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西澄正上網看各種信息,知道宣傳片花絮上有自己信息後就開始多關注了些,生怕發酵出別的問題。


    她原本表情輕鬆,正要迴話,突然下麵看到有一條網友評論:我的天啊,這個小姐姐是不是a大的啊,上了我們學校的優秀校友榜,學姐怎麽在這啊?


    網友還特意截圖把她上學時期照片放上去。


    底下立馬蓋起了幾百層樓。


    趙西澄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體,放在鍵盤上的手指微微彎曲。


    張倩還在不停說著什麽,但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片刻後,張倩迴到自己的房間,趙西澄鼓足勇氣安裝上以前的那張電話卡。


    她祈禱著不要有任何消息,可是手機開機後,接二連三般的消息像雪花一般湧過來。


    她看著滿屏幕的字眼,像是忍受不住一樣,手腕微微顫抖著。


    趙西澄用力閉了閉眼,瞬間湧上暴雨將至的恐慌感。


    但她又想畢竟已經過了這麽久,或許周景宴已經接二連三的對自己失望放棄自己了呢,所有的擔心害怕或許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她抱著這種僥幸的心態過了好幾天,最初的驚慌堪堪壓下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電話。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繁華的都市裏,燈火通明,霓虹閃爍,縱橫交錯的街道上,路燈明亮如白晝。


    薑落挽著男友的手吃飯迴來,一眼就看到馬路對麵停著的黑色車輛。


    薑落認出這輛車,立即鬆開手,低聲對著男友囑咐,“快進去,記得不要讓然然出來。”


    男友狐疑地順著她視線看過去一眼,“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


    “你別管了,”薑落語氣焦躁,“迴去我再和你解釋。”


    她把男友推進樓裏,自己背著包走到那輛車前,深唿吸口氣。


    說起來,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和周景宴見麵。


    但這次車上下來的卻不是周景宴。


    一身黑色西裝的李準走到薑落麵前,“薑小姐,我是周總的秘書,李準。”


    薑落看了黑漆漆的車子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嗎?大半夜在這應該不是為了來看小孩的吧。”


    說起這件事,她就氣憤,周景宴明明知道然然是他的兒子,可他居然從來都沒來看過他。


    可就算是這樣,周景宴還一心想強迫趙西澄迴到他身邊。


    他這是什麽意思?


    打算去子留母嗎?


    李準表情凝重,肅然開口:“薑小姐,你最近有沒有和趙小姐聯係?”


    薑落冷笑:“這問題你們都問了我多少遍了?自己心裏沒點數?”


    “不是,”李準對她不善的態度一點不介意,“如果您沒有趙小姐的聯係方式,我現在告訴你。”


    他掏出手機,劃拉了幾下後報了一串數字。


    這是一串11位的號碼,薑落也才剛知道不久。


    她壓下心底的震驚跟著掏出手機,佯裝什麽都不知道的做記錄,一邊注意著他的神色,“你確定這是西西的電話號碼?你們怎麽會這麽好心跑過來告訴我?這完全不像是你們的作風。”


    “薑小姐,周總的意思是,您是趙小姐的好朋友,最好去勸她自己迴來,否則周總就要用上非常規手段了。”


    薑落狠狠一驚,正要去詳細問他,轎車突然鳴笛一聲。


    李準微歉,朝她頷首,“薑小姐,如果您這邊有什麽消息盡快通知我們,周總還有會,我們先迴去了。”


    臨走前李準看著薑落惶惶不安的神色,瞥了車內一眼,低聲道:“薑小姐,您還是快些勸趙小姐迴來吧。”


    “你們周總他不是跟一個女明星打得火熱嗎?”


    李準就跟聽了個笑話似的,但是卻真心笑不出來。


    他說:“薑小姐,你可以迴去注意下那個女明星的側臉,特別是她低下頭的角度,你就會知道答案了。”


    ……


    迴到家後她第一時間給趙西澄去了個電話。


    趙西澄將這幾天自己發生的事告訴了薑落,兩人都有些匪夷所思。


    薑落說:“都過去這麽久了,他還想怎麽樣?快四十歲的人了怎麽還像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既然李準能找過來並且還給了薑落她的電話號碼,說明周景宴真的憑著一個視頻查到了趙西澄,並且完全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趙西澄多日來的不安得到證實,一時間愣怔住。


    薑落將那個唐晚的事也提了一嘴,安慰趙西澄那人可能隻是不甘心所以需要發泄,不至於大動幹戈。


    通話結束後,趙西澄網上搜了下對方的信息,這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搜關於唐晚的內容。


    唐晚是憑借一部青春電影出圈的,也因此有了“國民初戀”的稱號,她又去看後麵電影的出品方,果然是周景宴的公司。


    趙西澄盯著那張臉看了半天,依舊沒看出什麽名堂。


    她確實能察覺到周景宴對唐晚的態度有些奇怪,說抽離就抽離,一點留戀都沒有。


    恰好張倩經過,也跟著過來聽了一會,隨後說了一句讓陸爾頭皮發麻的話。


    “哎,你也喜歡唐晚啊,我一直覺得她跟你長得有點像。”


    趙西澄倏然抬頭,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你說什麽?”


    “低下頭的角度跟你很像,不信你仔細看看。”


    趙西澄機械地轉過頭,重看了一遍,後背漸漸涼了起來。


    ——


    員工挨個退出會議室,門開了又關,昏沉的空間內僅剩了他一個。


    周景宴起身,雙手揣兜站在落地窗前,腳下是整個城市的最中心,繁華的霓虹落入他的眸底,卻激不起一絲波動。


    不知過去多久,他掏出手機點開,一段幾分鍾的視頻赫然躍入眼簾。


    趙西澄坐在畫板前,微低著頭勾勒上麵的畫。


    臉頰邊的碎發掉落,她用手輕輕勾起,露出溫婉清麗的側臉。


    周景宴臉上冰封很久的表情有了融化的跡象,清冷的雙眼中漫上些許屬於人間的溫度。


    這個視頻來來迴迴已經看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都像久別重逢的第一次一樣讓他感到心動。


    真是讓人意外。


    周景宴按停內容,盯著被定格的畫麵很久,才轉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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