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馮雅思也真夠幽默的,她不會以為她和易臣澤同一天胃痛,吃同一款胃藥,是多麽有緣分的事情吧?


    這種奇葩的戀愛腦,比季寶樂還離譜。


    還「又」胃痛……


    嗬,不就是為了表現出自己和易臣澤很熟,對他很了解嘛。


    容芷煙點進易臣澤的朋友圈,一張一張翻看他旅行期間發的圖片。


    他發朋友圈向來就隻發一張圖,所以一張圖就是一條朋友圈。


    果然被她發現了十分有意思的現象——隻要有她入鏡的照片(哪怕隻是背影或者一隻手),馮雅思都從不點讚留言。


    所以她隻點讚過兩張照片。


    一張是易臣澤左手拿著一根吃了一半的「牛肉芝士熱狗」,背景是雪山。


    一張是他朋友圈背景圖裏的那個紅頂房子,他那天野餐時又隨手拍了一張新的,隻是這次沒有p白雲()。


    容芷煙突然愣怔了片刻,她反複上下滑動著,翻閱易臣澤旅行期間發過的所有朋友圈。


    發現,竟然每一條朋友圈都是與她有關的。


    包括這兩張馮雅思點讚的——


    因為那個熱狗是她吃不下塞給易臣澤的,如果他發朋友圈習慣寫文案的話,可能會寫:「某人吃不完塞給我的」。


    這應該是他拍這張照片時的潛台詞吧,不然為什麽要拍?


    至於那張紅頂房子為什麽又拍了一次,並且這次沒有p「」……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本人已經在他身邊了,他不用再p圖了。


    容芷煙腦補完這些後,驚愕不已。


    一是驚訝易臣澤好像真的還很喜歡她;二是驚訝自己的腦迴路。


    她算是被季寶樂那家夥給徹底傳染了。


    但,容芷煙越看易臣澤的朋友圈,越覺得就是她想得那樣。


    不知道馮雅思知道自己點讚的兩張照片也都與她有關的話,會是怎樣的心情。


    退出朋友圈,打開跟季寶樂的聊天框。


    她對季寶樂說的話,沒有再像之前那樣予以反駁。


    而是說出了自己此刻的困惑:【那男人的愛可真奇怪】


    喜歡她卻不碰她?


    想要她卻又忍住?


    自虐狂?


    季寶樂迴她:【哪裏奇怪了?他為你抽煙喝酒失眠放煙花,還紋身!】


    【對了,什麽紋身呀?你看過嗎?】


    季寶樂並不知道易臣澤的紋身是在他們分手前紋的,還是分手後紋的,因為從沒聽容芷煙說過這件事。


    容芷煙不太願意說這些關於兩人隱私的事情。


    尤其易臣澤當時紋那個紋身的時候,並沒有提前告訴她。


    如果知道,容芷煙肯定會勸他別紋。


    記得當時她看到那個圖案和字母時,就知道易臣澤確實已經非常喜歡她了,這種喜歡的程度已經達到了她當初想要達到的效果。


    但她當時心裏翻湧而來的另一個情緒,卻是罪惡感。


    為了麻痹自己,屏蔽這種罪惡感,她隻能沒話找話,故作驚訝地問他:“為什麽要紋這個?”


    易臣澤當時還留著圓寸,痞得肆意又張揚。


    聞言有些不太自在地搓了搓後腦勺,表情卻故意擺出渾不在意的樣子來,說:“這不都寫了嗎?tloml,什麽意思你不知道?”


    容芷煙猜到是“the love of my life”的縮寫,但內心的抗拒讓她囁嚅了半晌,沒有吱聲。


    易臣澤大概是把她的反應當成了害羞,此消彼長,他「囂張」道:


    “非要老子明說是吧?the love of my life,老子認定你的意思,知道為什麽要紋在這兒嗎?”


    容芷煙搖頭。


    他壞笑,低頭在她耳邊沙啞低喃:“因為你每次受不住的時候都愛咬這裏,我要你每次被我…的時候,都能看到這句話。”


    “……”


    後來兩人親密時,易臣澤一邊親她一邊含糊不清地呢喃:“寶寶以後會為我紋身嗎?”


