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神情微怔,察覺出對方的關心,生得冷厲的眉眼有了幾分鬆動,少見的安慰著開口,“也會沒事的。”


    晏嘉述覺得他許是擬好了自己的計劃,便不想在無形中添亂,門‘嘭’的一聲關好。


    晏南嶼隨後開門見山的拎起手提包,沉得小臂青筋全暴了起來,語氣冷然:“你要的八十五萬現金,準備好了。”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倆人隔了一大段距離,男人便以中間為線,讓其將包扔到指定位置。


    塵封了許久的記憶被掀起一角,如潮水般止不住的湧入大腦,江稚月忽而心生出種難以遏製的可怖感。


    眼前晃過某個衝擊性的畫麵,身子像墜入深海之中、四肢沉重的無法動彈。


    直至一聲沉悶的重物聲將神識喚迴,她如夢驚醒、前額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喉前刺痛的感覺消失。


    男人見晏南嶼扔過偌大的袋子,一瞬間被孩子得救的喜悅衝昏了頭腦,推開江稚月時不小心將匕首掉在瓷磚上。


    然而隻頓了半秒便徑直跑向現金。


    意識到計劃失敗,自己又可能麵臨入獄的風險,宋時微有些按捺不住,身體比大腦先行做出了反應。


    趁江稚月起身之際,撿起匕首直直朝對方胸口的位置紮去!


    “小心!”


    晏南嶼抬腳要衝上前攔住宋時微,卻被另一人撞了個滿懷、錯過了最佳時機。


    危險之際,江稚月反手拍向宋時微高高抬起的手臂,握住其小臂向外旋轉、便痛得對方扔掉了匕首。


    然後動作幹淨利落的反身給她來了個背摔,直接把人摔得眼冒金星,蒙圈的躺倒在地。


    剛要喊晏南嶼抓住那人,卻目睹對方用了相同的招數輕而易舉的將人製服。


    單手將其雙臂反折在身後,痛得目眥盡裂,嘴唇褪去血色。


    再熟悉不過的招數在某刻令江稚月生出種難以置信的想法。


    之前那些看似過分執著的行為和舉止忽然有了合理的答案。


    [那我對你負責,要訂婚麽。]


    [雖然可惜,但我的選擇從始至終一直是你。]


    [為什麽,可你以前喜歡我的。]


    [我是誰?]


    [迴答不上來也沒關係。]


    她心髒像揣了個小兔子一樣怦怦直跳,唿之欲出的答案讓她覺得自己的腦洞都有些不正常。


    待警方將被製服的倆人帶走,下了半晌的決心才小聲詢問,“晏南嶼。”


    “嗯?”


    “我好像想起來了,我們之前確實是很熟,對吧。”


    晏南嶼琥珀色的眼眸微動,冷感的眉眼被掩藏不住的詫異取代,表情管理驀地有些失控。


    隻有他本人才清楚,兒時那段故事是自己捏造的,江稚月根本不可能有印象。


    他眼底掠過幾道淺光,又怕是自己多想,硬生生將那抹期待強壓在心底,等待前人的下文。


    江稚月眨了眨眼,深抒口氣才繼續詢問,“所以你當時問我關於自己是誰的問題——”


    “正確答案應該是什麽。”


    “秦北洲麽。”


    她試探的開口,可三個字脫口而出的一刻卻莫名消了音,隻有嫣紅的唇瓣在張合著翁動。


    晏南嶼雖然沒聽清對方的話,一瞬不瞬盯著女生的眼睛卻清晰的辨認出口型,難以言喻的欣喜占據滿所有視線。


    腦海中響起係統的機械音,嘴邊的話驀地一轉,冷峭的眉眼多了幾抹逗意。


    沉冷的嗓音仿若石粒摩挲過般具有質感,“看來還有點良心。”


    江稚月睫毛一眨不眨的盯著男人,茭白的手握拳抵在唇前,一時錯愕的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晏南嶼是什麽情況,他怎麽會有係統。


    怪不得這男人上來就這麽生猛,那晚過後堅持要自己對他負責,原來是蓄謀已久。


    她愣了數秒,眼底的驚訝卻一點點被驚喜覆蓋,過於久遠的迴憶開始侵襲大腦。


    響徹山間的狙擊槍聲、夾雜著煙草苦香的烈吻、躺在血泊中輕揚的唇角、、


    一幕幕都鮮活的在眼前重現,心跳劇烈。


    視線不受控的蒙上一層溫熱的水汽,模糊的看向男人冷峻的臉,忽覺微糲的指腹蹭掉眼下的水澤。


    “哭什麽,害怕、還是見到我開心。”


    “你說呢。”


    江稚月講話聲多了幾許鼻音,豆大的淚珠隨輕眨的眼睫猛然滾落,濡濕纖長的睫毛。


    “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也是。”


    晏南嶼將女生的碎發撩至耳後,露出頸側近乎幹涸的一道紅痕,淺色的琥珀色眼瞳沉了幾分。


    “疼不疼,我去拿藥箱。”


    “還好。”


    江稚月定定瞧著男人,抬手拽住對方的絲綢質地的襯衣,晶石般剔透的狐狸眼眼尾上揚,似有什麽想說。


    晏南嶼看其絞著自己衣角的指尖,眼神深邃的仿若有暗流湧動,“想抱一下麽。”


    “嗯。”


    她點點頭,剛抬腳要走上前,門卻被一群人從外麵唿啦啦的擠開。


    “月月姐!!你有沒有受傷!!”


    白棠身形嬌小,彎身便從縫隙中擠了進來。


    晏嘉述緊隨其後,看見江稚月眼角未消的濕潤,一時心疼得緊,又氣憤自己沒幫上什麽忙。


    不顧其他人的視線,心有餘悸的將其抱進懷裏,摟著女生的手臂有些發顫。


    與此同時,被截胡的晏南嶼:。


    他歎了口氣,從彭導手中接過別墅備用的醫藥箱,上前薅著晏嘉述的衣領將人拽走。


    “鬆手,別抱著我未婚妻。”


    “?”


    “就算沒有宋時微,也不代表一定由你們聯姻。”


    “是麽。”晏南嶼微微抬眼,眼尾那抹紅色的淚痣強行壓掉不悅的情緒,多了幾分蠱人的意味。


    “那你問問她,究竟喜歡誰。”


    猝不及防被踢過皮球的江稚月:(?_?|||)


    這男人,仗著自己知道他是秦北洲,就理直氣壯起來了。


    兩道灼灼的目光落在臉上,她難搞的揉亂長發,驀地假裝倒吸口冷氣,“嘶……”


    “傷口疼,都不先幫我處理一下嗎。”


    “抱歉。”


    晏南嶼顧著跟晏嘉述爭個高下,恍神間就忘了手裏提的藥箱,隨即拽著江稚月坐在床邊。


    虎口抵住女生的下巴轉向一側,棉簽剛沾上傷口就見其皺巴起精致的五官。


    而後聽晏嘉述開口,“輕一點,沒看弄疼人了嗎。”


    於是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強了起來。


    沉默半晌隻好默默抽出根棉簽自行處理傷口。


    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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