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河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雲修他們,神情中透著不安,果然,如他所想,墨麒麟帶著他們紛紛走出了薛府的大門,這下完了!薛河連忙走上前去試圖挽留他們,


    “哎!諸位這要去何處啊?不都定下做我薛府的護院了嗎?”


    “若是日後侍奉一個對下人非打即罵的主子,那這份差事不要也罷,我等憑借這一身好武藝,自然是可以混口飯吃的!”墨麒麟說道。


    “再怎樣落魄也比侍奉一個如此不顧及下人感受的主子要好的多,自在的多!”雲修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們走!”


    “哎哎哎!諸位諸位!你們給我站住!”


    薛河厲聲喊道,他已經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腦袋一熱就喊了出來,上官雲司都驚訝到了,雲等上站在原地,隻聽薛河理直氣壯的說道,


    “諸位如此不識抬舉!豈非君子所為?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會兒聽信旁人三言兩語就草草做決定,說不做就不做了?更不是君子所為也!”


    眾人笑了,他這會兒倒是頭腦清醒了,自己對待出生入死的人都那般草率,這就是君子所為了?簡直是讓人笑掉大牙啊!


    墨麒麟冷漠的眼神看著薛河,隨後用質問的語氣說道,


    “薛公子,我等並非不識抬舉之輩,隻是閣下言行舉止實在是非君子所以,常言道英雄惜英雄,那君子亦惜君子!請問薛公子是一位君子嗎?”


    “我!”


    這一問,問的薛河啞口無言,他自然是不敢自詡為君子,他的行事風格,雖算不得小人行徑,但也稱不上君子!


    上官雲司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薛河想解釋挽留他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很好的解釋來替自己開脫,索性竟胡言亂語起來。


    “你等既然參加了本公子的比武,被本公子看中,那便是本公子的人了,你等這般不聽命於我,就不怕我將你等的此舉動公之於眾,讓你們找不到任何差事!”


    墨麒麟笑了,不禁感歎道,


    “你這是何心機,這種下三濫的報複行徑也能想的出來。莫要仗著你的地位就肆無忌憚的在玉陽城橫行霸道,當心你成了孤家寡人,無人肯聽你差遣!”


    上官雲司竟也笑了,沒想到他薛河會說出這番話,簡直是不過腦子就脫口而出,如此要挾他人的言語,若是再留在他身旁做事,那才叫無腦行徑呢!“諸位,在下不才,誠心誠意結交你們為朋友,不知在下可否有幸啊?”


    上官雲司向他們拋出雙手,讓薛河覺得他這是有半路搶劫之嫌,薛河轉身惡狠狠的看著上官雲司,拳頭攥緊,恨不得一拳掄死他。


    “瞧著閣下是個正人君子,身手了得,值得交。不知閣下如何稱唿?”墨麒麟不假思索的說道。


    這一問竟惹怒了薛河,當即叫人關閉了府門,不準他們離開,這一舉動對一群習武之人簡直就是無用之舉,眾人身手敏捷,縱身一躍就飛出了薛府,氣的薛河當場怒罵,


    “一群不識抬舉的下賤奴才!都給本公子滾!”


    上官雲司淡定的笑了笑,隨後跟著一眾人離開了薛府,隻留薛河一個人在那裏生氣。上官雲司將他們帶去了一家酒樓,要了一間廂房,幾人把酒言歡直至黃昏時分。


    而後,上官雲司收拾好行囊離開了玉陽城,徑直向南行進……


    聽聞,上官雲司到了一處名曰雲溪鎮的地方,那裏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不過很少有人去到那裏,畢竟山高路遠,就算到達了也錯過了景色最佳之時。


    一進雲溪鎮,他就碰上了一檔子麻煩,僅僅是路過一處樓閣,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女子在旅行拋繡球擇夫婿的儀式,他僅僅是路過而已,不成想,這繡球正中他懷裏,看似不經意,實則是那位姑娘在人群中一眼看中了他。


    哪裏經曆過此事,上官雲司弄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一眾人看著他,有人投來妒忌的目光,有人投來羨慕的眼神,還有人祝賀著他。


    上官雲司楞在原地,不知所措,他一再和眾人解釋,可都無濟於事,片刻,樓閣中的人走了出來,朝著上官雲司走過去,喜笑顏開的樣子說道,


    “公子既然被我家小姐的繡球選中,那便是我家小姐的準夫婿了,如此,就同我上樓,與我家小姐相見。”


    說著就請他上去,上官雲司很是茫然,隻好跟在那名侍女身後,徑直上了樓。


    “小姐,您親選的夫婿現已經帶到。”


