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望月樓的宮人們就都聽到了陸塵晚明顯的咳嗽聲。


    連枝拿著藥包就準備去熬藥。


    小豆子立馬湊了上去,問道:“連枝姐姐,小主這麽怎麽了?怎的還咳上了?”


    連枝歎了口氣,眉頭微皺,擔憂地說:“小主不過是上午去禦花園逛了逛,怎料想吹了風有些風寒之症,我就去太醫院抓了些藥,本想先備著,沒想到下午小主的風寒就嚴重了!”


    “哎呀,小主病了?”小豆子也有些擔心,怎的這時候病了呢?


    不過小豆子轉念一想,機會來了!表現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嘛!


    “連枝姐姐,這熬藥的活就交給我幹吧!連枝姐姐還是去照顧小主吧!”小豆子說道。


    連枝看著小豆子一臉要表現的樣子,笑了笑,把藥包給了小豆子。


    小豆子一臉感激地去熬藥了。


    師父說過,眼裏有活才能被主子看見,才能爬上去,才能被主子器重!


    而小豆子的目標,就是成為望月樓的大太監,主子身邊的紅人!


    臥房內,陸塵晚也用脂粉給自己嘴唇塗白了些。


    做戲嘛,也是要做的像一點的。


    陸塵晚還告訴連枝,等晚點自己病的嚴重的時候再去太醫院“抓藥”,並且去告知內務府把自己的綠頭牌先撤了,然後第二天一早再去告訴皇後娘娘病的嚴重無法請安,這樣也省的寧妃看見自己沒戴鐲子起疑。


    也許是因為皇後關照的關係,不僅給了陸塵晚帶小廚房的住處,還給了可以使用小廚房的權利,因此望月樓可以每日去司膳司要選侍可以吃的菜,然後帶迴來自己做,當然,如果不想自己做也是可以在司膳司領迴來現成做好的。


    連雀,就是白白胖胖的那個宮女,恰巧手藝還行,所以每日做膳食的活就交給了她。


    知道主子染了風寒後連雀就做了些清淡的菜。


    選侍每日膳食葷菜有半隻雞的份額,連雀就把這半隻雞燉了湯。


    陸塵晚喝著湯,眼睛一亮。


    “連雀,你這燉湯的手藝可是真不錯!”陸塵晚說著又喝了一大口。


    “奴婢的阿娘是十裏八村有名的廚子,奴婢的手藝也是阿娘教的,小主喜歡就行!”連雀一笑起來嘴邊有兩個小梨渦,可愛極了。


    “哇!有這手藝你還何必進宮當宮女啊?隨你阿娘一起當廚子,名聲一打出來,日子不也能過得紅紅火火的!”陸塵晚好奇地問道。


    連雀抿了抿唇,原本隨著笑意一起揚起的眉毛也有些彎了下來:“奴婢的阿爹沒的早,一直是阿娘撫養著奴婢兄妹三人長大。阿姐早已出嫁,生第二個孩子時難產沒了,阿兄去參了軍,卻一直沒音訊。阿娘五年前也病逝了,奴婢那時才十一歲,沒辦法,奴婢也不想為難那些個親戚,就選擇入宮了,好歹當宮女能養活自己。”


    陸塵晚緩緩放下了喝湯的碗,兩隻手握在一起有些局促。


    “連雀,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提及你的傷心事的!”陸塵晚充滿歉意地說道。


    “沒事的小主!都過去五年了,奴婢早就沒以前那麽傷心了!再說了,小主又不知道奴婢什麽情況,怎麽能怪小主呢?”連雀說道。


    陸塵晚心裏稍微好受了一些,但還是在晚上入睡時覺得,我真該死啊……


    當晚,皇上翻的秦美人的牌子。


    翌日。


    秦美人晉封秦貴人。


    請安時,寧妃瞧著陸塵晚不在,便出口問道:“怎的這陸妹妹第二日請安便沒來?”


