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全是農田,無遮無攔,幾名戰士帶著傷員根本無法逃脫,很快就會被追上。而且出發時一共5人,迴來卻隻有4個,還少了一名戰士!


    崔涵波心中大驚,這是偵察兵被發現了!?他顧不得其他,立刻下令道:“擲彈筒準備火力支援。”


    “全體集合!四連火速出擊,攻占大橋包圍誓節鎮,六連全部機槍進行火力壓製,其餘人跟我渡河殲滅敵人!”


    十幾具擲彈筒迅速在河岸上一字排開,輕微的“咚咚”聲連成了一片。18挺機槍原地構建機槍陣地,不到2分鍾爆豆般的“突突”聲驟然響起!一時間槍聲大作炮聲隆隆,下一刻,對岸追擊偵察兵的敵人倒下一大片!


    四連戰士也不再隱藏行蹤,一路狂奔衝向了800米開外的誓節大橋!


    六連戰士在崔涵波的帶領下已經遊到了河中央。通訊兵取出充氣泵給衝鋒舟充氣。隨後載著通信器材渡河。


    不多時,上百名戰士已經登上對岸,向敵人射擊。由於重武器都留在了對岸,崔涵波命令部隊不要衝鋒,他給機槍陣地打手勢,讓對岸的重火力向大橋迂迴包抄敵軍。


    盡管沒有衝鋒,之前的炮擊和機槍掃射已經打殘了追擊的敵人。還有幾個鬼子趴伏在田埂上與他們對射。


    就在此時,從誓節鎮裏又衝出來數百敵人,還推出來兩門70毫米山炮以及四挺重機槍!


    看守大橋的4個偽軍見到有大批部隊向他們衝來,這幾個家夥扭頭就跑,剛跑過大橋正遇上了從鎮裏出來的大批鬼子。


    一個鬼子軍官二話不說掏出手槍,“砰砰砰砰”幾槍就打死了4個偽軍。


    隨後這個鬼子抽出軍刀向前一揮,大喊道:“開炮!立即開炮!機槍射擊!”


    誓節鎮駐紮著日軍一個中隊180人以及偽軍240人。


    鬼子的山炮發出雷鳴般的轟鳴,爆炸聲震耳欲聾,仿佛要撕裂耳膜一般。四挺重機槍也如兇獸般咆哮起來。


    河對岸的四連戰士瞬間被如暴雨般掃來的子彈擊倒一片!


    “趴下!全體臥倒!”四連長遲誌同左臂被彈片擦傷,他強忍著傷痛,迅速架起機槍,開始反擊。他們距離橋頭僅有百米之遙,然而,這百米卻成為了無法逾越的死亡禁區。


    鬼子的重機槍火力異常兇猛,如泰山壓卵般完全壓製了奔跑的戰士。他們身後不遠處急奔而來的擲彈筒兵立即停止前進,迅速架起炮管,開始反擊。


    所有的機槍同時開火,發出如疾風驟雨般的子彈。上一秒還不可一世的鬼子機槍,下一刻就如被掐住喉嚨的惡犬,啞然失聲!密集的榴彈如冰雹般狠狠地砸向鬼子的頭頂,兩門山炮成為了重點攻擊的對象。周圍的敵軍在刹那間被榴彈的破片和揚起的塵土所淹沒!


    鬼子軍官拄著指揮刀渾身浴血,堅持站立著,但下一刻,一梭子機槍彈將其打的粉碎,隻剩下一顆腦袋滾在血泊中!


    二營六連戰士在崔涵波的帶領下從西側迂迴包抄敵軍後方,戰局立刻扭轉,敵軍腹背受敵。


    河對岸的二連毫不遲疑,一窩蜂般衝向大橋。


    殘存的鬼子如困獸般逼迫偽軍反衝鋒,然而數次衝鋒後,隻留下了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毫無翻盤可能。這股敵人負隅頑抗,邊打邊退,僅剩的 200 多殘兵敗將如喪家之犬般退迴了鎮裏。他們雖失去了重武器,但仍借助鎮中房屋和高牆的掩護,像瘋狗一樣不停地開槍還擊。就連偽軍也毫無投降之意。


    二連快速衝過大橋,和三連一起團團包圍了誓節鎮。


    戰鬥呈現出焦灼之態,崔涵波並未下令強攻。畢竟鎮裏地形猶如迷宮般複雜,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強攻必然會導致傷亡加劇。他不敢輕易冒險,也無法進行無差別炮擊,因為鎮中還有眾多無辜的百姓。


    經過傷亡統計,二連陣亡11人,輕重傷員20個。這是全團出征以來最大的一次戰損。怎麽跟校長交代呀?崔涵波壓力巨大。


    一時間,他竟束手無策。他將連排級軍官全部召集到一起開會研究攻打策略。


    就在此時,通信兵拿著步話機跑過來報告道:“營長,特務營一連先遣隊到了。”


    崔涵波大喜:“哦?快拿來。”他扶了扶眼鏡框接過步話機大聲問道:“我是崔涵波,我是崔涵波,是特務營先遣隊嗎?”


    步話機裏馬上傳來一個公鴨嗓子的聲音:“我是先遣隊宋阿寶。我說眼鏡兒啊,你怎麽不打了?是不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呀?哈哈哈。”


    “你個狗日的宋阿寶,看老子笑話是吧?還不滾過來幫老子一把。”崔涵波跟這些粗鄙漢子學壞了,也是髒話連篇。


    “嗨嗨,幫你可以,不過你阿寶哥肚子餓了,想吃馬肉,我們營長說馬肉可好吃了,我還沒吃過,你給我準備好馬肉,半小時給你拿下誓節鎮,你說咋樣?”


    “你這個狗日的,老子......”崔涵波剛想說老子上哪兒去給你找馬肉,但有求於人,話不能說死了。於是立刻改口道:“老子就問你,你現在到達什麽位置了?”


    “我們剛從山溝溝裏鑽出來,就在誓節北3裏位置,還沒渡河呢。”


    “那你麻溜的,趕緊渡河。不過馬肉沒有,驢肉倒是有,馬上就要下鍋了,你快著點兒吧,不然放涼就不好吃啦!”崔涵波露出奸詐的微笑。


    “得唻,驢肉也行,不過要多燉一會,不要撤火啊,給我慢慢溫乎著,馬上就到。”


    通話結束後警衛員問道:“營長,這驢也沒有啊?咱們上哪兒給他找驢去呀?”


    “哼!給他煮一鍋青蘿卜,驢讓他自己想辦法去。張狂的小子,他是誰的阿寶哥?眼鏡兒也是他可以叫的?這個宋阿寶就是個小毛驢,不行就把他自己燉了去。”


    “哈哈哈,營長高明。特務營這幫家夥都跟秦教官學壞了,不把您這個文化教官放在眼裏,小毛驢就該吃青蘿卜。”


    另一邊。宋阿寶收起步話機樂嗬嗬的下令道:“兄弟們,衝鋒舟伺候。馬上渡河,咱爺們吃肉去。”


    五十多名戰士高興的嗷嗷叫,立刻行動了起來。


    半小時後,宋阿寶來到崔涵波的臨時指揮部,進門就問:“我說二營長,怎麽沒聞見煮肉的味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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