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槍朱蒂開槍的那一瞬間,貝爾摩德眼睜睜地看著子彈打入女孩的心髒。


    那一刻她隻覺得全身僵硬,耳邊轟鳴,似乎除了子彈打中身體的聲音外,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了。


    聽到女孩虛弱的迴答,貝爾摩德不可控製地落下了眼淚。


    在感受到落淚的那一瞬間,她才知道,原來他們這種人也有為一個人流淚的時候。


    ……


    本來宮野誌保在地上好好地扮演屍體,桑穀溪出現後將她抱了起來,一言不發。


    此時,宮野誌保的耳麥裏是小學生的——


    “桑穀!你怎麽會出現那裏?”


    “你到底要做什麽?”


    諸如此類


    宮野誌保:當屍體也當不安生!她一個死人她能做什麽,當然是裝作聽不見了!


    過了沒一會兒,琴酒等人終於要撤退了,宮野誌保剛被鬆開,前後不過兩分鍾。


    嘭!一聲槍響。


    由於桑穀溪有意無意的調整紐扣攝影機的角度,畫麵剛好被拍到。


    然後,宮野誌保就聽見了小學生的震驚且悲痛的——“桑穀!”她耳朵都要被喊聾了!


    耳麥之外,是貝爾摩德慌亂的聲音——“我帶你去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


    再結合剛剛那一聲槍響,傻子也知道發生了什麽。


    抱著僥幸心理,地上原本已經是屍體的宮野誌保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著前麵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她的瞳孔猛地縮了縮!


    因為剛剛自己才被那人抱過,所以她清楚的知道那人跟自己不一樣!


    她沒有穿防彈背心,也沒有提前藏好的血包!


    宮野誌保隻覺得全身一片冰冷,連琴酒和貝爾摩德在場都不顧了,她控製不住自己朝女孩身邊跑了過去。


    宮野誌保呆愣地摸了摸女孩胸口溫熱的鮮血,然後眼淚徹底失控。


    她的瞳孔有些失焦,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的吧.....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你快點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就在這時,原本閉上眼睛的女孩突然小幅度地歎了口氣。


    然後,虛弱卻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


    “當然不是真的……”


    “人的心髒一般都長在左邊,但是大小和位置卻有細微的差異。”


    “如果真的被子彈打中心髒的話,一般人最多一分鍾內就會立即死亡。”


    “你有見過像我這樣…被打中心髒還能說話的嗎?”


    要是放在平時,這副場景確實會讓人喜極而泣。


    可是,此時此刻,沒有人笑得出來。


    因為……溫熱的鮮血是真的,女孩的虛弱也是真的。


    因為……心髒後麵的器官是肺髒……


    這兩者同樣無可救藥,但被打中肺髒要比打中心髒痛苦很多倍。


    每說一句話,對肺髒來說都是刀割般疼痛。


    桑穀溪看著周圍人瞬間巨變地臉色,嘴角始終掛著一抹蒼白的笑。


    “朱蒂老師,請不要自責,這是我故意的……”


    女孩說完又看向抱著自己的貝爾摩德,語氣帶著懇求。


    因為每說一句話都伴隨著巨大的疼痛,所以女孩聲音也斷斷續續:


    “在最後的…時間裏,我隻有一個願望……”


    “貝爾摩德,琴酒,伏特加叔叔,請你們…放過雪莉…好不好……”


    “小溪小姐……”


    伏特加看著女孩長大,此時他眼眶都紅了。


    他想點頭,可他隻是一個小人物,關鍵的決定權在琴酒和貝爾摩德身上。


    貝爾摩德在女孩近乎哀求的目光中最終動搖了,她沉默地點了點頭。


    女孩見她點頭,高興地笑了笑,然後看向一言不發的琴酒。


    這個向來冷漠無情的人,在女孩中槍時,也隻是瞳孔縮了縮,然後就再也沒有了別的反應。


    最開始,他本來想開槍殺了朱蒂的。


    虛弱的女孩根本攔不住他,可他的子彈卻被赤井秀一攔下了。


    直到手槍裏的子彈被打空,他才住了手,然後,他就一直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


    見女孩看著自己,琴酒轉開了眼眸避開了她的視線,聲音依舊像平常一樣沒有起伏。


    “我當然不會殺了她,但也不會放過她,沒有了你,組織還需要她重新代替你為組織效力。”


    這或許是琴酒第一次對女孩說這麽長的話,但是女孩聽到後卻也不失望。


    她看向眼睛已經紅腫的宮野誌保,聲音帶著希冀:


    “誌保,答應我,好好活下去,就算是為了…不在的明美姐姐,好嗎?”


