康熙朝著青青招了招手,“你是端靜的女兒,該叫朕郭羅瑪法,叫什麽皇上。”


    青青樂嗬嗬的上前行禮,撒嬌道:“青青記住了,郭羅瑪法。”


    眾人一看便知青青這是入了皇上的眼,也難怪會在第一天入宮時就被封了和碩公主,還被賜住在毓慶宮。


    弘皙看著下麵一些重臣家的女眷見康熙如此看重青青,便下意識地瞧了瞧自家的兒子。


    若是有適齡兒子的家裏,女眷的臉上都洋溢著算計。


    若是沒有適齡兒子的家裏,則是一臉的惋惜。


    弘皙忍不住暗暗翻白眼,那些個女人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就憑你們幾家的歪瓜裂棗整天就知道遊手好閑,騎射都不一定比得過青青,還想上去攀親戚?


    是打量著皇上眼瞎還是太後耳背,看不見聽不到你們家裏那些醃臢的事情。


    弘昱餘光掃到弘皙臉上煩悶的表情,忍不住舉杯偷笑。


    弘皙聽到弘昱的笑聲就覺得丟臉,急忙調整好自己的表情,抬頭望向大殿中心,一副正經模樣。


    結果這一看,就看見了護衛中的噶爾丹。


    弘皙驚了。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確定沒有看錯後都懵了。


    這小子這麽大膽嗎?


    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宮宴上,他真的以為大殿之上沒有人能認得出來他嗎??


    再怎麽說,七叔也曾經與他打過交道啊。


    等等。


    弘皙掃視了一圈,最後看向弘昱,“七叔怎麽沒來?”


    弘昱惋惜道:“聽說七叔昨日染了風寒,略微嚴重。皇瑪法就沒讓他們一家子來。”


    怪不得。


    康熙和太後對青青都大加讚賞了一番,並且對科爾沁草原這些年的發展給予了肯定。


    最後便是大手一揮,侍女和護衛等人轉身準備離開。


    弘皙猛地站了起來,“等等。”


    決不能再讓他跑了。


    弘皙直接站起身,指著噶爾丹衝著康熙氣鼓鼓地說道:“皇瑪法,那個人在酒樓裏欺負我。”


    被他這麽一喊,科爾沁的侍女和護衛都站住了腳。


    噶爾丹麵色驟變,卻見弘皙隻是一副耍橫的模樣微微放下心來。


    康熙原本還是滿麵笑容,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就意識到了弘皙的意思。


    橫眉瞪向噶爾丹,怒斥道:“憑你一個奴才也敢欺負朕的孫子,來人啊,拉出去仗殺。”


    一句話驚得在場眾人都變了臉色。


    知道蒙古習作混進京城的事情畢竟是少數人,他們一聽康熙這話便知曉此人約莫就是那個膽大的習作。


    可更多的還是不知情者,聽著康熙要在除夕宮宴上斬殺,還是蒙古來的使臣,更加的惶恐不安了。


    禦史們紛紛出列跪下,“皇上息怒啊,今天是除夕,不適合大開殺戒啊。”


    青青原本還在疑惑,在看到弘皙嚴肅的表情,再聯想到先前一直未曾追查到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幾分。


    於是,她也跟著跪了下去,“郭羅瑪法息怒啊,他是母妃派來的科爾沁勇士,一路上走在保護著青青。當日在酒樓裏,是他不認識弘皙弟弟,所以才會頂撞。青青懇求郭羅瑪法打他一頓就算是為弟弟消氣,千萬不要傷他性命啊。”


    如此能穩妥的將噶爾丹帶出大殿還不至於讓對方警惕,二來也能安了眾人的心。


    若當真在此處挑明對方的身份,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弘皙看向青青,四目隔空相對,彼此都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眼神。


    噶爾丹在聽說要將他斬殺時,手已經放到了腰間的彎刀上。待聽青青說完時,又悄咪咪地將手放了下來。


    挨打雖然有失尊嚴,但此時自己身在龍潭虎穴之中,若是強硬下去,怕是無法安然走出皇宮。


    於是他單膝跪地,用蒙語說著道歉的話語。


    太後聽懂之後別有一番意味地看向康熙,對方氣鼓鼓的半晌,隨後才大手一揮,“記住,朕今天是看在科爾沁的麵子上才饒你一命。若你以後再敢出現在朕的眼前,朕必殺之。”


    噶爾丹猛地抬頭,與康熙憎惡的目光撞在了一處。


    有片刻,他甚至都覺得康熙是猜到了他的身份才會說出這種話。


    弘皙不想節外生枝,哼道:“這次就饒你一次,哼。”


    在梁九功的示意下,立刻站出來四名侍衛將噶爾丹拖了出去。


    弘皙下意識地看了眼胤礽,卻見對方也在看他,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後便起身離開了。


    這件事就像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在宮宴上來的快去的也快。


    隻有細心人才發現,隨著噶爾丹被拖出去後,太子、索額圖和明珠相繼離場,至宴會結束都未再迴來。


    而大殿上首的康熙麵色帶著隱隱的暢快,似是除去心中大敵的暢快與得意。


    熬了兩個多時辰,宴會終於結束。


    瓜爾佳氏已經得了胤礽的指示,隻是將弘昱和聞喜帶迴了毓慶宮,卻讓等候多時的何玉柱將弘皙和青青帶走了。


    “何公公,進展的如何了?”弘皙問著。


    何玉柱搖了搖頭,“奴才看著那人挨了許多的刑具,卻是什麽都不說。奴才出來之前,索相和明相正商議著如何拷打呢。”


    弘皙皺眉,“阿瑪呢?”


    何玉柱迴想起胤礽親自執鞭的模樣,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太子殿下在……鍛煉身體。”


    待弘皙和聞喜進入刑部大牢時,方才明白所謂的鍛煉身體是什麽意思。


    “阿瑪,您的身上怎麽都是血?”


    太子今日除夕宮宴,穿的是太子的明黃的禮服,此時禮服的前襟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看的弘皙眼皮子一跳一跳的。


    胤礽一副累壞的模樣毫無形象地歪在了軟塌上,一左一右站著索額圖和明珠。


    “孤無事,那血不是孤的。”


    弘皙稍一動腦,便猜到了怎麽迴事。


    青青上前,“二舅舅,您是懷疑那人並不是我們部族的?或者說,是其他部族混進來的習作?”


    胤礽看著小姑娘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笑了笑,溫柔地說道:“或許,他就是鼎鼎有名的……噶爾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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