    她沒答。


    他一邊往下親一邊又道:“可惜我愛咬的地方都不能紋身。”


    說完,就意有所指地輕咬了兩口。


    繼續往下尋找適合紋他名字的地方。


    “紋在這裏好不好?這裏隻有我能看到、親到……”


    容芷煙當時已經沒有心思聽他在說什麽了。


    事後,才以怕疼為由搪塞了過去。


    易臣澤表示理解:“大腿內側確實會更疼一些。”


    再後來,他們就分手了。


    容芷煙的思緒從迴憶中抽離,迴複季寶樂:【沒看過】


    她覺得,易臣澤在大學期間打籃球時,既然會用膏藥貼起來,那就說明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和看見,那她還是不要把這種隱私說出去比較好。


    索性就說自己沒看過了。


    不然以季寶樂的性格,非得磨到她迴答為止。


    下班迴到家,容芷煙迴房換了身家居服下樓,和兒子一起四手聯彈。


    一首節奏歡快的《拉德斯基進行曲》剛開始彈,易臣澤迴來了。


    他走到旁邊和霏霏一起當起了觀眾。


    鋼琴靜靜地佇立在落地窗旁,夕陽的餘暉尚未褪去,灑滿了窗外的花園,將每一片葉子、每一朵花都染成了溫暖的橘紅色。


    容芷煙的長發微微卷曲,如同波浪般披落在她纖細的肩頭,為她增添了幾分女性的柔情與嫵媚。


    她身著一件簡約的亞麻純白t恤,搭配著卡其色的翻邊短褲,既展現了她的青春活力,又不失優雅大方。


    v領的設計巧妙地展示了她的傲人身材,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她的氣質,清純中帶著一絲難以抗拒的性感,如同那夕陽餘暉中的花園,既溫暖又迷人。


    易臣澤覺得容芷煙就好像一個寶藏或是一本永遠翻不完的書。


    她讀書是為自己而讀,她從小到大學過的所有技能,對她來說也都隻是一種興趣愛好。


    她會彈鋼琴,但從不刻意展示。


    上次去青靈山,別的家庭在樂器交流的時候,她神色懨懨,壓根不屑炫技。


    雖然她除了鋼琴,吉他也彈得不錯。


    運動就更不必說了,網球、騎馬、高爾夫、滑雪……


    一般的運動她都會,涉獵之廣,連他都望塵莫及。


    擱古代,她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佳人。


    這種各項天賦點和技能點都很強,隻有愛情一項短板的女人,誰能不愛?


    尤其她身上那種對什麽都滿不在乎的自信,耀眼又奪目。


    所以,就算她在感情上遲鈍得像個傻子,易臣澤也認了。


    一曲完畢,易臣澤和霏霏鼓掌。


    航航抬頭看到他,開心地喊道:“易叔叔,你迴來啦?你想和我彈一首嗎?”


    他小時候的確是有一些童子功,不過並不愛好這個,這麽多年早已生疏。


    加上他今天要裝病,所以婉拒了:“不了,你跟媽咪彈吧,易叔叔先上去換個衣服。”


    說完,他就瞥了眼容芷煙,兩人視線對上,並沒說話。


    也不知道她看沒看到自己發的朋友圈。


    但今天總算肯正眼瞧他了。


    容芷煙隻是抬頭看看他的臉色,想看他胃痛怎麽樣了。


    特意發個胃藥到朋友圈,估計挺嚴重的吧。


    這兩天本來怎麽看他都有些不順眼來著,不想看到他的臉,也不想跟他多說話。


    但今天看在熱搜和朋友圈的份上,容芷煙決定等會兒關心一下他。


    朋友圈她是不可能點讚的,看到那個馮雅思的頭像就討厭。


    不行,不能想了,再想又有點不想理易臣澤了。


    不一會兒,易臣澤換好衣服下樓來,晚飯正好準備妥當。


    一家子移步餐廳,平時,航航去牽他的時候,總喜歡玩單臂吊秋千的遊戲。


    今天易臣澤沒有把航航單手拎起來玩。


    容芷煙跟在他們身後,動了動唇,語氣隨意地問道:“你胃痛啊?”


    易臣澤嘴角抿了一下,俊臉淡漠,迴頭“嗯”了一聲。


    嘖,一副病懨懨的模樣。


    容芷煙想起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有過一次胃痛比較嚴重的情況。


    就是去峨眉山旅遊那次,吃得太辣。


    疼得他一下子沒了精神,就像今天這樣。


    到了餐桌旁,容芷煙一看是她比較喜歡的偏硬口感的白米飯,就對旁邊的傭人說道:“有粥嗎?”