    翟靈意淡淡道:“陸選侍昨個在禦花園賞花時吹多了風,染了風寒,今早已經有些起不來了,剛才派了人來說,所以本宮也免了她這幾日的請安。”


    “喲,怎的剛入宮就病了?倒是個可憐人。”李思茉臉上露出憐惜的表情,有些可惜地說道。


    “陸選侍的身子骨有些不行啊,怎的武將家的女兒風吹一吹就倒了,這樣的身子骨還怎麽為陛下孕育皇嗣啊?”陳落陳貴嬪臉上露出頗為嫌棄的表情。


    蔣晴抬眼瞧了眼陳落,淡淡道:“武將家的女兒也不一定身子骨好的,陳姐姐這番話倒是有些偏見了。”


    陳落這是在指桑罵槐呢,明麵上說陸塵晚的不好,實則不也是在指她?她也是武將家的女兒,但是自小身子骨就比較弱,大公主也是她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


    “瞧我這張嘴!都忘了蔣妹妹也是武將家的女兒了!蔣妹妹莫見怪,是姐姐多言了!”陳落拍了拍自己的嘴,佯裝道歉的模樣。


    蔣晴沒再說什麽,隻是安靜地坐著。


    “既然陸妹妹病了,還挺嚴重的……皇後姐姐,陸妹妹的綠頭牌可撤了?病著可不能侍寢,不然傳給了皇上可不好!”李思茉說道。


    “寧妃妹妹放心吧,昨個晚上陸選侍就主動差人去內務府把自己的綠頭牌撤了。”翟靈意說著瞥了眼李思茉。


    她就知道晚晚是個好的,病了第一時間就是撤了自己的綠頭牌不把病傳給皇上,而寧妃……哼,皇上上次染風寒就是因為寧妃得了風寒還不撤綠頭牌,結果就把皇上給傳了風寒。


    散了之後,莊芸梨、秋芷和錢莊媚三人約了一起去看望陸塵晚。


    望月樓。


    “怎的好端端病了?這幾日都是新人侍寢的日子,你這樣要是多耽擱了幾日,可不就是在耽擱自己!皇上自登基以來就一直勤於政務,不然也不會到現在一共就三個孩子!你這樣一直病著,到後麵皇上忙著忙著把你忙忘了可如何是好?”莊芸梨坐在床邊,握著陸塵晚的手,擔憂道。


    “芸梨說得對,現在後宮妃嬪眾多,皇上又是個勤於政務的,你要是一直病著,就很難再引起皇上的注意了!”秋芷也是很擔心。


    不過錢莊媚有不一樣的想法:“其實我倒覺得這對塵晚是件好事。”


    三人都看向她,這怎麽會是好事?


    錢莊媚也不急,緩緩說道:“現在大家都知道塵晚像先皇後,但是皇上並不知道!當然,這也許也是因為有人並不想讓皇上知道!塵晚占了這麽一個極大的優勢,能晚些侍寢引起皇上的注意也好過馬上侍寢惹了大家紅眼。”


    “是了!錢姐姐說的對!我也覺得現在病了並非是壞事!”陸塵晚對錢莊媚的話表示讚同。


    “即是如此,那確實也是件好事。”莊芸梨道。


    秋芷也點點頭。


    “我不能久待,就先迴去了。”錢莊媚說道。


    “好。”陸塵晚點了下頭。


    莊芸梨和秋芷二人待了不到一刻鍾也就都迴去了。


    今夜,皇上沒有翻牌子。


    皇上今日公務繁忙,沒有心思做別的事。


    寧妃晚上還送了湯過去,在禦書房待了好一會兒才走。


    陸塵晚一“病”也病了三日。


    陸塵晚把做好的金鐲子戴在手上,把寧妃賞的鐲子好好存放了起來,那些粉末自然也是倒了迴去。


    “走吧,請安去,病了好幾日了,也該出去走走了。”陸塵晚扶了一下剛插上去的簪子,瞧了瞧鏡中的自己,滿意地點點頭。


    陸塵晚病的三日,阮婧曉晉封為正六品美人。


    皇上前夜也沒翻牌子,自個兒歇息的,昨個兒翻了阮婧曉的牌子。


    “晚晚身子可是大好了?不如本宮今日就把你的綠頭牌放上去吧?”翟靈意關心地問道。


    “多謝皇後姐姐的關心,綠頭牌……要不還是過幾日吧?雖然妾的身子好許多了,但還是怕好的不全,萬一屆時染了皇上,妾真是罪過啊!”陸塵晚推諉著。


    “如此也好,那便過幾日再給你放上去吧!”翟靈意也不強求。


    “陸妹妹如此這般,還真是讓姐姐們自愧不如啊!”陳落說著笑了笑。


    “這都是妾應該的!”陸塵晚把姿態放的很低,就怕一個不注意被誰揪住了,那這請安可不知道要請到什麽時候去了。


    李思茉看著陸塵晚手腕處露出來的金鐲子,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眼裏帶著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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