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想吃草莓,你迴來時在樓下水果店給我買草莓好不好?”


    任進在工地,那邊轟隆隆地吵,他揚著大嗓門喊道,“我家祖宗要吃草莓有什麽好不好的,必須買。”


    自從生日宴後,這人就愛喊她祖宗,顧悅己每次聽到都想笑,不過任進對她的照顧真的像供著祖宗一樣周到。


    “你就到小區門口的水果店買一斤就好了,我昨天看到才15塊一斤。”


    “好,知道了,你早上不是說想吃甘草水果嗎?我順便買多幾種水果給你一起弄。”


    顧悅己一想到那個甘草水果就流口水了,“那個甘草粉你知道哪裏有賣嗎?”


    “我不知道哪裏有甘草粉賣,但是我知道有一家店賣甘草水果賣得很好,我可以去店裏找老板買一些甘草粉迴家,你想吃什麽水果我就給你拌。”


    顧悅己一聽便笑了,“看來找一個送外賣的老公也挺好的。”


    她現在已經出現早孕反應,經常不想吃飯,卻喜歡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時她說不出具體那種食物,但隻描述一下口味,例如酸辣的,香脆的,甜糯的,任進就能根據她的描述買到合她胃口的美食迴來。


    她吃得歡快的同時又很驚訝他是怎麽做到的,任進竟說是得益於送了幾個月的外賣,讓他對各種吃的店了如指掌,現在伺候老婆都順心順手。


    任進覺得這表揚還不夠,“你可以直接誇你老公好。”


    顧悅己立即毫不猶豫地誇了起來,“當然,我老公是全天下最好的老公。”


    任進受用得嘴都咧上天了。


    錢明俊撐著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著任進站在這大太陽底下眉開眼笑,如沐春風的樣子,和剛剛在施工現場黑臉罵人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任進從來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動起怒來是整個工地沒有人不怕的,但管理兩百多號人,如果好脾氣根本管不住。


    剛剛他們去施工現場看進度,居然聽到倆工人在背地裏討論他們工地工資低,有一個新開工的工地在招人能給更高的工錢,他們吐槽了幾句任進,還鼓動大家跳槽去那個工地。


    任進一聽就火了,他不是不允許別人吐槽他,他又不是人民幣,不可能做到人人都喜歡他,但是在工作地點工作時間這樣當眾閑聊他,不僅影響工作進度,破壞工作秩序,也影響他以後管理其他人。


    任進也沒忍著,直接走到吐槽的倆人麵前說想走現在就可以走,他絕對不攔著。工人嚇得連忙和任進道歉,任進臉又黑又臭,也沒有好脾氣說沒關係,指著他們殺雞儆猴道,要不就好好幹,要不就立即滾蛋。


    任進的工地不說工錢是最高的,但是絕對不比別人少,重點是他從來沒有拖欠過工人工資,所以多的是想要來他們工地的人。


    而今天的事還是小事,錢明俊知道任進工作壓力有多大,對上要應對各種政府部門的檢查,監理公司的挑刺,還有甲方公司的催工期,對下要管理這麽多人,還有各種材料的成本控製,資金的壓力,哪一樣都不能出問題。


    但無論工作多忙壓力多大,他從來沒有見過任進對顧悅己發火,每次隻要看見任進在笑嘻嘻地講電話,那肯定是顧悅己的電話沒錯了。


    任進掛了電話,剛剛罵人的火也熄滅了,就是有些想顧悅己了,她早上說沒胃口,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她自己一個在家他實在不太放心。


    抬眸看向一旁的錢明俊,“我下午先迴去陪你嫂子了,你嫂子現在懷著孕,家裏又沒其他人照顧,這段時間辛苦你幫哥多管著工地裏的事。”


    錢明俊知道任進有多緊張顧悅己,“放心吧哥,工地我肯定看著,實在不行你可以讓我媽過去一起照顧嫂子,她肯定願意。”


    任進低頭想了想,這不失為一個方法,畢竟他和顧悅己的父母都指望不上了,後麵顧悅己月份大了,到孩子出生都需要人幫忙,他們倆又是新手父母,啥都不會。


    “謝了,我迴去和你嫂子商量一下,怕到時候要辛苦小姑。”


