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長洪上山的消息傳開之後,飛燕山上有一條練氣四層的妖蛇護山,還有兩名小輩要突破練氣的消息也傳了開來。


    眾散修接連聽到這兩條消息,對飛燕山的覬覦之心立時打消了大半,這裏拔不下來,便去找能拔的下來的靈山,屆時再合力迴返就是了,何必一直死磕。


    憑借強大的實力,兩個月的時間對飛燕山也就顯得不再漫長。


    吳華於洞府之中收攏靈氣,屬於練氣修士的氣息鋪展開來。他怡然踏步出關,不出預料,師尊張長洪早已經等在了外麵。


    張長洪在大弟子身上感受了一下,欣然道:“華兒,終不負為師所望。”


    吳華當即跪拜而下,行弟子之禮:“弟子無師尊教導,必無今日之功。”


    張長洪笑著將他攙扶起來:“好好,華兒速速起身。”


    然後才道:“餘肅不日也要出關了,這一次你們兩人出關,有一項任務要辦。”


    “請師尊吩咐。”吳華恭敬迴應。


    “當初在白石山時,定下白石、青坪、浮雲、飛燕四峰共掌白石坊市,坐鎮功法閣。本是定下三月一輪,這一輪應是浮雲山負責。


    但是前些天浮雲山傳來消息,靈山境內頻頻禍亂,折了那新近投靠的修士。隻憑著郝雲豔和她師妹在山上,守不住浮雲山,在坊市坐鎮的楊明禎已經提前迴返。


    故而這任務提前輪到了我們飛燕山,山長已經派了王銘道友去補上。但為穩妥起見,山長的意思是,我護送你和餘肅去替換迴王道友,以保飛燕山不失。”


    吳華眸光一轉,思索一番道:“如今既在山長麾下,自當承其職、分其憂,弟子願去!”


    “好,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坊市之中並無什麽危險。據山長透露,販賣靈氣的靈氣閣中,有仙宗派下的修士看護,隻要在坊市內待著,你們的安全無虞。”


    張長洪將這任務講清,又對他道:“走,我已經將長宇叫上山來,自備了宴席,為你慶祝一番。過幾日等餘肅突破,山長還要為你兩人辦一場靈米宴,為你們慶賀。”


    ......


    飛燕山與坊市中的人員調動並不曾吸引半點目光,反倒是如今的浮雲山,讓眾散修紛紛盯緊。


    當初的十三山修士隻剩下了四山,而除了浮雲山之外的其餘三山,那是一山比一山強。


    當初被迫團結一致的眾散修很自然的意識到,十三山依次倒塌,散修的團結也快要結束了。


    當然,這種團結從一開始就隻屬於練氣中期修士。至於練氣初期修士,從頭到尾都隻是他們針對十三山製造動亂的最好手段。


    “師姐,方才下麵來報,靈山西側有一名練氣初期修士被伏殺,伏殺之人還在境內徘徊,我們要不要動手?”


    浮雲山內的情報,是靠郝雲豔兩人帶來的淬靈修士收集的。她們兩人是紫煙門治下小宗的修士,宗門破滅之後帶著幾個弟子到了這南域,不想卻碰上了這麽一場逃無可逃的動亂。


    此時郝雲豔坐在首位之上,眉頭緊鎖,精致的麵容如今隻剩下憔悴:“恐怕又是陷阱。”


    殿中的第三名修士,原青沙山長楊明禎看出郝雲豔的糾結,說道:“山長,依我看,咱們不如暫時擱置這些攪擾,隻管緊守山門,靜觀時變。”


    “我也想靜觀時變,但若是境內的禍亂都久久擱置不管,隻怕其餘三山也不會放過我們。”郝雲豔歎道,緊鎖的雙眉之下透出殺意:“他們,可也等著吃肉呢!”


    她的師妹顧靜雨聽著這話,天真的道:“我們不是盟友嗎?”


    郝雲豔冷哼一聲,語氣森冷的道:“哼,白石山和青坪山有法陣依托,飛燕山頻頻展示實力,近日這三山都隱隱有驅趕散修往我們這邊來的動作,怕是仙宗有什麽暗示。三山瞞了我們,已經將我們當成棄子了。”


    顧靜雨眸中驚駭:“這,那我們...我們怎麽應對?”


    郝雲豔無奈看了她一眼,這師妹自小心智簡單,臨事便隨風動搖,她已是習慣了:“應對?還能如何應對,如今退路已絕,無非是一死罷了。”


    楊明禎試探的道:“我們去投三山可好?”


    “自然是好的,隻是我卻不願。”郝雲豔仰頭自語,但聲音也是傳到了兩人的耳中,她環顧一下兩人的神情:“師妹,我看你和楊道友近些天走的很是親昵呀!”


    顧靜雨雖是經了不少歲月,聽了此言,臉上還是不由浮現一抹緋紅:“這,師姐,何出此言呢?”


