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呂國君臣全被蹇索的“玄冥迷魂咒”所迷惑,聽說鬥穀於菟是楚國派來的刺客,揮舞著刀劍一起圍了上來。鬥穀於菟見狀,運起輕功跳到一棵樹上。石斛本來就是主戰派,加上此時又被毒咒迷了心竅,更是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掏出一把小弓朝鬥穀於菟頻頻發箭……麵對亂糟糟的場麵,鬥穀於菟一邊暗自思量對付蹇索的方法,一邊躲避呂國大臣們襲來的刀劍矢石,不得不像猿猴一樣從這棵樹跳向另一棵樹。呂國兵將見狀,便從這棵樹下追到那棵樹下。整個後花園才巴掌大的一塊地方,鬥穀於菟又能躲避到哪裏去?見呂國兵將追殺鬥穀於菟,一旁的蹇索不覺暗暗得意。


    鬥穀於菟為了躲避追殺,隻得在樹上跳來跳去。當他跳到一棵柳樹上時,竟然將滿樹的露水全搖了下來。經他這一搖,情形發生驟變。柳樹原本極陰之樹,平常的人用柳葉泡水抹在眼皮上,能看見魅魑魍魎等極陰之物。浸透了柳葉汁的露水灑到臉上,起到照妖鏡的作用。呂侯眼皮一挨到露珠,眼前的情形發生了驚人的變化,隻見那些貌若天仙的美女全變成一副副陰森恐怖的白骨架。而那些眼皮上沒沾上露水的王公大臣有的仍和那些可怕的白骨摟摟抱抱親吻磨腮,有的還在追殺鬥穀於菟。呂侯不由厲聲喝道:“住手,全給寡人住手!”


    那些仍在追殺鬥穀於菟的人不得不停了下來。沒有了呂國大臣的追殺,鬥穀於菟終於可以騰出手來一心對付蹇索。他用手在空中劃了一道圈,嘴裏默默地念起霹靂咒。一道閃電過後,聽得一聲巨響,當空中炸起一道驚雷,震得山搖地動。蹇索本邪門歪道,被那聲驚雷震得魂飛魄散,再次借土遁逃去。


    趕走了蹇索,“玄冥迷魂咒”隨之而解。鬥穀於菟這才重新來到呂侯跟前,拱手說道:“呂侯您都看到了,蹇索鼓動您與大楚對抗,根本就沒安好心。方才他對你們君臣施用了‘玄冥迷魂咒’,人一旦被此咒迷住,除非有人幫助解咒,否則難以自拔……正如公孫大人所言,他這樣做的目的不過是想拉呂國給他填背充當殉葬品而已。呂侯,再也不能執迷不悟了!”


    呂侯還在那裏猶豫,眾大臣也一起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道:“為了全城的百姓免遭塗炭,請國君與楚求和……”


    呂侯見大勢已去,隻得率領文武百官出城請降。楚不負前約,將呂國君民遷往楚國內地,保留其宗廟。至此,楚國的疆域達到汝水之濱,又向北推進了數百裏。


    第二年春天,楚文王熊貲班師迴朝。經過鄧國時,鄧祁侯率文武百官出城迎接熊貲,並犒賞楚國凱旋之師。酒過三巡,熊貲道:“這次克申,全仰仗大楚先祖洪福。如今孤在申築建方城,抵禦中原各諸侯國南侵。鄧為孤的母舅之國,孤自然有保護母舅之國安危的責任。因此孤決定留一部分軍隊駐紮在這裏,一來為了母舅之國的安危,再則,一旦方城有戰事,也可作為後續,不知君舅以為如何?”


    見熊貲要在此屯兵,鄧祁侯當即色變,忙站起來拱手道:“大王在上,上國在此屯兵自然是天大的好事。隻是多一支兵馬多一分給養,多一分給養多一分支出。鄧雖小國,尚有一支不像樣的軍隊,對於一般性事務尚可應付。如果方城一旦有事,鄧軍全力以赴,當為後援。這樣既可為上國節省許多軍費開支,又不耽誤上國對方城的防禦,可謂一舉兩得。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熊貲用不可改變的口吻說道:“楚國雖然不算富裕,養幾個看門的兵丁還是養得起的。孤意已決,君舅就不必再客套了!”


