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上加親,勢力才能牢靠。


    但沒有合適的人選啊。


    柏鬆戟想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決定不想了。


    “殿下,藍顏館您要去嗎?”


    這會兒,已經到了下值的時候了。


    柏鬆戟蠢蠢欲動。


    蕭子鵠蠢蠢欲動。


    慕郝雪這個知府,嗯,也有點想去。


    自古英雌多風流嘛。


    她們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問題。


    鍾如凰見此,不由一笑。


    “走吧。”


    正好她家裏的山珍海味吃膩了,想換換口味了。


    若是那什麽葉柳兒花魁郎子好看,也不是不能風流一夜。


    於是,出了衙門,鍾如凰帶頭,坐著馬車去了藍顏館。


    現在大雪紛飛的。


    她們就沒騎馬,都是坐著馬車過去了。


    藍顏館原本是個經營不善的楚館,幾個月前被人重新接手了,重新裝修取名後,就再次開業了。


    四層樓的門麵,後麵還有無數亭台樓閣,布置的很是雅致。


    鍾如凰一身銀白色墨雲紋的衣衫,當先進了藍顏館。


    她這張臉,朝天關的人差不多都是認識了。


    藍顏館的老鴇子趙爹爹,一身紅色的衣袍,臉上塗脂抹粉的,扭著自己肥顛顛的身子,手裏捏著個紅色手帕,滿臉笑容。


    “小人見過武王殿下,您能來藍顏館,真是蓬蓽生輝呢,您請。”


    他都不用鍾如凰開口,就親自帶路,上了四樓的雅間。


    以鍾如凰的身份,四樓的雅間就是專門留下來給她坐的。


    慕郝雪她們跟在鍾如凰身後,借她的光,上了四樓。


    “武王殿下,您請坐。”


    鍾如凰坐了下來,其他人也坐了下來。


    不用鍾如凰開口,蕭子鵠就開口道:“老鴇,上你們這裏最好的酒,最好的花魁郎子。”


    說著,直接掏了一千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趙爹爹看到銀票,眼睛一亮,一把接過銀票。


    “好好好,小的這就去讓人準備,稍等。”


    說著,就要出去。


    “讓花魁郎子葉柳兒過來伺候。”


    這話,還是蕭子鵠說的。


    “好,沒問題。”


    趙爹爹見錢眼開,才不管葉柳兒是不是賣藝不賣身呢。


    武王殿下身份尊貴,能被武王殿下看上,是葉柳兒的福氣。


    若是殿下以後膩了葉柳兒,那他還能利用他曾是武王殿下舊愛這一條,還能吸引不少人呢,到時候還能掙銀子呢。


    畢竟,這世上,多的是喜歡獵奇的人。


    趙爹爹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沒一會兒,茶水就上來了,還有不少做工精致的點心。


    範魚盡職盡責的守在雅間門外。


    跟她一起守著的,還有慕郝雪她們帶來的侍衛。


    藍顏館後麵的一個精致閣樓裏,一位白衣美男子,膚色白皙,楚楚可憐地看著趙爹爹。


    “趙爹爹,您知道的,我隻賣藝,不賣身。”


    趙爹爹現在可不是迎客時的笑模樣,而是橫眉冷對地看著葉柳兒。


    “你這個賤蹄子,你不要忘了,是我救了你的命,你要感恩戴德,要不是我,你早就在水裏淹死了,哪來今日的好日子。


    被人捧了幾天,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吧,還真以為你是人人追捧的花魁郎子呢?沒有我,你什麽也不是。


    不過是讓你去伺候武王殿下,你就要死要活的,真當自己是貞潔烈男呢?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我這裏是藍顏館,可不是什麽慈善堂,叫你去就去。”


    說著,對著葉柳兒挺翹的臀部,狠狠的擰了一下。


    葉柳兒疼的叫了一聲,越發的楚楚可憐。


    “裝什麽可憐,我可不是憐香惜玉的女君,會稀罕你。”


    趙爹爹又掐了一下,推了葉柳兒一把。


    “趕緊的,收拾好,抱上你的琴,去給我伺候武王殿下,不然……我就把你丟去黑樓子裏。”


    所謂的黑樓子,就是最下等的窯子,那裏的倡男也是最低下的,伺候的都是販夫走卒,幾文錢就能上。


    葉柳兒臉色慘白了起來,不敢再爭辯,抱著自己的琴,跟在趙爹爹的身後,去了鍾如凰她們的雅間。


    範魚守在雅間門口。


    趙爹爹甩著手帕,帶起一陣香風,臉上的白粉刷刷掉,笑的諂媚。


    “這位大人,這就是小人藍顏館最好的花魁郎子葉柳兒了。”


    範魚看了一眼戴著麵紗的葉柳兒,親手推開了雅間的門。


    “進去吧。”


    趙爹爹帶著葉柳兒進去了。


    雅間裏,鍾如凰她們都在喝酒呢。


    每人身邊坐了兩個舞男,都是身子清白的那種。


    “武王殿下,他就是花魁郎子葉柳兒了。”


    趙爹爹恭恭敬敬道。


    鍾如凰身邊也坐著兩個舞男,伺候她喝酒呢。


    鍾如凰抬眼,對著葉柳兒看了過去。


    一身奢華的白衣,上麵還繡著大片大片的蓮花。


    ?


    想要俏,一身孝?


    這身打扮,有點兒眼熟啊。


    “麵紗摘了。”


    葉柳兒低著頭,一副老實聽話的模樣。


    趙爹爹抬手就把他麵紗給摘了,然後笑著退了下去。


    “抬頭。”


    鍾如凰聲音冷淡。


    葉柳兒抬起頭,露出一張楚楚可憐的白蓮花臉。


    男白蓮花。


    鍾如凰眯了眯眼,這副打扮,有些熟悉啊。


    她想起了去年來朝天關的事。


    “都會什麽曲子?”


    “虜會彈小橋流水、花好月圓、虜園醉。”


    鍾如凰挑眉:“那就彈個虜園醉吧。”


    虜園醉講的是一個大家閨男和一個窮書生的故事,為了能跟心上人在一起,醉酒夜半相約,互訴衷腸,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纏綿悱惻,卻被發現,大家閨男最終被沉塘而死,心上人遠走高飛的故事。


    是一個極其哀怨悲傷的曲子。


    女尊男卑的世界,女子遇到這種事,不過是一段風流韻事,但對男子卻是滅頂的,會被沉塘的。


    慕郝雪她們極其有眼色,一看鍾如凰這架勢,就知道殿下這是對葉柳兒有興趣了。


    她們摟著懷裏的舞男,就退出了雅間,去了另外的雅間,喝酒風流去了。


    兩個伺候鍾如凰喝酒的舞男,也退了出去。


    他們姿色普通,最多清秀,鍾如凰看不上。


    葉柳兒抱著琴坐了下來,一雙素白的手指,在琴弦上彈了起來。


    如訴如泣的琴音,哀哀切切的響了起來,像是迴到了那個夜半,醉酒的大家閨男,在夜色裏,撲進了心上人的懷裏,送上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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