    “請他進來吧。”一個溫柔的聲音說道。


    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一個清秀膚白甜美可人的妙齡女子坐在窗邊,上官雲司被請客進去,那個女子轉過身來,緩緩抬起頭,她愣住了,不禁感歎道:


    “這容貌生的好生英俊,不愧是我杜嫣嫣一眼看中的人。”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杜嫣嫣輕柔羞澀的聲音問道。


    上官雲司一怔,暗暗在心尋思著,我不過是初到此地,這麽唐突的成了別人選定的夫婿了?這姑娘看著不過是平凡人家的小姐,看著不是自己欣賞的武藝高強的女中豪傑啊!絕對不能答應,得想辦法拒絕了她。


    “呃啊,那個,迴這位小姐的話,在下姓吳,名義之。”


    吳義之,如此通俗易懂的名字,名字文雅與否,無關緊要,我杜嫣嫣喜歡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公子,你剛剛符合。今日說什麽我都要把這樁婚事促成,不然,我就不叫杜嫣嫣!


    “聽吳公子這口音,想來不是本地之人吧?不知公子家住何處?雙親是否健在啊?”


    我的天!這姑娘倒是直截了當,幹脆利落,一上來就如同官府查案子,一問到底,就差把祖宗十八代也一並問了。


    “迴這位小姐的話,在下出身苦寒之地,雙親已經亡故多年,如今在江湖漂泊,居無定所,今日竟陰差陽錯被您選做夫婿,屬實震驚到在下了。”


    苦寒之地?想來也是個苦命的人啊。唉?不對!瞧著這一身穿著,都是江南上等的綢緞,哼!想誆騙本小姐,沒門兒!這江南上等的綢緞一般人家是穿不起的,你說你出身寒苦,說破天本小姐也不會信,你是不知,本小姐可是布商之後,還能逃得了本小姐的法眼!


    杜嫣嫣微微一笑,隨後說道,


    “公子看著為人倒是真誠樸實無華,可為何要用言語誆騙人家啊?”


    “是啊,瞧著公子氣宇軒昂的,竟然是個不誠實的,莫不是公子覺得,我家小姐配不上你?”一旁的丫鬟質問道。


    上官雲司笑了笑,隨後解釋道,


    “小姐好眼力,果然聰慧過人啊。在下不是有意說謊,隻是在下初來乍到,與小姐並不熟悉,若是就這麽的娶了小姐,豈不是委屈了您。況且,都不知彼此的底細,就這麽草草的成了親,這也是對彼此的不負責任之舉啊!於情於理都有些唐突。”


    杜嫣嫣一聽,也覺他說的頗有道理,可轉念一想,不對啊!是本小姐拋繡球選中的人,與那些亂七八糟的有何幹係!


    “公子說的固然有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本小姐看中了你,我杜嫣嫣認準的人,休想逃掉!”


    杜嫣嫣態度堅決,看樣子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了,上官雲司思量片刻,果斷的拒絕了她。


    “承蒙杜小姐厚愛,在下實在是無福消受,預祝杜小姐尋得佳婿,白頭偕老。就此告辭!”


    “慢著!”


    說完就要走,杜嫣嫣當即叫家丁攔住了上官雲司,可那些家丁護院哪裏是他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打趴下了,縱身一躍,離開了樓閣,杜嫣嫣急忙起身跑到窗邊失落的觀望著,隨後雨淚潸然的喊道,


    “吳義之!我杜嫣嫣今生今世非你不嫁,休想逃出雲溪鎮!”


    上官雲司上了馬,揚長而去,完完全全聽不大清杜嫣嫣喊的什麽話。杜嫣嫣派了整個府裏數十名家丁護院在雲溪鎮找尋上官雲司的下落,她甚至還命人繪製了百餘幅畫像張貼在鎮子的街道上。


    可多日過去,不見有消息傳來,打聽消息的人聽人說,那日他上了馬,直接離開了雲溪鎮,一路向東快馬加鞭。杜嫣嫣傷心不已,連續多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借酒消愁。可每每醉了,腦海裏就浮現出上官雲司的模樣,可相思之苦最是難解,正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醉生夢死的杜嫣嫣,把自己折磨的不成樣子,可整個鎮子的人都知道她拋繡球選夫婿之事,可夫婿竟拒絕迎娶她,當即揚長而去,如今不知去向。


    看著整日整日喝的醉醺醺的小姐,丫鬟秋蓮心疼不已,無時無刻陪伴在側,生怕她為情亂智,尋了短見。


    但整個雲溪鎮中,隻有這一家富商,那就是杜家,整個鎮子的人對杜家都忌憚幾分,說起杜家,誰不會給這麵子呢!


    漸漸的,這件事就被人遺忘了,聽聞後來杜嫣嫣當初狠話,終身不嫁,一門心思打理家業,待她行動不便之時,便將產業交給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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