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說。”


    江稚月揚起下巴,沒等視線聚焦、司珩的俊顏就貼了上來,淺紅的唇含吻住她的唇瓣。


    起初還算溫柔,而後越親越兇,貪婪的掠奪女生的每一寸唿吸,占有欲滿滿的揉捏著她頸後的軟肉。


    他低低的喘息,一把撈住吻得發軟的江稚月,濃烈曖昧的目光在其稠麗的臉上劃過,“說你喜歡我。”


    江稚月親得七葷八素,靈魂仿佛都被抽取,隻神遊應了一聲,“嗯,喜歡你——”


    “誰?”


    “阿珩。”


    紅唇再次堵住,稍微安撫的司珩恢複了溫柔模樣,一點點描繪著女生唇珠的輪廓,舐過吻腫的上唇。


    開口低哄:“我們離開rhosyn好不好,寶寶。”


    “選一個你喜歡的城市,也會過得很好。”


    江稚月這才恍迴神識,錯愕的望向對方,他難不成要拋下純血族的身份和一切跟自己離開?


    “阿珩,,”


    她將將開口,就有力將倆人分開,一掌推得司珩連退,“她現在是我的初擁,不會跟你走的。”


    南鋯星的五官愈發硬冷,淺灰色眸子似彌漫著濃霧,辨認不清情緒,“月月已經是血族,你該放棄人類的那套理論了。”


    司珩看向身前再熟悉不過的麵孔,不知從何時起變得陌生。


    有了人類喜怒哀樂的情緒,卻也有了那些陰暗的、肮髒的思想。


    “搶走我的人很刺激是嗎。”


    “人本來就是自私的,司珩。”南鋯星摸上那枚疊環尾戒,慢慢轉動,“你離不開她,我也一樣。”


    “所以我願意接受所有的譴責,換她留在我身旁。”


    司珩臉色瞬變,細長的眼睛半眯起、盡是鋒利感,“不要說得你多高尚、多愛她一樣,這些我也做得到。”


    江稚月看著針鋒相對的倆人,心髒砰砰砰的快要從胸口跳出。


    反應不及的瞬間,一貫冷靜的司珩就揮拳打了出去,把人按倒在草坪上,泛冷的眼睛中透著濃濃的敵意。


    “我警告過你很多遍了,既然不肯放棄,那就對決。”


    “活下來的,跟月月在一起。”


    “可以。”


    南鋯星自是不怕,冷峻的臉上閃過抹嗜血的興奮,“賭命就別手下留情,司珩。”


    血族就像森林中稱霸的兇獸,二者必不相容,若遇到問題,隻會鬥個你死我活。


    注意到司珩驟縮的瞳孔,江稚月心裏警鈴大作,“求你們別——”


    周圍忽然吹起強烈的氣流,壓得枝葉折斷。


    南鋯星背後展開的黑色羽翼、將空氣上方的陽光遮住。


    再一秒,就拽著司珩飛至半空,直直朝建築最尖端而去、毫不留情的鬆手。


    餘光中模糊的景物迅速晃過,耳邊盡是唿嘯的風聲。


    眼見脊背快要觸及到尖端、被穿透,司珩用手減速,一個翻身便停在了斜麵、掌心在磚瓦上蹭出一道猩紅的痕跡。


    待南鋯星站落,反手便把特製的銀器捅進對方腹部,看前人忽而嘔出一大灘血。


    語氣冷然,“鋯星,我也不想這樣。不過你說得對,人都是自私的。”


    他藍黑色的眼眸晦澀不明,“為了月月,我都能放棄司家。”


    “沒什麽做不出來的。”


    倆人繼續在屋頂肉搏,站在地麵上的江稚月隻能遠遠看見糾纏的身影,誰也不肯讓步。


    她焦急的喊了幾聲,見沒人理會,抬腳便要往樓裏跑。


    又猝不及防的從身後被摟住,少年白金色的卷發垂落在臉側,幽幽的嗓音聽得人心口直顫。


    “我今天聽到件有趣的事,姐姐想知道嗎。”


    微涼的氣息順著耳廓鑽入耳中,她隻覺被蛇一點點纏住,不由得聳了下肩。


    偏偏這個時候湊熱鬧——


    江稚月去推對方箍在腰間的手,動作慌張,“一會可以嗎,席安。”


    “現在真的有很要緊的事。”


    “姐姐在床上可不是這麽喊我的,”席安漂亮的淺金色眼瞳幽幽,“用完就甩嗎。”


    “讓他們打好了,這樣不是免得姐姐為難嗎。”


    江稚月臉色一白,情急之下直接朝席安的手臂咬去。


    嚐到血的一刻,森白的獠牙不受控地現出,在他驚訝的眼神中瘋狂進食。


    嗅到席安的味道,司珩跟南鋯星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下來就見其正把人抱在懷裏喂血。


    一時不知是什麽心情。


    按理來說,被初擁過後的血族,在短時間內不會再接受其他的血液才對。


    可江稚月為什麽能……


    席安望著倆人狼狽的樣子,故意捧住江稚月的腦袋不讓她迴頭。


    隻低低親下發梢,很享受被需要的感覺,“姐姐好乖。”


    過了片刻,冷靜下來的江稚月恢複神識,突然放開席安。


    轉頭見南鋯星血流不止的腹部和司珩一路洇紅的左肩,詫異的睜大眼睛。


    血族不是有自愈能力的嗎?!


    將江稚月複雜的表情一絲不餘的捕捉進眼底,席安的偽裝一點點碎裂開來,“這麽暴力,都把姐姐嚇到了。”


    “不就是初擁嗎,又不是解決不了的事。”


    聽聞,江稚月詫異的抬頭瞧他,手裏驀地被塞入一把冰涼的銀製匕首。


    席安捏著她的手腕轉向,泛起寒光的利刃隔空指向南鋯星的胸口。


    “其實很簡單,隻要進行初擁的血族消失,契約自然就消失了。”


    “雖然不想趁人之危,但我也接受不了和別人分享姐姐。”


    “所以,姐姐。”


    席安又握著她的手,尖端轉向直抵自己的心髒,頂著天使般的麵孔說出魔鬼的話。


    “選一個殺掉吧。”


    “剩下的人再和司珩一分勝負。”


    江稚月的手被他按著往裏頂,沒幾秒,鮮紅的血就將純白的製服染透,不斷湧出。


    任人再傻,都清楚這絕不是普通的銀刀,會對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她的手不住的抖,卻拗不過席安的力氣,“求你了,別這樣。”


    “那就做決定吧,姐姐。”


    她求助的看向南鋯星,見對方也同意著默認,心被拴了石塊墜入海麵。


    簡直是一群瘋子——


    “能不能別逼我。”


    “我不是你們決鬥的勝利品,我誰都不選。”


    江稚月鬆開手上的力道,銀刀突然順席安的力半插進心髒,一滴一滴汙了雪白的衣料。


    “即便我死,姐姐也不在乎嗎。”


    少年晶瑩剔透的眼中忽而落了兩滴淚,濡濕的淺色睫毛微微顫動,神情委屈。


    江稚月看席安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怕他再做出什麽可怕的舉動,不敢輕易開口。


    僅兩秒的猶豫,他就麵無表情的把銀刀全部懟進了胸口。


    望向女生的眼睛沒有恨,濃稠的愛意反而將她層層包裹、快要窒息。


    “那姐姐就永遠帶著對我的愧疚,生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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