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館內,懷遠山的心情如同被烏雲籠罩的天空,沉重而壓抑。他站在病房內,腳步來迴踱步。


    突然,窗外傳來了一聲尖銳的鳥鳴,打破了這死寂般的沉默。懷遠山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轉向了窗外的世界。


    透過輕紗,窗外的景象清晰地映入懷遠山的眼簾,一隻漆黑的烏鴉靜靜地落在了樹枝上,它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烏鴉歪著頭,好奇地打量著窗戶內的懷遠山,仿佛在探尋著什麽。


    懷遠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的波動。他緩步走向窗前,伸出手,輕輕地推開了窗戶。


    一陣微風吹過,帶著些許涼意和清新的氣息,卻無法驅散懷遠山心中的陰霾。


    烏鴉看著懷遠山,突然又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啼叫。


    這一聲啼叫讓懷遠山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冷哼一聲,一道赤紅的靈力從他的掌心射出,精準地擊中了烏鴉。火焰瞬間從烏鴉的體內燃燒起來,它掙紮著想要逃離,但最終還是被熊熊的火焰吞噬,化為了灰燼。


    就在這時,病房的房門被猛地推開,發出了一聲巨響。


    懷遠山轉頭望去,隻見懷廣拓大步走了進來。


    懷廣拓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嚴肅和沉重,他看了一眼窗外的烏鴉灰燼,然後轉頭看向懷遠山。


    “父親!”懷遠山開口喊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不安,“我的隊員如何了?他們是否已經從異獸山穀內被救迴來了?”


    懷廣拓沉默了片刻,沒有立即迴答,而是轉身將房門緩緩關閉。


    門扉閉合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迴蕩,顯得異常沉重。


    當門完全關閉,懷廣拓轉過身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複雜情緒。


    他緩緩開口,說道:“遠山,你的五名隊員……他們的屍首已經找到了。他們與幾名軍士一同,死在了異獸山穀內的一處山洞中。”


    懷遠山聽到這個消息,頓時驚唿出聲,開口說道:“父親,怎會如此?”


    懷廣拓搖了搖頭,眉頭緊鎖:“我也很疑惑。這些隊員都是他們家族的公子少主,身上應該帶有不少保命的法器。然而,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竟然無一逃脫。”


    他頓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懷遠山一眼,繼續說道:“遠山,我想知道,你們為何在有指引地圖的情況下,還是進入了如此險地,遭遇了獸潮的襲擊?”


    懷遠山急忙說道:“父親,我正要向您匯報此事。原本我們按照地圖的指引前行,一路上都還算順利。但是當我們到達地圖標記的一處紮營點時,卻發現那裏的木屋早已不見蹤影,原本應該放置的‘驅獸杵’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無數張‘引獸符’。”


    懷廣拓聞言一愣,他皺了皺眉,沉聲問道:“你確定是‘引獸符’?”


    懷遠山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是的,父親。當時懷宗宙長老眼見情況不對,便立刻召喚出雲翼翔龍,想要將我拉離了危險區域。”


    “然而,就在我們即將逃離之際,無數異獸仿佛早已埋伏在那裏,突然間就向我們發起了猛烈的攻擊。雲翼翔龍盡管帶著我和懷宗宙長老盡力逃離,但那些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風刃卻異常犀利,最終我還是被擊中,從高空墜落,昏迷不醒。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這醫仙館之中了。”


    懷廣拓聽後,麵色愈發凝重。


    他沉聲說道:“遠山,這件事絕不簡單,顯然是有人故意設下的陷阱,不但針對你,更是意圖牽連與我交好的幾個家族。此人心思之險惡,我定要將其揪出,嚴懲不貸!”他猛地捶了一下身旁的桌子,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決心。


    懷遠山心中焦急,他急切地問道:“父親,我的隊員們已經全部身亡,這學院的任務我還如何繼續完成?而且接下來的中期比試和結業比試又該如何是好?”


    懷廣拓深吸一口氣,揮了揮手,沉聲說道:“遠山,這段時間你就低調行事,隻去接取一些簡單的任務,切莫再讓自己陷入險境。至於中期比試,我會想辦法為你爭取一些對你有利的條件。但你要記住,千萬不要再出事了。”


    然而,懷遠山卻脫口而出:“可是,父親,這樣一來,我怎麽可能追趕上懷無咎的積分,成為榜首呢?”


    懷廣拓聞言,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說道:“遠山,我再強調一次,雖然這次你的隊員身亡是受人陷害,但身為領隊,你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樣的事故在學院曆史上都是罕見的,之前冰楓林的事故已經引起了人們的非議,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連你爺爺都對此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你不要再想著追趕懷無咎的積分了,現在的首要任務是保證自己的安全。我會與學院院長商議,在中期比試上為你設計一些對你有益的試煉。記住,你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不要為了一時的得失而冒險!”


    說罷,懷廣拓沒有再理會懷遠山,他轉身離開了病房,背影中透露出一絲沉重與無奈。


    懷遠山站在原地,一時間陷入了沉思,直到一聲“嘩”的巨響打破了寧靜,他才如夢初醒。


    他抬眼望去,隻見剛剛懷廣拓站立的位置旁,那張堅固的桌子此刻已經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懷遠山看著淩亂不堪的木頭碎片,緩緩走到床邊,重新坐了下來……


    夕陽的餘暉逐漸灑向大地,天邊泛起一片淡淡的橙紅色。


    此時,一個身影悄然出現在羅家城的城外,仿佛與這漸晚的天色融為一體。


    城外的護衛遠遠便看到了這個身影,他眼神銳利,立刻迎了上去。


    當護衛走近時,他看清了來人的麵容,帶著一絲驚訝地說道:“路公子,今日天色已晚,您還特地前來,真是辛苦了。”


    路遙淡淡笑了一聲,開口說道:“我來找羅小姐商議一些重要的事情,不知是否還需要出示信物?”


    護衛連忙擺了擺手,屈身說道:“路公子說笑了,您的身份我們自然清楚。請隨我來。”


    說著,他伸出手,指向了城門的方向,為路遙引路。


    路遙點了點頭,大步走進了羅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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