    楚軍就這樣不費一兵一卒,占領了鄧國。


    熊貲離去後,騅甥、聃甥當即走了過來。望著熊貲遠去的背影,騅甥道:“看看,不是讓臣說中了?國君這是‘引狼入室’,後患無窮。當初聽微臣的話殺了此人,何至於會有今天?”鄧祁侯滿臉愧疚,哀歎不已。


    地處中原的陳國,有一對絕色姐妹,姐姐嫁給了蔡國國君蔡哀侯,妹妹嫁給了息國國君息侯。息夫人息媯生得冰肌玉骨,麵若桃花,比姐姐蔡夫人更是美貌十分。息媯原名陳媯,嫁到息國後改為息媯。按常理,桃花應該在春天開放。據傳息媯出生在深秋,當時滿園的桃花全部盛開,同時引來百鳥朝鳳。加上她額上帶著桃花胎記,好似桃花仙子臨世。她的父親陳侯認為此女不同一般的女孩,便請來一位德高望重的巫師為她測算命運。巫師預言她將來會引來無妄之災,使生靈塗炭。陳侯見說,認為此女為不祥之物,就命人將尚在繈褓中的陳媯棄於荒郊。君夫人心疼女兒,便讓乳娘將她抱迴來,在宮外撫養,直到長大成人。因為她麵若桃花,又稱“桃花夫人”。


    一天,息媯對息侯說:“打嫁到這裏後,已經好久未迴娘家看望君父母後了。聽那邊來的人說,母後近來鳳體欠安,小君未免掛念,想迴一趟陳國,請國君恩準!”


    息侯道:“夫人說哪的話?母後欠安,寡人本該與你同去,怎奈國事纏身,隻能請夫人代勞了!”


    第二天一早,息媯便起身上路。車駕一行數人夜宿曉行,非止一日,終於駛入陳國境內,但見沿途山川繁花似錦,兩旁沃野綠草如茵。想到很快就要見到君父母後了,息媯心中自有說不出的高興。


    聽說女兒迴來,把個陳國夫人高興得合不攏嘴,連忙從後宮迎了出來,母女倆一見麵便抱頭痛哭。許久,陳國夫人道:“女兒啊,嫁過去的這些日子你還好嗎?你那夫君待你怎樣?”


    息媯道:“女兒好,國君待女兒也好,就是想念君父母後……母後,聽說您鳳體欠安,沒事吧?”


    陳國夫人道:“為娘能有什麽事?總不是生你們的時候拉下的老毛病……”


    這時,息媯朝身後招了招手,一個侍女將一個匣子遞過來。息媯將匣子打開,對陳國夫人說:“母後,這是國君托女兒帶來的一支百年老參,給您補身子。國君國事繁忙,抽不開身……”


    陳國夫人道:“好,好,見到你,比什麽都好……聽說你姐姐這些天身體欠佳,不妨將此參帶去給她補一補身子!”


    息媯道:“母後不必費心,女兒這裏還有上好的阿膠,是專為她準備的,待迴去時順便給她捎去!”


    這天晚上,息媯便在陳國夫人的宮內就寢,母女倆足足說了大半夜的話。


    息媯迴陳國省親,轉眼月餘。心中又掛記丈夫,不得不含淚與君父母後話別。迴來的路上,眼前的一草一木不覺勾起她兒時的迴憶,對故國的眷念之情更是油然而生。


    兩天後,車已駛入蔡國境內。姐妹倆從小雖然不在一起,但必竟骨肉情深,每次相見時,總是難舍難分……想到很快就要見到姐姐了,息媯心中自有說不出的高興。


    蔡國國君蔡哀侯,姓姬名獻舞,荒淫好色。他早就對這位美貌絕倫的小姨子垂涎三尺。聽說息媯省親歸來,路過這裏,看望姐姐,姬獻舞大喜過望,借故說身體有些不適,連朝也不上了,躺在床上,拿著一卷竹簡裝模作樣假裝看書。丈夫的德性蔡夫人了如指掌,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卻也無奈。


    約晌午時分,守候在宮門口的宮女興高采烈地進來稟報說:“夫人,息夫人到了、息夫人到了!”


    蔡夫人聞報,正要出去迎接。蔡夫人還沒挪步,室內的姬獻舞身上仿佛裝了彈簧似的一下蹦下床來,連鞋也顧不上穿,一邊叫喚著“姨妹在哪裏、姨妹在哪裏”,一邊快步奔了出去。


    蔡國國君姬獻舞接下來會幹出哪些荒唐的事情,請看下部《令尹世家·第二部·強楚令尹鬥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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