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縣令一臉肉痛,但還是問:“你要多……多少?”


    章韻咳嗽兩聲,伸出五根指頭。


    黑縣令忐忑:“五兩?”


    章韻:“五十兩!”


    黑縣令心想,老子攢銀子都是幾兩十幾兩的攢!你一開口就是五十兩嗎?


    黑縣令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太多了!您知道,我俸祿一年才百十兩!”


    章韻柔柔弱弱的咳嗽道:“我被水匪傷成這樣,要是不吃藥,不雇大馬車,怕是活不了了。那我還是在您這縣衙等水知府來吧。”


    “您說我是什麽來著?對,水匪!說我才是水匪!”


    黑縣令一臉的黑線,欲言又止。


    他心裏尖叫,臭娘們這是要碰瓷嗎?啊?都讓你走了,你還賴在衙門?死我這兒咋辦啊!


    章韻耐心的等著。


    黑縣令在她死這裏、自己被上麵問責,和舍棄五十兩銀子之間做激烈的思想鬥爭。


    最終理性戰勝了貪欲,他問:“三十兩可以嗎?”


    章韻哭唧唧:“大人,不夠哇!”


    黑縣令給了章韻五錠銀子,臉更黑了。


    衙役領班鬼鬼祟祟的跟出來,低聲問:“夫人,我認識車馬行的人!您需要幫忙嗎?”


    他們縣令大人有多摳多貪每天都在刷新著他的認知。


    連收大糞的都得給他們縣令每月一百個銅板的孝敬!


    他還有什麽錢是不收的?


    想不到這女人居然能從他手裏摳出銀子來!


    能在鐵公雞腦袋上拔毛!高手啊!


    大錘道:“還挺需要的!這樣,麻煩你雇輛馬車來,再準備一些吃食和厚被褥。”


    章韻扔給他兩錠銀子。


    “一錠就夠了!”


    章韻道:“賞你的!”


    衙役領班感動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他的餛飩、他的狗肉、他的羊肉湯啊!


    “那謝謝您啊!我叫馮有盛,您還缺人使喚嗎?”


    章韻在一棵大樹底下歇了:“暫時不需要!”


    她可不敢挖縣令的牆角!


    大錘陪著章韻坐在樹底下演病重的戲碼。


    蠻子很快找來了大夫,大夫診斷出章韻中了毒,又遭受大驚嚇,如今很不好。


    大錘哭的涕淚滂沱,真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不一會兒樹底下便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蠻子感謝了馮有盛,擠進人群,和大錘一左一右扶著章韻上了馬車,急匆匆的走了,連船上的包裹都沒有去拿。


    馬車顛簸了一天,天擦黑剛好進城。


    又走了兩刻鍾才到林府。


    章韻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由婆子抬著進了後院。


    守在林家大門口的探子立馬迴去向各自的上司做匯報。


    第二日上午,病懨懨的章韻接待了知府夫人,下午又接待了申娘子和邱娘子她們幾個。


    看過章韻狀態的所有人都在為她多舛的命途惋惜。


    申娘子壓壓眼角,哭道:“好不容易由妾抬妻,又繼承了大筆財產,眼看好日子就要來了,誰知道又這樣了!”


    邱娘子若有所思:“你說會不會就是大筆財產惹的禍?”


    幾位娘子麵麵相覷,再不敢多言。


    等人都走了,大錘問:“不會再來人了吧?”


    章韻道:“應該不會了。”


    申娘子幾個就是大嘴巴,她們知道了,相當於整個揚州城知道了。


    章韻從腰間摸出個小瓷瓶,吃個藥丸子,洗幹淨臉上亂七八糟的藥水,清清爽爽的坐著吃蓮蓬。


    大錘也累的夠嗆,癱倒在榻上問她:“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章韻道:“好好歇一晚吧,我明兒一早走,晚上還得再配點藥出來呢。不過你和蠻子最近要留在揚州城。”


    大錘不幹了:“不行啊!那麽危險,您一個去怎麽行?”


