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的死就像一根輕飄飄的羽毛落在了城門之上,沒有引起任何波瀾。


    隻是對於蔣晴,是不一樣的。


    皇上放話出來,陳落是畏罪自縊,罪名是謀害大皇子。


    那皇上是不是知道了她做的事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麽多年她哪次失過手?


    “秋琴,跟鳳儀宮那邊說,停手,沒有本宮的命令,再不準動手!”蔣晴喊來了秋琴,有些慌張地說道。


    “娘娘?”秋琴不解。


    “照本宮說的去做!”蔣晴有些生氣地吼了一聲。


    秋琴嚇得一抖,趕緊應了聲。


    一連七日過去了,後宮裏很是安靜,沒有發生什麽事。


    舊城。


    陸長明和翟寅剛巡邏完換了班,正一起喝酒。


    翟寅喝兩口就盯著陸長明看看,給陸長明看得渾身發毛。


    “你老盯著我看幹什麽?我長得美?”陸長明覺得自己渾身都要起雞皮疙瘩了。


    “你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關心你一下唄!咱倆好歹是同僚!”翟寅說道。


    最近家裏和外祖那裏都在查陸家那位江夫人,要是沒錯的話,那陸溪雲和陸塵晚二人他就得喊聲“表哥”和“表姐”了,那陸長明的話也能喊聲“表哥”。


    “我妹妹現在在冷宮裏我心情還能好?”陸長明實話實說,也不怕什麽。


    翟寅突然也有些心情不好了,親姐姐病重,疑似表姐蹲冷宮,他心情能好哪兒去?


    不過姐姐也遞信出來了,辰兒是陳庶人教唆宮女推的,大公主多半也是在撒謊,如果江夫人真是他姨母的話,表姐出來也是遲早的事。


    “放心吧,你妹妹會出來的!”翟寅沒管住自己的嘴,忍不住安慰了句。


    “你怎麽這麽篤定?”陸長明狐疑地看著翟寅。


    “咳咳!”翟寅咳了兩下,然後對陸長明招了招手,示意附耳過來。


    陸長明把頭伸過去。


    翟寅小聲道:“小道消息!”


    爹娘和外祖父估計已經在去陸家的路上了。


    陸長明還是有些懷疑,但是翟寅的話可信度還是有的,畢竟兩個皇後姐姐,消息來源還是蠻準確的應該。


    陸府。


    一片愁雲慘淡。


    “阿姐肯定是冤枉的!”陸暄妍氣得砸桌子,小小的身體爆發出巨大的能量,杯子還被震到地上去摔碎了。


    但此時沒有任何人教訓她。


    “聖意難測啊……”陸威山喃喃道,又想起了一年前選秀聖旨下來的時候,越發後悔沒早點把塵晚嫁出去做當家主母。


    “老爺!林國公府和鎮國侯府來人了!”齊管家進來,說道。


    陸威山和江柔都是疑惑。


    這兩家怎麽會來他們家?


    但陸威山和江柔還是趕緊站起來出去迎客。


    “鳶鳶!鳶鳶!”林國公老淚縱橫的,哭著就走向江柔。


    江柔一臉懵,什麽鳶鳶?誰是鳶鳶?


    鎮國侯趕緊攔住了林國公。


    鎮國侯夫人眼裏帶淚,柔聲道:“讓你們見笑了!”


    陸威山也是十分懵,說了句“無礙”。


    “江夫人,可否讓我瞧瞧你的耳朵和手腕?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無理,但我們是真的沒辦法了!”鎮國侯夫人濕著眼眶看著江柔,語氣裏帶著愧疚。


    要不是當年她非要帶著鳶鳶去逛夜市,鳶鳶也不會丟!


    都是她的錯!