    郝雲豔看在眼中,又看了一眼中年模樣的楊明禎,兩人年齒倒是相仿,她仰身淡聲道:“你們自去投他山去吧,我已經受夠了漂泊無歸、寄人籬下的日子了。”


    浮雲大殿內靜了一陣,顧靜雨和楊明禎兩人對視一陣,終是沒有再說什麽,各自退出了大殿。


    殿外,顧靜雨望著楊明禎,眸中堅定的道:“我要為師姐清理了眼前的麻煩,再另投他山不遲!”


    楊明禎看著她的堅決,點點頭:“我們便一同去吧。”


    ......


    浮雲山外,三名修士的身影浮現,觀氣息,赫然是兩名練氣五層,一名練氣六層。


    那練氣六層的修士手中持著兩枚圓圓的物件,對山內喊道:“浮雲山長,我們有禮物予你,不妨出來一觀。”


    浮雲山上的練氣修士隻剩下郝雲豔一人,她心中早已經做好了麵對修士圍山的準備,聽到聲音後,立刻駕馭飛劍出來。


    入目處,三名修士懸在身前,卻見那為首的修士手中提了兩枚頭顱,她細細辨認一眼:駭道:“靜雨!”


    “哈哈,郝道友好眼力”那修士一笑,繼續言語刺激道:“道友山上的傳承應是非凡,我們四人圍殺她們兩人,竟然還被她們兩個殺了一人,此番卻要好好參悟一番道友修得什麽仙訣。”


    郝雲豔眸中兇光顯露,並不多說,立刻提劍殺來,金芒浮現。


    三人自然早有提防,紛紛施展法訣,赫然是三名土屬性修士。


    岩刺、飛石、狂沙三重法訣阻礙,任是郝雲豔手中靈劍殺氣非凡,也不曾有半點法力波動落在三人身上。


    “金光劍訣-肅殺劍影”


    郝雲豔見的一擊不曾見功,立刻施展了功法法訣,一道虛幻劍影在她手中靈劍上浮現,肅殺之氣撲簌落下,震得周邊土石飛沙紛紛退卻。


    三人修得都是一品仙訣,自身法力就稀薄許多,也未曾想到郝雲豔的實力這樣高,一時間紛紛閃避。


    郝雲豔覷得良機,劍影搖曳,已是殺向了氣息最弱的一名練氣五層修士。那修士立刻掣劍抵擋,不料手中法劍在與郝雲豔的靈劍劍影接觸之後,便如同豆腐一般被切斷來。


    隨後便是他的頭顱高高拋飛,血箭如柱。


    “什麽?那是劍元嗎?”練氣六層修士駭道,他從未在散修之中見過如此淩厲手段,隻能聯想到那些傳言中的器藝手段-劍元。


    “哼”郝雲豔冷哼一聲,不浪費絲毫時間,往另一名練氣五層修士的方向殺去。


    那修士見了前車之鑒,以劍招架之餘,又提前掐出了三道‘土盾術’擋在身前。


    另一名練氣六層修士則抓住時機,收了手中法劍,兩道法訣掐在兩手之中,左右手中各出現一道石矛。他看準方向,兩道石矛一同投出。


    郝雲豔對此不管不顧,手中法劍再變:“金光劍訣-劍影斬”


    隻見靈劍之上的劍影隨著她的揮動,徑直飛了出去,那人身前的法劍連著三道土盾都被這一劍劈散,最後威勢仍存大半的劍影切入那人胸腹之中,將此人一劍兩斷。


    在甩出劍影之時,郝雲豔立刻轉身,兩道石矛分別對準了她的頭部和胸部,這一轉身,頭部的石矛被她手中靈劍擋下,投向胸部的石矛則刺入右肋之中。


    她口吐一口鮮血,以靈劍削去留在身外的那一段石矛,不顧傷勢,又對著麵前的最後一人殺去。


    “瘋子”那練氣六層的修士看到情景,怒罵一聲,立刻轉身逃竄。


    郝雲豔也不追逐,看了一陣,獨自落在了山上。


    她並不曾修出什麽劍元,方才的爆發不過是全憑功法的特殊。


    金光劍訣修行之初,便要在體內養下一道劍光,以為日後築就仙基做準備。


    這劍光若是提前動用,可以爆發遠超當前修為的實力,但是代價卻是,經脈損毀,修為盡失,就此殞命。


    此刻她體內經脈被劍光盡數摧毀,身邊的靈劍已然因為承受不住突然的爆發而成了數段。


    她就躺在山頂,看著逐漸落去的殘霞,喃喃自語:“漂泊五十年,終是一場空...”


    山上的靈物並她的儲物袋早就被郝雲豔親手銷毀,此時她是真正的一無所有、無所掛懷。


    她的修為開始滑落,雙眼漸漸閉合,安靜的躺在浮雲山頂上,氣息最終消散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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