    宮野誌保聽到女孩可以提起自己的姐姐,想起了不久前才跟自己通過電話的姐姐。


    看著女孩的眼神,最終她也點頭同意了女孩的請求。


    “好……”


    得到滿意的答複,女孩釋然的笑了。


    一直沒說話的貝爾摩德此時卻突然出聲道:


    “honey,為什麽?你答應過我要好好活著的……”


    聽到這個問題,女孩愣了一下。


    這個海邊的港口在晚上月明星稀,她抬眸看著天空裏的繁星,嘴角卻帶著苦澀的笑意。


    “對不起,可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我從來都不是…什麽人堅定且唯一的選擇……”


    “琴酒或許是關心我的,但他…更忠於組織;誌保……心裏也有一直惦念的…姐姐;”


    “明美姐姐喜歡我,但是…應該更在意…自己的親妹妹;小蘭…除了我也有更重要的家人…和其他朋友。”


    “就連像朱蒂老師…這樣代表正義的…fbi或者警察,比起一個像我這樣…微不足道的生命,他們更在乎…自己所追求…的正義。”


    “別說了……honey……”


    每一句話帶起的疼痛都讓女孩渾身發抖,這一點抱著女孩的貝爾摩德無比清楚,她開始後悔問出那個問題了。


    然而,女孩卻像沒聽到似的,說到這裏她轉眸看向貝爾摩德。


    女孩努力地忍受著劇痛勾了勾嘴角,然後緩緩道:


    “說起來,可能就隻有…貝爾摩德你最在乎我了,但是你同樣…也不會為我違背組織的命令。”


    “我不想再做……被放棄的那一個了……”


    這句話說完,女孩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但是她卻笑得燦爛:


    “不過,我並不怪你們,因為…有這麽多人關心我,哪怕…隻是一點點的真心,我也已經很開心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自身生命的流逝,女孩的笑意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由肺部傳來的帶著劇痛的咳嗽打斷了。


    “咳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過後,鮮血從女孩的嘴角溢了出來。


    她的眼眸中帶著歉意與久違地放鬆……


    “抱歉,貝爾摩德,我食言了。”


    “這次我真的要離開了哦,大家也不要…太為我傷心,最差的…結果,也隻不過是你們要恢複…沒有我之前的生活…而已。”


    “我很開心能遇到大家,也沒有什麽可遺憾的,不過,允許你們短暫的為我傷心一下,但是,悲傷過後,要好好……生活哦。”


    “我隻是…想我自己的…媽媽了……”


    女孩說完,最後眷戀地再看了一眼天空。


    像是看到了什麽人,女孩伸出手像是要撫摸什麽,最後卻又收了迴去。


    隻是,嘴裏呢喃道:


    “我想……迴家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女孩已經閉上了眼睛,但是嘴角卻依舊掛著笑意。


    或許在最後一秒,女孩最想念的是那位疼愛自己把自己捧在手心、在車禍中舍命護著自己的母親。


    宮野誌保眼淚大顆大顆地滴落在女孩的衣服上,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這跟我們說的不一樣,你不是說我們都要好好活著嗎?”


    “為什麽?!”


    ……


    今晚的港口,有fbi有公安,有罪不可恕的的組織成員,可是死的卻是那個最無辜的女孩。


    赤井秀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港口現場,就站在離女孩幾米外。


    琴酒或許早就看到他了,但是卻隻是掃了他一眼,沒有任何動作。


    這還是紅黑雙方第一次出現這麽和平的場景……


    朱蒂在最後撤退前,詢問宮野誌保是否願意接受fbi的保護跟他們離開,宮野誌保拒絕了。


    朱蒂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轉身離開了。


    赤井秀一看著沒有聲息的女孩,靜靜地看了很久才轉身離開……


    *


    遠處,諸伏景光被降穀零攔著,隻能在狙擊鏡裏看著這一場悲劇。


    他在女孩的衣服上放了竊聽器,原本一直沒有聲音的,他一直以為是壞了。


    直到女孩出現在港口,他才知道是自己認錯了人。


    女孩最後的那一段話,他從頭到尾都聽到了。


    可是,他卻沒有借口反駁……


    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女孩口中那個為了正義的警察……


    在女孩生命的最後一刻,為了大局,他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女孩的麵前,告訴她不是她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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