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她兒媳婦還不願意,以為她是想省下來住醫院的錢,走的時候還哭哭啼啼的。


    蔡金花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看在兒媳婦生了個金蛋蛋,她不和兒媳婦一般見識。


    該說不說,這小丫頭皮膚倒是白,再加上這小媳婦長得一副嬌媚勾人樣兒,小丫頭長大了肯定也醜不到哪去。


    蔡金花腦海裏突然蹦躂出一個念頭來,她的乖孫已經有了,何不把這丫頭片子當個孫媳婦養著?


    她一定會好好教育這個小丫頭,叫小丫頭聽男人的話,叫小丫頭從小就學著怎麽伺候她乖孫……


    蔡金花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一個小丫頭片子就是賣也賣不出價來,還不如她養著,給乖孫養出一個聽話媳婦出來。


    她手迫不及待的朝女嬰方向伸去。


    祝鳶眼皮打架,怎麽也睜不開眼來,但她能清楚感受到一個陌生人站在床邊晃動,床簾被掀開,一個人影鑽了進來,視線不懷好意的打量她女兒。


    “哇哇哇——”


    熟睡著的嬰兒感受到危險,本能張嘴大聲啼哭。


    祝鳶拚命掙紮,睜眼的瞬間光亮刺得她眼不斷流淚,祝鳶顧不得擦,扭頭看到蔡金花將她的女兒從嬰兒車上抱了出來!!!


    “你幹什麽!”


    祝鳶撲過去扯著嗓子狂吼,手比腦子快,一把攥住蔡金花的衣角。


    “啪嗒——”


    病房內的的白熾燈亮起,靠門病床上的孕婦和她男人同時被祝鳶歇斯底裏的叫喊聲驚醒,忙開了燈,一看竟是蔡老婆子臭著個臉偷人家的孩子。


    “你家兒媳婦和孫子不是都出院了嗎?你還在這裏幹什麽?你是不是想偷人家孩子?!!!”


    病房門口吳強等人原本是在地上鋪了個草席睡覺的,一聽“偷孩子”三個字“蹭——”的站了起來,幾個人互相對視。


    吳強率先踹門闖進去,正好看見一個陌生老婆子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推搡大嫂,還有地上掀翻了的嬰兒車,好不一副兵荒馬亂的場麵。


    “攔住她!”祝鳶指著蔡老婆子,看著啼哭不止的女兒,祝鳶心都要碎了。


    有護士聽到動靜跑過來,見此情景她忙招唿其他人去喊保安,蔡老婆子掙紮著要跑,吳強眼疾手快把孩子搶了迴來,旁邊小弟合力將她摁倒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抱錯了孩子而已嘛!”


    蔡老婆子趴地上大喊。


    “我兒子帶兒媳婦和孩子迴家了我是不知道的,兩個病床離得那樣近,不小心抱錯了而已,再說房間裏烏漆嘛黑的,這事太正常了好不好!孩子還你就是了。”


    空氣有一瞬間的靜止,下一秒祝鳶反駁道:


    “你明明就是要偷走我的孩子,隻有我床上掛了簾子,嬰兒車就在我床旁邊,你掀開了我這邊的簾子,想要將我孩子抱走!”


    “你是故意的!”


    這是一場陰謀……


    祝鳶從來沒有哪一次有這樣強烈的直覺,她抱緊懷裏的孩子,那麽小的一個人兒聳著鼻子聞了聞,直到嗅到熟悉的氣息才慢慢不哭了,小手攥成拳頭放在嘴裏吃著。


    “你說你不知道兒子帶老婆孩子迴家?”護士長皺眉,“可下午明明你兒媳婦哭哭啼啼的想多住兩天,等身子好些再走,是你硬拽著你兒媳婦去辦手續的不是?”


    “蔡老婆子你還有良心嗎?不就是拌了兩句嘴?怎麽能將人家孩子偷了?”


    “太喪心病狂了……”


    “這樣的人直接抓她去坐牢!!”


    蔡金花急了,她還沒抱她的香香孫子,可不能就這樣進監獄!


    “李傻!是一個叫李沙的女人叫我抱你孩子的!!”


    李莎?


    名字有些熟悉,祝鳶皺眉苦思。


    同時蔡老婆子說出來的話立刻激得吳強嚴肅起來,他腰帶上別著一把小刀,“錚——”的一聲抽出來在蔡老婆子麵前耍花般比劃。


    不等吳強開口,蔡老婆子嚇得什麽都招了,隻是她說來說去都是沒有任何信息價值的廢話,隻是有一點……


    ——給她錢的人是個強壯健碩的男人。


    公安機關很快到了將蔡老婆子帶走。


    沈肆之臉色難看極了,他不過才離開了幾個小時,錢歲接他去了一趟龍煌酒吧,誰成想他剛走沒多久就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先仔仔細細打量祝鳶,確定沒什麽事才鬆了一口氣。


    “咱們迴家?”


    沈肆之嘴上問著,手已經攬在了祝鳶的腰上,將女兒塞帶吳強懷裏,他彎腰一把將祝鳶抱了起來。


    吳強既驚又懼,他渾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何嚐抱過這麽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更何況還是老大的孩子,他緊張得不得了。


    沈肆之扭頭簡單道:“跟著我,再派個人去辦出院手續。”


    將人小心翼翼抱到車裏,連同孩子一起放在後座,沈肆之攬著祝鳶關上車門,冷聲道:


    “給裏麵的人打打招唿,叫姓蔡那老婆子多關上幾天,關到死最好!”


    “再派人去醫院調監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睛的蠢貨,敢偷老子的孩子!”


    吳強透過後視鏡看去,“老大,那老婆子說是李莎女士叫她幹的。”


    “可明明咱們和李莎女士無冤無仇……”


    沈肆之偏頭,瞧著祝鳶懷裏的香軟閨女他心情頗好,“可周光耀和我有仇啊。”


    他神情專注的低頭看著祝鳶懷裏的孩子,“……強壯健碩的男人,怕不是白天虎吧?”


    “我送了周光耀那麽一份大禮,助他青雲直上,怎麽還能對我恩將仇報呢?”沈肆之聲音輕蔑,眼底浮現譏諷寒意。


    他伸手安撫性的摸了摸孩子的臉,明明很小心很輕力道了,還是在閨女軟嫩麵頰上留下一道鮮紅指痕,沈肆之頓住。


    嬰兒的肌膚柔軟得令他不可思議,沈肆之滿是戾氣陰鷙的麵容上第一次露出手足無措的表情。


    祝鳶立馬不樂意了,她盈潤眼眸裏“蹭——”的竄起騰騰火焰,惱怒的扭過臉來瞪他一眼。


    可這哪兒有什麽威懾力?


    倒是沈肆之被這雙滿含春情、嬌媚瀲灩的眸子瞪得心口一酥,覺得魂都要勾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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