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


    蒼老沙啞,仿佛聲帶被撕裂的難聽笑聲,從猿飛喉嚨間傳了出來。


    猿飛艱難的動了下頭,腫的和饅頭一樣的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隙,看向憤怒的鳴人。


    “那又怎麽樣,從木葉19年到木葉47年,再從四代死了到現在,我做了40年火影。”


    “你!”看著嘴硬的猿飛,鳴人眉頭皺起。


    “我什麽我,漩渦鳴人你個小雜種,早知道會有今天,我九年前就不應該出手阻攔,讓美智子用開水燙死你,就什麽都好了!”


    猿飛的話一出口,眾人目光紛紛落在鳴人身上。


    不同於猿飛,眾人對鳴人隻有心疼和懊悔。


    不光是木葉的村民,就連部分忍者,曾經都參與過對鳴人的欺淩侮辱。


    可事情發生之前,有誰曾想過?


    今天站在這裏,為木葉除害的人,是當年被所有人視作災難之源的漩渦鳴人!


    鳴人當然知道,猿飛口中的美智子是誰。


    正是那個猿飛請來的惡毒保姆。


    他沒想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猿飛竟然還不思悔改。


    更是提起他童年時的悲慘往事。


    他是漩渦鳴人,無論悲喜榮辱,都已經是屬於他的過去。


    “猿飛,我曾經看在阿斯瑪的麵子上,想過對你既往不咎的!”


    一時間,鳴人心裏對於猿飛的殺意,已然攀至最高。


    剛想喊取劍,卻突然意識到隨著力量耗盡,繁星劍已經迴到精神之海。


    鳴人隻好左右看了看。


    “卡卡西,不介意你的白牙,再染上猿飛的血吧?”


    卡卡西眼睛都笑彎了,把白牙拋給鳴人,“我很樂意的好吧。”


    鳴人接過白牙,蹲下身子,扳正猿飛的腦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還有什麽想說……”


    就在這時,阿斯瑪推開阻攔他的幾名上忍,踉蹌著來到附近。


    “鳴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父親好不好。”


    阿斯瑪的臉上滿是掙紮和痛苦,朝鳴人跪下,開始哀求,“我們當初說好的,隻是定罪,隻是清理木葉的隱患,不會殺他的。”


    看著出聲勸阻他的阿斯瑪,鳴人眼神複雜,“阿斯瑪,那隻是之前,現在的猿飛,沒人想饒恕他。”


    “我知道,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


    鳴人打斷阿斯瑪接下來的話,抬手一指,“他賣村求榮,敗壞初代二代辛苦鑄造的一番基業!


    他為宣泄不滿,毫不顧忌師徒之情,打碎初代火影的穢土之身!


    他為求活命,毫不猶豫控製穢土轉生,抹殺兩代火影的意識!”


    鳴人垂下眼簾,看著啞口無言的阿斯瑪,眼神裏閃過一絲愧疚,很快又被堅定所取代。


    “即使我答應了,因為你是猿飛的兒子,我不殺他,你也要問一下,別人答不答應!”


    阿斯瑪和全體木葉村民,順著鳴人手指的方向看去。


    越過坍塌破碎的觀賽席,出現在他們視線裏的,是如木葉支柱一般,屹立在木葉中央的火影大樓!


    是刻著木葉創立至今,延續四代的火影顏岩!


    “我們不答應!”


    一道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是伊魯卡。


    伴隨著這一聲呐喊,木葉村民們的心聲,同一時間爆發出來。


    山唿海嘯般,響徹木葉上方的天空!


    “我們不答應!必殺猿飛狗賊!”


    “我們不答應!必殺猿飛狗賊!”


    “我們不答應!必殺猿飛狗賊!”


    阿斯瑪茫然環顧四周。


    他真的不清楚,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明明隻是清理木葉這棵參天巨樹的蛀蟲,讓木葉的根重新汲取好的養分。


    明明說好了,不會殺猿飛的。


    可是……


    正如鳴人所說,那是之前。


    猿飛沒有做出大逆不道,毀壞在他人心中形象的舉動。


    就算事情曝光,把事情推到已死的團藏身上大半,至少還有一條活路。


    現在,晚了!


    “我呸!”


    突然,一口帶著鮮血的粘痰,吐到阿斯瑪臉上。


    猿飛強撐起身體,坐俯在地,雙眼帶著滔天恨意的看著他。


    “別這個時候來跟我假惺惺,阿斯瑪,如果早知道你這個白眼狼,會和別人一起反對我,我當初就該把你射牆上!”


    “父……父親……”


    “別叫我父親!”猿飛勃然大怒,“勞資要是還能活下來,誰也不殺,先把你殺了!”


    “無藥可救!”


    鳴人比他還怒,飛起一腳把猿飛踹倒,白牙的斷麵,已經在他脖頸上劃出一道口子。


    然而,就在這時。


    “刀下留人!”


    誰啊!


    鳴人豁然起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一個披著鬥篷,臉上戴著大象麵具,麵具上還滑稽的戴著墨鏡的暗部忍者,瞬身而來。


    “孩子,可不可以不殺猿飛。”


    大象說完,似乎怕鳴人誤會,連忙重新措辭,“我的意思是,猿飛與我有恩,今天可不可以不殺他,放他離開。”


    “若是日後,能再見到猿飛,我親手摘下他頭顱送給你,如何。”


    “有意思,你想玩兒今天不殺明天殺?”


    聽了大象的話,鳴人壓下怒氣,好笑的看著他,“說說吧,你憑什麽以為自己有那麽大麵子,能讓他苟活?”


    “而且你叫我孩子是什麽鬼?”


    聞言,大象動作有些躊躇不定,似乎是在猶豫。


    最後看了看猿飛,又往原備賽區的位置看了一眼。


    這才緩緩抬起手,摘下鬥篷帽子,露出讓鳴人感到熟悉的黑長直發型。


    然後,大象的手摘下了掛在他臉上,滑稽的大象麵具。


    “是我……”


    隨著大象的麵具被他丟在地上。


    原備賽區的廢墟前方,帶著日向一族和鳴人親友團匯合的日足,瞬間失聲。


    “弟弟?”


    “爸爸?”


    “叔叔?”


    “日……日差?”


    四個不同的稱唿,頓時從日足、寧次和雛田花火,以及認出大象身份的人,口中傳出。


    和日足一樣留著古典黑長直發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


    不同之處隻有額頭中心,有一個綠色交叉紋路的中年男人的樣貌,出現在鳴人眼前。


    見鳴人望向他怔怔出神,日差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我的名字是日向日差,是日足大哥的弟弟,寧次的父親,雛田和花火的叔叔,也是你的叔叔。”


    “叫你一聲孩子,你不會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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