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兩個身影悄悄的來到漕幫幫主的府邸,“咚咚咚....”一陣敲門聲後,大門緩緩打開。


    居然是漕幫幫主親自開的門,兩個身影閃身進入了府邸,大門便又悄悄關上,似乎今晚的這一切從來沒發生過。


    陳懷南的書房


    宋順安和殘影此刻正坐在書房之中。


    “草民叩見攝政王殿下,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宋順安趕快將陳懷南扶了起來,“幫主客氣了,本王到你府中打攪幾日,你不要見怪才好!”


    “是王爺客氣了,草民豈敢,隻是上次王爺來府上,草民不知道王爺的身份,多有失禮,還請王爺不要怪罪才是。”


    兩人客套了半天,殘影都聽的有些不耐煩了,此刻宋順安才鄭重的說道:“幫主,我二人住在貴府的事,還請保密,萬萬不能傳出去。”


    陳懷南拍著胸脯說道:“王爺放心,這宅子上的人都跟了我很多年,絕對信得過,王爺在府上的消息絕對不會傳出去半個字。”


    宋順安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待陳懷南離開後,殘影一臉疑惑的問道:“這案子不都結了嗎?你又悄悄的返迴來,是幹什麽?”


    宋順安搖了搖頭,“這案子是結給別人看的,你作為情報司的首使,難道沒發現這案子其中的疑點嗎?”


    殘影想了想便說道:“你是指的稅銀嗎?確實贓銀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但不排除是被師爺藏了起來,這樣心理有問題的人,也並非不會這樣做啊!”


    “是的,如果師爺本人真是他信中描述的那個人,那麽的確有可能,但我猜測師爺並不是信中的那個人。”


    殘影聽後一副不可思議的看著宋順安:“你覺得師爺的故事是編造的?但我查了卷宗,的確有這麽個案子,和師爺信中所說的完全吻合。”


    “我並不是說師爺所說的故事是編造的,我隻是說他並不是故事的主人公。”


    殘影一時給搞糊塗了,不明白宋順安所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宋順安見其滿臉的問號,便解釋起來:“首先師爺如果就是他信中所說的那個徒弟,那他為何要等到現在才報複丁貴仁,他在其身邊那麽多年,即使上告不成,但還有無數的機會可以報複,而在這個時候選擇同歸於盡的方式,這本就是個完全不合常理的地方。”


    “另外,他都死了,為何還要藏著稅銀?按他的說法他的目的是懲治貪官,那藏著稅銀不是和貪官一樣,他死後如何麵對朝廷,麵對黎民百姓,麵對他死去的老師,所以這點也不符合他的人設。”


    殘影一臉驚詫,“這麽說來,他的故事是編造的,連卷宗也是偽造的?”


    宋順安又搖了搖頭,“我覺得這個故事應該是真的,隻是主人公並不是師爺,可能那個人一直還在教書,也可能早就死了,隻是師爺知道了內情,所以將這個故事講了出來,真真假假,這樣我們才不會懷疑,你不就相信了嗎?”


    殘影翻了個白眼,“你們這些聰明人,想這麽多,不累嗎?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宋順安摩挲這下巴,“你覺得在這贛州城,誰能控製府衙的師爺和捕快,而且還能將府尹大人都玩弄於鼓掌?”


    殘影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你還是懷疑寧王,但不可能啊,我和寧王打過交道,他沒必要這麽做啊!”


    宋順安陷入了沉思,“按常理判斷,寧王確實沒必要冒這個險,隻是排除一切不可能,那剩下的無論多不可思議,就必定是真相。”


    “你安排情報司的眼線,最近給我盯緊寧王府的一舉一動。”


    殘影這是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難道你假裝返京,就是想讓寧王放鬆戒備?”殘影這時已然猜到了宋順安真正的目的。


    宋順安不置可否,心中暗道:“這隻是其中一個目的,還有一個目的估計打死你也猜不到!”


    翌日,殘影帶著大大的鬥笠,帶著一條圍脖,將麵捂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了眼睛,天還沒亮就離開了漕幫幫主的府邸。


    而宋順安起床後活動了下筋骨,吃了點早餐,便悠哉遊哉的轉到了鄭江河的住所。


    輕輕的敲了敲門,屋內傳來聲音:“請進!”


    宋順安推門而入,剛跨入屋內就發現沒辦法落腳了,滿屋都是各種草圖,都堆不下了,鋪的滿地都是。


    宋順安隨手撿起一張,畫的是一艘巨大的三角帆船,看著十分眼熟,暗自猜測,自己應該沒見過啊,怎麽會感覺如此熟悉呢?腦中默默迴憶,突然想起來了,這船和“黑珍珠”號簡直一模一樣。


    他有些激動,又撿起幾張草圖,有船的,也有各種機關獸的,其中有一個機關獸,長著牛頭,牛身,但四肢換成了輪子,其腹內有個空腔,可裝載貨物,這不就是“木牛流馬”嗎?


    看來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鄭江河拿下,他沒有返京,而選擇躲在陳懷南府邸的另一個目的其實就是為了這個鄭江河,“科技就是第一生產力,”這句話別人不理解,可是他確是能完全體會的。


    這樣的人才怎麽能放過,他的技術加上朝廷的力量,所能發揮的作用可不是一個漕幫能比的。


    這時鄭江河才轉過頭來,他本以為隻是府上的仆人送飯過來,這才發現是宋順安,他昨夜已經聽陳懷南說過,站在麵前的這人乃是大楚攝政王。


    他立刻緊張起來,之前不知道身份可沒少頂撞過這位站在大楚權力巔峰的男人,心中忐忑不安。


    “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到我這裏有何貴幹?”


    雖然他知道宋順安的身份,但讓他前倨後恭,他實在是做不出來,骨子裏深埋的傲氣始終無法改變。


    “本王隻是隨便看看,其實本王對鄭先生的才學十分敬佩,所以有些事情也想請教一下先生。”


    鄭江河眼中露出一絲的詫異,“王爺過譽了,不知道王爺想請教何事?”


    宋順安並沒有直接說,而是話鋒一轉說道:“令尊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人迴京稟報律政司,會重查此案,之後定然會有一個真實的結果,令尊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


    鄭江河聽到了,一臉的驚喜,抱拳跪了下來,“多謝攝政王為家父鳴冤,草民代家父給您磕頭了。”說完便“嘣!嘣!嘣!”的磕起頭來。


    宋順安沒有阻攔,這是他幫鄭江河的父親領受的,如若阻攔反而辜負了他這一片孝心。


    待鄭江河磕完頭,宋順安將其扶了起來,此刻鄭江河的額頭已經紅腫了一大塊。


    “令尊有你這樣的兒子定然能含笑九泉,但本王覺得,鄭先生所做所為並不如令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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