    章韻笑道:“你也不會功夫,去了反而拖後腿。你在家好好把咱們的生意捋一捋。辣椒種的怎麽樣了?今年的鍋子店可要按年底上線!”


    大錘一聽要自己打理生意,立馬又來了精神,也不提一起去濟南府的事了。


    大妞見章韻又要那些瓶瓶罐罐,很興奮的全搬了出來。


    還不忘問:“這會兒您又要毒誰?”


    章韻扶額:“請注意你的措辭!什麽叫又啊!搞得好像我已經毒死誰了一樣!”


    大妞表示震驚:“啊?難道咱們主君不是您毒死的?”


    ……


    真的,章韻想報警!


    不知道這算不算誹謗造謠詆毀!


    大錘笑瘋了:“你可真是個魔鬼!咱們太太要是有這麽歹毒的心腸,她都能謀劃謀劃做皇帝了!”


    大妞不可置信的問:“難道我想錯了?”


    章韻像看死人一樣看著她。


    真的,要不把這糟心的玩意兒毒死吧。


    大妞自顧自的沮喪:“我還一直覺得咱們太太表演的那麽傷心,演技真好啊!原來都是真情實感啊!”


    ……


    大妞表示惋惜:“唉,白崇拜了一場!”


    說完還叮囑章韻:“弄毒一點啊!既然要毒他,就別讓他有一絲一毫活著的可能!打蛇不死很麻煩!”


    章韻竟然覺得她說的還挺有道理。


    大妞出了門,又折迴來道:“您弄了這玩意兒,可千萬別再往我們卿安跟前湊啊!”


    章韻無力的擺擺手。


    等她配好迷魂香和斷腸藥,大錘小心翼翼的把器具處理幹淨。


    章韻又交代了一些家裏的事給大錘,這才安心的睡了。


    第二日天氣極好,豔陽高照,後院的楓葉都紅了。


    吃瓜專線派了個身量和章韻差不多的姑娘來,倆人對著鏡子一頓打扮。


    然後假的章韻躺在床上,真的章韻一身送菜婆子的打扮,偷偷從後門出了府,一路直奔北城門而去。


    好死不死,路上遇到了賈赦和賈璉父子二人。


    賈赦醉的人事不醒,身邊還跟著個年輕貌美的姑娘,正拉著賈璉的袖子,哭的梨花帶雨。


    賈赦被幾個仆從架上了馬車。


    章韻好奇,湊過去聽了聽。


    那姑娘淒淒切切的哭道:“奴是清倌兒,隻賣藝不賣身。如今賈老爺強要了我,媽媽再容不下我的!求您憐憫,贖了我吧。”


    說著水蔥似的手指劃過賈璉的手臂。


    賈璉耳朵瞬間紅了。


    他道:“贖不贖你,等我們老爺醒了再說,我也做不了主。”


    那姑娘魅聲道:“那就請二爺去我們家裏坐一夜吧,等賈老爺醒了再來找我們媽媽談。”


    賈璉道:“這怎麽行呢?”


    那姑娘輕聲道:“奴伺候二爺成麽?你們有錢人家不就喜歡父親的東西嗎?”


    說著媚眼一飛,賈璉不說話了,被兩個丈高八尺的漢子推著往前走了。


    章韻舔了舔後槽牙,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


    她很順利的出了城門,坐上馬車往北去了。


    等走出揚州地界,章韻立馬換上男子裝扮,單人單馬一騎絕塵。


    二十一早在鋪子裏望眼欲穿了。


    主子不來搞事,她巴掌大的黃金首飾哪裏來?


    等章韻一副白發老婆婆的樣子出現在二十一麵前的時候,她壓根沒認出來,很熱心的問:“大娘,您要多少點心?”


    章韻戲謔道:“稱巴掌大那麽一塊金子的量吧。”


    二十一跳起來:“您……您您您……”


    章韻完全一副老婆婆的嗓音:“是我!”


    二十一往四周看一看,見沒人注意,立馬把她拉到店裏去。


    二十一激動的問:“咱啥時候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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