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鳶。”


    他寡淡薄唇動了動,喊出了她的名字。


    “啪——”


    “你對我做了什麽?!!!”


    祝鳶嫣紅的唇瓣緊抿,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她怒不可遏,抬手扇了沈肆之一巴掌,可惜女人手掌力度軟綿綿的,落在沈肆之臉上比撓癢癢還不如。


    “嗤——”


    她倒是看起來嚇壞了,男人慢條斯理的探出舌尖舔舐嘴角。


    他一把將她撈進懷裏,兩個人極為親昵的挨在一起,男人大掌握在祝鳶纖細腰上,結實手臂一個用力讓她坐在自己腹部,這是兩個人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姿勢。


    “你是不是該好好看看,這是我的房間。”


    “祝鳶,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是你,把我睡了!”


    沈肆之臉上展露出一抹微笑,幽暗似惡狼般的眼眸緊盯著她,眼神森寒冰冷,登時祝鳶便眼角蓄滿了淚。


    女人眼尾不施粉黛而紅,隻眼波流轉間,就平添了幾分惑人而不自知的嫵媚風情,嬌軟紅唇驚訝輕啟,似是被沈肆之的不要臉程度給驚到了。


    豆大淚珠順著她臉頰落下,他嘴角上揚勾起來的笑容更誇張了,他劍眉輕挑,不顧女人的難堪嘲諷說道:


    “祝鳶,你說說,你怎麽這樣放蕩?”


    “是周光耀滿足不了你嗎?才這樣偷偷摸摸爬上我的床?不過你確實讓我很舒服,以後若是需要,我倒是可以來者不拒。”


    “嘭——”


    “嘭嘭嘭!!”


    “沈肆之你出來,你tm要是欺負了鳶鳶我一定殺了你!”


    外麵周光耀撕心裂肺吼著,在自己的訂婚宴上,自己媳婦被別的男人睡了,這樣的奇恥大辱是個男人都沒法忍。


    “算了班長,沈肆之是混混頭子,咱們惹不起,再找找其他地方吧,說不定祝鳶就是喝了酒不知道跑哪裏睡去了。”趙廣州不忍心再看班長這樣,再說他們班所有人都圍在這裏,大部分人其實也就是想看班長的笑話罷了。


    “祝鳶就在這裏,耀哥你可不能走,不然誰還能替鳶鳶做主啊!”


    白綰綰拭了拭眼角,她刻意穿了一身雪白裙子,蕾絲花邊隨著走動顫顫悠悠蕩在她腿邊。


    此刻白綰綰走上前,她情難自禁的將手搭在周光耀肩頭上,素白小臉輕靠向男人,無聲落淚。


    “他一定是在報複,報複鳶鳶忘恩負義,嫌他窮,非要解除婚約……”


    “鳶鳶和我說過,當年她還是小女孩的時候,有壞人想將她抱走,是沈肆之的父親救的她,同時沈肆之的父親被壞人連捅七刀,刀刀見血,最後流血過多而死。”


    “沈肆之的母親悲痛欲絕,最後也跟著去了,也因為這個,沈家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鳶鳶的父母說要將祝鳶嫁給沈肆之,可鳶鳶哪裏會喜歡一個小混混呢。”


    “這也是她非要和沈肆之分手,和耀哥你在一起的原因,但這不能是沈肆之傷害鳶鳶的理由,耀哥,我們要為鳶鳶主持公道。”


    “我會一直陪著你……”


    女人聲音溫柔堅定,尾音撩人嬌媚,飽含某種暗示意味。


    這樣一副親昵姿態,班長居然還就任白綰綰握上了他的手。


    趙廣州皺眉,總覺得白綰綰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不說別的,昨天晚上她看見祝鳶喝醉了走錯路,就不開口阻止一下嗎?


    而且她還靠得班長身旁這麽近,誰不知道班長已經訂婚了,班長如今可是個有婦之夫!


    “你們在這裏幫我守著,我這就去前台拿鑰匙。”周光耀抹了一把臉,狠狠道。


    臨走之際,他又不解氣的轉身對著門板猛踢一腳。


    發出的聲音震天響,祝鳶聞言身軀一顫,她低垂著的臉蛋煞白,緊捏著被角的指骨用力到泛白。


    “哎呀呀,周光耀馬上就能拿到鑰匙進來了,到時候我們該怎麽辦呢?”男人像是在刻意報複祝鳶扇他的一巴掌。


    他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她難堪到快要哭出來的臉,女人越是羞惱,沈肆之臉上的笑容就越發肆意,他嘲諷道:“要不你幹脆和他分手算了。”


    “我一樣能讓你很舒服。”他刻意挺跨示意,驚得祝鳶一個踉蹌,她連忙撫著他肩膀穩住身子,臉更紅了。


    “你信不信,就算周光耀進來了他也不敢對我怎麽樣,他一個無用書生,也就是外麵圍觀群眾太多讓他下不來台,不然他絕對不敢砸老子的門!”


    沈肆之半開玩笑說著,那薄薄的木質門板被砸得震天響,外麵站著的層層人流,直接將房間內的他們困縛其中,可是……誰敢闖進來呢?


    沈肆之的眼神淡定漠然,更甚至,還動了讓祝鳶和他複合的心思。


    “……”


    祝鳶長睫輕顫,猝不及防的,一滴滴晶瑩圓潤的淚珠潸然落下,砸在沈肆之裸著的胸膛上。


    沈肆之怔住,坐在他身上的女人似是要竭力遏止住自己的失態,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可這種本能的、洶湧的悲傷那麽大,以至於她隻能緊緊咬住下唇,身子哭得一抽一搭的。


    “……別哭了。”


    他強健手臂抬起,動作生澀且不自然的拍了拍祝鳶脊背,地上女人的裙子早在昨晚被撕得粉碎,沈肆之神情複雜的看著這隻害怕到發抖的落魄小貓。


    她在他麵前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張牙舞爪的模樣,這般悲戚模樣還真是沈肆之第一次見。


    他一個翻身將祝鳶困在身下,輕輕鬆鬆扯開她抱得死緊的被子,再撿過地上他的黑色體恤套在女人身上。


    黑色的布料勾勒出女人曼妙身材,露出兩條修長細白的腿,沈肆之舌尖舔了舔上顎,又拽過來他的褲子給套上,直到露不出一點肉了他才滿意。


    “浴室裏有浴袍的……”


    祝鳶小聲提醒,黑色體恤上屬於男人的雄性氣息濃重,穿上衣服她就下意識的想到了昨晚兩人親昵相觸的姿態,再說,等一會耀哥看見自己穿成這個樣子,怕是能氣死。


    “我給你兩個選擇,祝鳶……”他聲音低啞深沉,男人屈下膝蓋俯身,寬而結實的胸膛上強悍肌肉鮮明。


    “若你不怕死的話,現在就從陽台爬到另一個房間去。”


    “要麽……”他抓住祝鳶柔軟的手放在胸口,語氣柔軟期待:“你和我複合,我沈肆之保證還是會和以前一樣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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