    江柔點了點頭,不明白鎮國侯夫人的請求,但還是讓她看了。


    鎮國侯夫人看著江柔右耳後麵的三顆小小的連成一排的痣,又去看了江柔左手腕上的一道短疤。


    鎮國侯夫人林冉當即就跪下了。


    “鳶鳶,是姐姐對不起你!都是姐姐的錯!才讓你離家三十二載啊!”林冉說道,哭得不能自已。


    這時候的林冉哪有大家貴女的風範儀態,有的隻是對妹妹的愧疚和思念。


    “夫人,您這是……您快起來!”江柔趕緊去扶林冉。


    但林冉堅決不起,就是要跪著。


    林冉確認了江柔正是林鳶後,林國公也是再也忍不住了。


    “鳶鳶,是爹啊!我是你最愛的阿爹啊!”林國公雙手顫抖,腳步不敢靠近江柔一點,怕再嚇著她。


    陸威山和江柔是徹底傻了。


    陸暄妍被元春卉牽著站在一旁看著,兩個人也是蠻疑惑的。


    “鳶鳶,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林冉看著江柔疑惑的臉,不禁問道,但轉念一想,“也對,當初你被人牙子拐走的時候才三歲,如今三十二年過去了,你不記得也很正常!”


    “人牙子?三歲?”江柔覺得自己腦海裏好像閃過了什麽畫麵,但是非常模糊。


    “你叫林鳶,是林國公府的嫡出二姑娘!是我的同胞妹妹!當年我帶著三歲的你去逛夜市,沒曾想,一個沒注意,你不見了!你不見後我們一直在找你!等到我嫁人、生子、當了祖母,我都一直在找你!直至今日,阿姐終於找到你了!鳶鳶!”林冉道。


    江柔搖著頭,後退著,說道:“不可能!我是我爹娘親生的孩子!怎麽會是國公府的姑娘?”


    雖然她爹娘隻是士農工商之末的商戶,但是對她是極好的!她怎麽可能不是爹娘的孩子呢?


    “夫人,江家來信了!”家丁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喊道。


    江柔心裏一瞬間覺得這封信上寫的不是什麽好事。


    其實江家早就送信來了,隻是恰巧今天才到而已。畢竟從丹陽郡送到京兆還是要很長時間的。


    江柔咽了咽口水,小心地拆開了信。


    等到江柔看完信後,手一鬆,信掉落在地上。


    爹娘說,她隻是被他們收養的,三十二年前,他們行商至漢中郡時發現的她,那時的她身上穿著錦衣綢緞,看起來卻是髒兮兮的,很可憐,爹娘剛好沒有孩子,就花了大價錢把她買迴去了。至於她為什麽不記得了,首先,那時她才三歲,其次,那時她生了場病,醒來時就忘了很多東西,所以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被買迴去養著的。


    爹娘說了,如果她的親生父母找來了,就認祖歸宗迴家吧,但是江家也永遠是她的家。


    江柔有些無措地看向陸威山,顫著嘴唇,道:“我不是我爹娘親生的孩子……威山,我不是他們親生的……”


    陸威山趕緊上前抱住江柔。


    “鳶鳶,你真的是我的妹妹!你相信姐姐!我們這些年為了找你,人牙子都抓了幾十個了!你迴家吧!迴家吧鳶鳶!”林冉抓著江柔的衣擺,哭道。


    “鳶鳶,因為你被拐走了,這些年,你娘她憂慮過重,已經沒了!就算,就算你不肯跟我們迴家,好歹、好歹去給你娘上柱香好不好?你娘太想你了!”林國公也是哭著說道。


    江柔迴想著親娘的模樣,卻發現自己隻能想起一個模糊的身影,根本看不清臉。


    江柔雖然傷心,但是也深思熟慮了,晚晚還在冷宮裏,如果迴國公府,是不是能把晚晚弄出來?


    “晚晚還在冷宮,她是冤枉的!”江柔看著林國公,說道。


    “你放心!小晚一定能出來的!我們已經搜集了一些蔣家的罪證,而且靈意也遞信了,沒幾天小晚就能出來了!”林國公趕緊說道。


    “那我迴家。”江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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