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給了張戎一日休息了解案子的全部的時間,第二天,張戎就身著知州官服出現在大堂之上,公開審理杜商嚴苛待發妻一案。聽到此案子今日要開誠布公的審理了,很多人激動的比當事人都開心,一大早上就來到府衙外等候大門打開。


    很快知州府衙門被打開,一眾人蜂擁而至,等待審理,衙役分列兩側,張戎從後堂走了出來,一身全新的官服,頭戴官帽,看著威風凜凜,是那麽一迴事兒,進了大堂,他不由自主的看看一眼坐在旁聽者席位的羽墨晨,他這是緊張了,羽墨晨朝他微微點頭,示意他沒有問題,可以開始了。


    不明所以的群眾都在好奇這位新來的知州大人究竟是何許人也,什麽時候抵達陽宣城的?莫非他也有很硬的靠前,使了手段來到陽宣城做官的?不能啊,上一任徐知州可是個例子,斷然不會再任用他那廝的。


    他邁步走到堂前,隨著一聲驚堂木重重落下,他緊張的心也平靜了許多,


    “升堂!”


    “威!武!”


    聲音停止,案子正式開始審理了,


    “傳犯人杜商嚴上堂!”


    兩名衙役押著一身囚衣的杜商嚴上了大堂,張戎這也算是第一次見杜商嚴這個人,以前在青雪城也曾聽說過陽宣城杜家,畢竟,青雪城也有杜家的親戚朋友。但對他這個人是一點也不熟悉審理起來絲毫不用顧及。


    真如杜商嚴所言那般,這案子不是他羽墨晨來審理,不過這個不熟悉的新知州來審理,他羽墨晨湊什麽熱鬧,他不應該迴齊州知府府衙嗎?難不成非要看我杜商嚴受罰才肯罷休?好家夥,羽墨晨你果然是不凡啊!


    “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


    “罪人杜商嚴,叩見知州大人!”


    “抬起頭來,讓本官瞧瞧,究竟是何人這般目無法紀,做出泯滅人性苛待發妻之事!”


    杜商嚴一聽,這不是當眾侮辱我嗎?新來的知州大人未免也太狠了,這不是將杜家的顏麵按在地上摩擦嗎?唉,如今落的這般田地,也是自己自作自受啊,怨不得旁人!


    “傳原告司徒墨溪!”


    片刻,小夢攙扶著重傷未愈的司徒墨溪走了上來,見司徒墨溪走路都要人攙扶,張戎當即讓人搬了一把椅子給她,


    “司徒墨溪,念你行動不便,就不用行禮了,坐下迴話吧。”


    “多謝大人恩典。”


    杜商嚴瞥了一眼剛剛坐下的司徒墨溪,那眼神可謂是嫌棄的很,甚至連當初娶了她都覺得後悔至極,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那麽一門心思娶了她過門了,也不會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傳人證楊思若上大堂!”


    聽到楊思若也來到大堂之上,杜商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跪立不安的,左顧右盼的,她可是知道自己很多事情的人啊,這若是一會兒她把有的沒的都說了出來,那豈不是不止這一個罪名,還要有第二個,第三個罪名安在自己頭上!


    這時,楊思若進了大堂,恭恭敬敬行了禮,


    “小女子楊思若叩見知州大人。”


    “楊姑娘起來迴話吧,不必跪著。”


    “多謝大人恩典。”


    這下杜商嚴慌了,這命運捉弄自己來的有點快啊!他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楊思若。這時堂下唏噓聲有些吵鬧,張戎當即拍下驚堂木,整頓大堂,瞬間就安靜下來。


    “罪人杜商嚴,本官且問你,在你夫人司徒墨溪懷身之時,你可有讓專人照顧,可有備下補品?”


    “我……應該有……吧?我不記得了,太久了。”杜商嚴耍起無賴,迴答問題都含糊其辭的。


    “大人,他沒有!他不僅不給夫人準備補品。還讓下人苛待夫人的飲食,簡直不是人!”小夢激動的說道。


    “請不要激動!那本官再問你,你夫人臨盆那一晚,命懸一線之時,你人在何處?可有守在房外?”


    “我當日在鋪子裏忙著,哪裏知道他那日要臨盆了?這也不能怪我啊,總不能因為她臨盆了,我就要放下鋪子裏的生意不管吧?”他倒是理直氣壯,聽的眾人手癢癢想揍他。


    張戎氣的都想把驚堂木摔他臉上,讓他感受一下痛處,強壓怒火繼續詢問著,


    “好,那本官再問你,你夫人臨盆之時,你可有及時請來穩婆,郎中從旁照料?”


    “哎呀,都說了我在鋪子裏忙著,哪有空弄那些啊,不是大人,您能問些別的嗎?”


    他倒是被問的不耐煩了,一旁的官差當即訓斥道,


    “大人問你,你要如實作答,你沒理由拒絕不迴答!”


    杜商嚴瞥了一眼那個斥責自己的人,朝他瞪了一眼,隨後扭頭看向別處。


    “行了,大人,我認錯,是我沒有照料好我夫人。可是……”


    話音未落,羽墨晨朝他看了一眼,那眼神好似如針一般尖銳,嚇得他不敢多說一句。


    “罪人杜商嚴,你夫人這滿身的傷痕,可是你打的?”


    “呃……是,但是是她犯了七出之罪,我才動手的。是她不守婦道,勾引外男,惹得我不悅,我才對她大打出手!要怪隻怪她自己不對!”


    杜商嚴竟然倒打一耙,將不是全都甩給司徒墨溪,一旁的小夢聽不下去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忙替自家小姐說話,


    “才不是,大人!他在說謊!是他在外麵有了人,被我家小姐發現,我家小姐與他理論了幾句,他就大打出手,把我家小姐打成重傷。”


    “哦?是這樣?你對你說的話可要負責,公堂之上,不可胡言。”


    “奴婢沒有撒謊,奴婢說的句句屬實。”小夢語氣堅定的說。


    “啟稟大人,小女子也可以作證,是他杜商嚴犯了七出之罪,在外麵沾花惹草,被姐姐發現,姐姐與他理論,卻遭到他一頓毒打,姐姐現如今身體上還有未痊愈的傷呢,不僅如此,他還要將姐姐活埋,若不是知府大人及時趕到,怕是真的被活埋了!”


    楊思若淡定的說著,杜商嚴迴頭看了她一眼,沒想到你會如此對我,枉我曾經對你那麽用心,今日你竟為了司徒墨溪那個賤人來作證,我算是看錯你了!楊思若白了他一眼,那神情透著無盡的失望與後悔。


    “哦?你們今日所述供詞一定要屬實,對自己說的可要負責!”


    “迴大人的話,小女子所言句句屬實,沒有半點虛假!”


    “好!罪人杜商嚴,證人所述,你可有辯解的?”


    杜商嚴不語,張戎命人將罪狀拿過去,讓他簽字畫押,他竟乖乖的在供詞上一一按了手印。也許是楊思若的陳堂供詞讓他心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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