    “一家人客氣啥,你讓我媽去照顧嫂子還能幫我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別讓她天天想著催我結婚。”


    任進想到他之前也不想結婚,有感而發道,“遇到合適的就不要猶豫,結婚後的感覺真的不一樣。”


    錢明俊一聽,摩擦著手臂,“哥,你這語氣聽得我起雞皮疙瘩,你是想著嫂子說的這話對吧。”


    任進低頭笑了,他的確是因為想到顧悅己而感慨婚後的日子美好,但是他也不想對錢明俊講什麽大道理,“反正你碰到心動的女孩就大膽地去試試,有什麽困難和哥說。”


    “好,謝謝哥。”


    走出施工樓,任進把頭盔遞給錢明俊,“我先迴去了,今天的事你暗中查一下,如果真的有人在煽動挑事,你立馬讓他滾蛋。”


    錢明俊點點頭,“你不說我也準備去查,看看到底是誰想搞事情。”


    俗話說,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工地那麽多人就是會有各式各樣的人,管理人員最怕遇到刺頭,帶頭挑事鬧事那就不得了,所以隻是一點苗頭都要注意,提前預防才不會出大事。


    這邊被任進訓了一頓的倆工人越想越氣,一到休息時間便跑來找徐旺德,“老徐,你說的那個工地聯係得怎麽樣了,媽的,在哪幹不是幹,那邊錢還多,我才不要在這受這窩囊氣。”


    另一個也附和道,“對啊,我們倆怎麽說也是同村長輩,任進居然在那麽多人麵前像訓孫子一樣訓我們,哪有這麽不尊重長輩的,讓我們的臉往哪擱。”


    “他連自己老爹都不放在眼裏,你還想他尊重你,想多了。”


    他們看向一旁不吭聲的徐旺德,“老徐你怎麽不說話啊,你上次說的那個工地老板聯係上了沒有?你要走我們跟你一起走。”


    徐旺德左顧右盼,連忙讓倆人小聲點,“你們別嚷嚷了,想更多人聽到嗎?”


    剛剛任進訓他們的時候他在不遠處看著,提心吊膽地怕這倆人提到他。


    工人無所謂地說道,“管他呢,反正都要走了。”


    徐旺德卻說,“我去打聽過了,那個工地老板不靠譜,經常拖欠工人工資,上一個工地的錢都還沒結清呢,我不準備過去了,要去你們自己去。”


    倆工人一聽傻眼了,“嚇?你怎麽不早說,之前是你一直和我們說那邊工地有多好多好,還說是你老婆的親戚不會虧待我們,現在我們都把任進得罪了你才說不走,你讓我們倆現在裏外不是人。”


    徐旺德連忙撇清關係道,“這可不關我事啊,我隻是告訴你有這麽個事,誰讓你們當著那麽多人討論,還被任進聽到。”


    見倆人臉色難看,他又連忙緩和氣氛道,“任進他也沒說要辭退你們,咱們都是一個村的他不會刁難你們的。別生氣,改天我請你們喝酒。”


    倆人氣鼓鼓地走了,徐旺德苦惱地抽出一根煙抽了起來。


    上個星期他兒子打來電話說談戀愛了,讓他每個月給他的生活費多寄一點。他這輩子苦了誰也沒有苦過這個兒子,從小就沒舍得讓他下地幹活,幸好他讀書爭氣,所以他多辛苦也賺錢讓他讀下去。隻是這麽多年來一家子都是靠他一個人賺錢生活,本來就捉襟見肘,他一個月隻留了兩百給自己,現在兒子還要他多寄點,他實在沒有辦法,於是便和兒子商量他能不能出去兼職賺點生活費,兒子聽了不高興,說學業很忙,兼職影響他平時學習,到時候畢不了業就前功盡棄了。


    他隻能給老婆打電話,想說給家裏少寄點,勻點給兒子,老婆一聽也不高興,說別人幹工地養一家子綽綽有餘,年底還有存款,罵他沒本事。那個高工錢的工地就是他老婆的親戚介紹的,還說多帶點人過去,按人頭給他介紹費,所以他一時心動就想多拉幾個人一起過去,隻是後來一打聽,發現那家老板經常拖欠工錢,甚至耍賴不給,這是再高的工錢也沒用啊。


    現在他就怕任進知道是他挑事,不要他幹了,那他可怎麽辦。


    ——


    顧悅己聽到開門聲,一愣,看牆上的鍾,這才3點多,任進怎麽就迴來了。


    自從知道她懷孕後,任進都迴來得比較早,會趕在晚飯前迴來給她做飯,但今天是格外早了。


    她屁顛屁顛地跑到門口迎接,隻見任進拎著幾個鼓鼓囊囊的超市大袋子走進家門,“你今天怎麽那麽早迴來了?”