    “有的,白粥。”傭人迴道。


    廚房一般都會準備兩種主食,反正有很多工人要吃工作餐,也不怕浪費。


    “把先生的米飯換成粥,他胃疼,以後米飯適當煮軟一點。”


    “是,太太。”


    傭人聞言立刻就過去把易臣澤的米飯端走了,完全沒有再去征詢易臣澤的意見。


    反正她們這段日子已經搞明白了。


    這個家雖然姓易,但卻是姓容的說了算。


    聽太太的,準沒錯。


    某個受到老婆關懷的男人,一臉淡定地入座,生怕自己嘴角上揚會穿幫。


    他故意聲音低低地說道:“你不愛吃太軟的米飯,不用遷就我,我多咀嚼再咽是一樣的。”


    “所以我隻是讓廚房適當煮軟一點,折中一下。”容芷煙語氣冷酷。


    拒絕在這種事情上讓來讓去。


    會讓她覺得矯情和肉麻。


    不過她突然發現,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好像就應該這樣。


    要不是今天易臣澤胃痛,她都沒意識到廚房做的飯一直是在按照她的口味做。


    想必她愛吃偏硬的米飯這件事,肯定是易臣澤交代廚房的。


    容芷煙抬頭看向易臣澤,他正在慢條斯理地喝粥,察覺到視線便抬眸看向她。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繼續吃飯。


    易臣澤應該就是喜歡她的吧?


    那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飯後,容芷煙和霏霏要帶著航航到院子裏散步消食。


    出門前,三人在玄關處噴防蚊液。


    易臣澤也過來加入他們,說他的胃需要這種健康的消化活動。


    見他站在一旁的模樣,容芷煙抿抿唇,拿起手裏的防蚊液,也幫他噴了個全套。


    噴完一抬頭,就撞進了一雙溫柔繾綣的黑眸裏。


    那是滿含笑意和深情的眼眸。


    笑屁啊。


    容芷煙不知為何竟有種尷尬的感覺,啪一下把防蚊液放到櫃子上,牽起兒子的小手就出了門。


    易臣澤看著她的背影,彎了彎唇角。


    苦肉計果然挺好用。


    他是第一次跟出來一起飯後散步,一開始是默默跟在後麵。


    後來航航總是要對路邊的花花草草摸摸弄弄,就變成了遛小孩的樣子。


    霏霏緊跟著航航,而容芷煙落在了後麵。


    院子裏裝的都是地燈,漂亮又不刺眼,正值夏季,繁花錦簇,百花爭妍,花園裏芬芳撲鼻。


    月頭彎彎地掛在天上,安靜又美好。


    很適合談情說愛。


    易臣澤忍不住蹭到容芷煙的身邊,兩人並肩而行。


    容芷煙抬頭瞅了他一眼,沒說話。


    不知是不是今晚容芷煙對他太“溫柔”,讓易臣澤有些心猿意馬。


    他手臂有意無意地碰了幾下她的胳膊。


    然後像個毛頭小子似的偷偷用餘光觀察她的反應,心裏打鼓一樣,比當年第一次單獨約會還要緊張。


    “煙煙?”他發現她並沒有嫌棄地和他拉開距離,於是喊道。


    容芷煙轉頭瞥他:“幹嗎?”


    “要不要牽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問道。


    “……”容芷煙頓時瞪了下眼睛,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說他有病,“不要。”


    但她剛說完,易臣澤就直接牽起了她的手,並強製性十指緊扣。


    “我就多餘問。”他自嘲式吐槽。


    容芷煙無語地用力想要甩脫他的手:“放手!”


    什麽人啊?誰要跟他牽手!


    易臣澤麵露痛苦:“別甩,我胃痛。”


    “……”容芷煙不甩了。


    喵的,就是個無賴。


    容芷煙以為晚飯後散步那一出已經是易臣澤最無賴的樣子了,沒想到——


    她從兒子房間迴到自己的臥室沒多久,洗手間的門就被敲了兩下。


    易臣澤不等她應聲就直接開門走了進來。


    “?”容芷煙今天洗完澡幫他擠牙膏了呀,過來幹嗎?


    “什麽事?”


    “胃痛。”


    “胃痛吃藥啊。”容芷煙看著已經來到她床邊的易臣澤,見他眉頭微蹙,關心道,“很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


    容芷煙說著就準備掀被子下床了。


    但易臣澤直接爬上了她的床,在她的一臉懵圈中,把頭直接枕到了她軟軟的肚子上。


    然後拉過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胃部。


    語氣低低悶悶的,像撒嬌:“不用,像以前一樣幫我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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