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程佑小聲道。


    “你除了和我說,最應該和誰說?”蘇櫻反問。


    想清楚答案的程佑自己走過去,在大家麵前,大聲道:“是我做錯事了,對不起哥哥姐姐們,對不起院長,對不起你們!”


    沈心如一雙眼睛先把孩子從頭到腳看一遍,卻人沒受傷,走過去揍了兩下小孩屁股,還罵了兩句。


    這待遇,程佑又享受了一遍。


    就連那些哥哥姐姐們都來說了幾句,程佑誠懇認錯,認真保證不再犯。


    不過他下麵那些話把大家夥嚇了一跳。


    張敬:“院長,你生病了?嚴不嚴重?”


    李悅:“還問幹啥呀,直接送去醫院看看不就完事了。”


    蘇櫻:“門口有車呢,佑佑也是為了這事來乾市找我和沈歡的。”


    徐文文:“怎麽不來廠裏找我們?還近點?”


    沉默的程佑轉過頭去:他也是有想法的,都說蘇櫻姐姐和沈歡姐姐在市裏麵賺大錢,就算院長媽媽生病要花很多錢,兩個姐姐肯定能出得起。


    這些話他可不敢和哥哥們說,怕是真要挨揍。


    沈心如張嘴剛要說兩句,喉管很癢,咳嗽了好幾聲才把癢意給壓下去,說道:“我隻是咳嗽,沒大毛病,上次那手切菜的時候被割傷了,才會一紙的血,我怕嚇著佑佑,說是油漆。”


    沈歡拉著沈心如的手臂撒嬌:“既然我們都來了,車也在外邊,院長你都咳嗽這麽久了,咱們就去醫院看看嘛。”


    “我……”沈心如還想拒絕。


    蘇櫻便說:“我已經請假了,總不能迴來明知道你不舒服,也不帶你去醫院看一趟。”


    “行了,行了,我去。”


    麵包車載上了七個人,去了縣醫院,先是在櫃台那邊填寫單子,去掛號,再去樓上等著叫號。


    醫生看病的時間不長,去排隊拍片的時間長。


    花了兩個小時,才從醫生口中得知,院長是輕微的肺炎,好在提前發現,不然等到輕症變重症,人命就得看天收不收了。


    按照醫囑拿藥,這次給院長看病,幾個跟來的爭著付錢,你爭我搶,七份錢齊齊放在收錢台上,留給穿著護士裝的工作人員大寫的尷尬。


    沒辦法,從七份錢裏一樣抽了一張。


    “下次別耽誤我時間。”


    拿迴錢的同時,還得到了一句罵。


    蘇櫻迴想著,的確是夠蠢的。


    又一起迴到了孤兒院,店裏的司機不能一直開著麵包車留在這邊,蘇櫻拿著買來的兩包好煙,從車窗扔進了副駕駛座。


    “今天謝謝了。”


    看見人這麽上道,拿到兩包煙的劉司機也喜滋滋的說:“沒多大事。”


    孤兒院裏,因著大家很少來得這麽齊,便說起今晚在一塊兒聚一聚,也都不是愛占便宜的人,挑個會幹事的去買菜,大家一次湊一湊錢就行。


    隨著雞鴨魚肉買迴來,會做菜的擼起袖子去廚房幫個忙,不會做菜的也端著個小板凳來洗菜,還有會喝酒的去打點散酒,也有的在那逗孩子玩。


    一時之間,恆星孤兒院哪哪都是說話聲、笑聲、鬥嘴聲。


    等到飯菜上桌,小孩兒們一桌,他們這群已經成年的大人一桌,程佑這小子一直想上大人桌,被趕走了好幾次。


    徐文文端起酒杯,“咱要先敬張敬大哥,來喝一杯,兄弟我羨慕你啊,居然把咱們孤兒院的一枝花給追上了,什麽時候辦酒和我說一聲唄?”


    沈歡跳起來,拉著李悅:“不會吧?”


    “咋地啊,老娘就不能談對象嗎?”李悅還是那個李悅,就算被大家用調侃的目光看著,沒露出一點羞澀,反倒反問。


    “不不不。”


    “你談,你們談。”


    “祝福你們啊,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大家一起湊兩人的熱鬧。


    蘇櫻也跟著湊,說起了五人一起過家家,每次張敬演爸爸,李悅演媽媽,而徐文文演哥哥,蘇櫻演姐姐,沈歡演妹妹,一家五口的趣事。


    惹得李悅潑辣的伸手來掐蘇櫻的腰。


    而張敬也在幫著說:“你們幾個鬧夠了啊,行了。”


    徐文文搖頭:“不行,咱三個孩子要叛逆!”


    蘇櫻說:“對,要吃喜糖才能好。”


    沈歡:“我不要喜糖,我要喝喜酒。”


    這一吃一鬧,兩張桌子上的人都笑起來,一個說著要把這三孩子掃地出門,另一個說著聽話的孩子得教訓,還有說著這孩子能吃喜糖能喝喜酒加我一個唄。


    沈心如就在這一桌看著大家鬧。


    眼地裏滿滿是欣慰。


    記憶裏這些人剛入孤兒院的小孩模樣還很深刻。


    ……


    來縣裏的第二天,昨晚鬧了一宿的成年人,要各自去打拚了。


    蘇櫻沈歡兩個坐著公交車迴到乾市。


    先去見了姚老板,消了假。


    “怎麽樣?沒出大事吧?”


    “沒有,院長隻是輕微的肺炎,醫生說吃了藥能好。”


    “嗯,那好,你去忙吧。”


    “……”


    八月中旬,是院長生日那天。


    蘇櫻剛好放假,帶著同樣調在這一天放假的沈歡,一大早坐著公交車迴去,前段時間齊聚的孤兒院眾人,再一次重逢。


    除了他們,一起在孤兒院的還有沈心如那些好友。


    其中一位鳳嬸子,對蘇櫻從小便多一分照顧。


    “我聽院長說,你去乾市工作了?”


    “對,在乾市的繁花衣品上班。”


    接著又聊了幾句,鳳嬸子知道了大概情況,便去找沈心如說話。


    這次的生日宴會很熱鬧,院長沒有親生的孩子,他們這群從孤兒院長大的,便就是院長的孩子。


    爆竹嘩啦響,煙花飛上天,圓桌上酒菜,客人請上桌。


    這一天孤兒院的孩子們開心得很。


    等到客人都走了,蘇櫻夥同大家一起把孤兒院收拾幹淨,才與沈歡趕了末班車迴去。


    距離恆星孤兒院不遠的小賣部裏,鳳嬸子用店裏座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嘴裏說著的些什麽。


    來店裏買東西的程佑聽到蘇櫻姐姐、乾市、繁花衣品等詞,有些疑惑,也沒多想,選好東西後,站在櫃台邊,等著鳳嬸子打完電話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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