    任進掃了眼她的臉,這段時間她沒胃口吃飯,臉都瘦了,“迴來看你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


    顧悅己吐了吐舌頭,她除了早上在他的監督下吃了一碗粥,一直到現在都隻吃了一些水果。


    沒敢告訴他實話,她乖巧地伸手想接過他手上的袋子,被任進躲開,“沒你什麽事,去客廳坐著。”


    顧悅己收迴手,沒去拿袋子也沒去客廳坐,而是跟著他屁股去廚房,當看到他從超市袋子裏拿出兩盒草莓,她才想起她讓他買草莓的事,


    “你怎麽去超市買這麽貴的?不是讓你在小區門口買那些稱斤的嗎?”


    任進一邊拆開包裝盒,拿出草莓放到籃子裏清洗,一邊迴答,“你不是說超市那個果味更濃更香甜嗎?你想吃當然要買好的。”


    “這個太貴了。”


    顧悅己話是這麽說,但是看到一顆顆有她手心那麽大的鮮紅草莓,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任進洗草莓都沒迴頭看她一眼,“老婆,你把我打錢給你那張銀行卡拿出來我看看。”


    顧悅己一愣,從他把他存錢的銀行卡給了她,他就沒過問過,今天是第一次提出要看,“幹什麽?”


    “我想知道我給你的錢都去哪裏了,以至於你這麽虧待我老婆,我買兩盒草莓給我老婆吃你都嫌貴。”


    顧悅己頓了頓,被他逗樂了,“錢都被我花光了,一分不剩了。”


    任進聽了隻勾唇笑,“這家也沒第三個人,吞金獸在肚子裏又還沒出來,你花哪了。”


    顧悅己故意找事,“花來養其他男人了。”


    任進唇角一下抿直了,迴頭瞟她一眼,“你皮癢了?”


    顧悅己也不怕他,“誰讓你現在都不親我了,是不是我懷孕後對你沒有吸引力了?”


    任進眉頭都皺起來了,“你是沒睡醒還是單純胡言亂語。”


    “那你怎麽都不親我了?”


    昨晚睡前她主動湊過去親他,他竟然還躲開了。


    任進在洗好的一籃子草莓裏挑出最大一個,甩了甩上麵的水珠,直接塞到她嘴裏。


    反問她,“我為什麽不親你你不知道嗎?”


    顧悅己咬了一大口草莓,嗯,真甜。


    她搖頭,“不知道啊,我怎麽會知道。”


    草莓鮮紅的汁液沾染了她的唇瓣,她說話都帶著草莓的香甜氣息。


    任進舔了舔唇,在顧悅己咬住最後一口草莓時,他俯下身,舌頭頂著把草莓送進她嘴裏。


    他們就在彼此的唇齒間吃著同一個草莓,草莓的汁液都從她唇角流出來了,任進舌頭一卷又舔舐起來。


    他的吻又深又欲,顧悅己又羞又熱,很快就受不了了推開他,任進卻按住她,下身貼著她,讓她感受他的灼熱,意有所指地問她,


    “知道了嗎?”


    那麽熱那麽硬地抵著她,顧悅己紅著臉,“知道了知道了。”


    任進一時放不開她,捧起她的臉吻又落了下來,“再親一會。”


    顧悅己知道任進這方麵的需求一直都很強烈,想到這才是懷孕的開始呢,昂起頭溫柔地迴應著,想要安撫他。


    她的體貼卻讓任進更受不了,吻了不知多久,又在她的脖子和鎖骨流連了一會,才頭抵著她的肩膀喘息,


    “真是要命,要你還沒要夠呢,寶寶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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