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迴來的最大福利,便是後麵幾天都是偷來的假期。


    周景宴問她有沒有想做的事,他最近有假期,可以帶她出去玩。


    “沒有。”她麵色冷淡,十分平靜。


    她現在無欲無求,每天的日子都過得十分機械。


    她想,這樣過下去,她會連日期都漸漸忘記。


    “要不要去一趟海邊?”周景宴煮好咖啡,思考著提議,“去海邊看日出怎麽樣?”


    “不好意思,”趙西澄放下手裏的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還要照顧孩子,沒有心情玩。”


    “你是在怪我不夠關心他?”默了幾秒,周景宴掀起眼皮看她。


    他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趙西澄搖頭,“沒有,你想多了。”


    他確實是想多了,她現在巴不得不讓他和然然見麵。


    不然她沒辦法和然然解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所謂的爸爸。


    他喝了口咖啡,“那就去趟海邊吧,計劃我來製定,孩子……那邊我會派專門的人照顧,等好了就接他迴來住吧。”


    趙西澄眼神一動,驚訝地抬眸看他。


    “趁有時間,帶你玩一下,往後不一定有機會了。”


    他這話是在向她暗示些什麽嗎?


    看日出這項活動在她看來就是自我折磨,大清早不好好睡覺,喝著冷風看日頭往上竄,景色再美她都覺得不償失。


    “你最近臉色不好,多出去看看。”周景宴已經掏出手機看攻略。


    趙西澄仍舊興趣缺缺,但看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的模樣,也就懶得再廢話,想著到時候就在酒店躲著也沒什麽。


    她一個附屬角色,並沒有太大的話語權。


    當天兩人便拎著行李出發了。


    車上她和然然視頻電話。


    “媽媽,你怎麽又要走了啊?”


    孩子的童言無忌,卻讓猛然間趙西澄心酸了下。


    她確實很不稱職。


    “對不起然然,媽媽會盡快迴來,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有,我想要行之叔叔來看我,我都好久好久沒看到他了,電話也沒有人接。”


    趙西澄唿吸靜止了一秒,她下意識地就往身邊開車的人看過去。


    周景宴鼻梁上架著一副墨鏡,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手拄著車窗,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異常。


    匆匆掛斷電話。


    後半程路上周景宴開車,趙西澄全程在副駕睡覺。


    她並沒有真的睡著,隻是避免與他的直接交流,兩人都不至於太尷尬。


    “到了。”周景宴將她叫醒,隨後下車拎行李。


    趙西澄跟著下車,看眼四周,暮色四合的時間,周邊略帶古風的建築染了層緋色。


    過馬路是一家星級酒店,要了一間套房。


    辦理完入住後坐電梯上樓。


    趙西澄看著跳動的數字輕輕抿唇,心裏非常抗拒跟他共處一室,又明白自己的想法於他而言並不會動搖決定。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我開解。


    電梯門開,趙西澄稍稍落後了一步。


    周景宴餘光掃到,“怎麽了?前方有洪水猛獸嗎?”


    趙西澄垂著眸子,“我什麽都不做。”


    周景宴頓了下,“好。”


    放好行李,周景宴又帶著她出門覓食。


    沒有去那些有格調的,又或者是所謂的網紅餐廳。


    而是去了馬路對麵,走入那些建築的夾縫深處,在一個拐彎後呈現豁然開朗的街景。


    熱鬧喧嘩的小吃街,此刻滿是出動的旅客。


    周景宴伸手過來牽住她,不同於往日喜好清貴的模樣擠入人群,接踵摩肩下買下一碗碗的小吃放入趙西澄手中。


    見她愣著,笑了下,“怎麽不吃?你不是一向喜歡吃這些?”


    她低頭吃了一口,但基本上沒有怎麽吃。


    看她神色勉強,周景宴便接過來幫著吃剩下的,亦或扔垃圾桶。


    小街不長,隻是彎彎繞繞多。


    沿河有很多長條石凳。


    起身迴酒店時沒有原路返迴,順著清淨的小巷往那個方向走。


    窄窄的青石板走道,兩旁攀附在屋簷的橙黃燈光,老舊的牆體沉在時光的長河中持續斑駁。


    趙西澄仰頭看了看,有種無法言說的悵然。


    有個人一定會很喜歡這樣的房子。


    “這邊大部分的房子還歸私人所有,不過地處偏僻老人家居多,年輕人就逢年過節迴來一趟。”


    和他們之前住的那個小城倒挺像的。


    路過一間大戶人家的院門,紅色大門緊閉,銅環靜悄悄垂落中間,喜慶的燈籠掛在兩旁,牆內有綠植攀爬出一角似在窺伺外間景象。


    “要進去看看嗎?”周景宴問她。


    “你不是說這些房子是私人的嗎?”


    周景宴目光微微下落,“嗯”了一聲,“想看一下還是可以的。”


    趙西澄沒明白他的意思。


    他們站在一個較為空曠的位置,四周都沒有人。


    周景宴走到門前,趙西澄以為他要去敲門。


    結果他從口袋裏摸出了一把鑰匙。


    “這是我的房產,可以直接進來。”


    “你在這買了房子?”趙西澄驚訝。


    周景宴推開門,側身讓她進去。


    “朋友的房子,他去國外定居,沒人看顧,我就接手了。”


    類似四合院的構造,有很重的黴味,外頭石桌上還有明顯的灰塵。


    清冷蕭條的氣息彌漫,基本沒看頭。


    能看的出來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這住過了。


    趙西澄問:“這裏都沒人打掃的嗎?”


    “應該是有的,隻是間隔時間有點久。”


    迴到酒店後周景宴陸續打了幾個電話,零星的對話內容可以得出是在處理舊宅的清理問題。


    趙西澄洗完澡出來,他剛好打完電話。


    周景宴看了她一眼,“把頭發吹幹,別感冒了。”


    “等會吹。”她專注盯著手機,似乎是在忙著什麽。


    周景宴去洗手間撈著一隻白色吹風機出來,在沙發旁接上電源。


    剛抬手走過來,趙西澄猛地從沙發上竄起。


    “緊張什麽?”周景宴掃了她一圈,明顯的慌張讓他失笑說,“我還能把你吃了?”


    說著將吹風機遞過去。


    趙西澄著唇不吭聲,伸手撈住吹風口。


    下一秒,一個天旋地轉被他壓進了沙發中。


    她驚慌抬眼,撞入周景宴含笑的雙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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