虜劍是親自去跟蕭子鸞這個王夫告假的。


    “虜仆給王夫請安。”


    虜劍恭敬的給蕭子鸞請了安,這才語氣恭敬的開口。


    “還請王夫恕罪,絢側夫今兒身體不適,不能給王夫請安了,還請王夫不要怪罪。”


    蕭子鸞笑的大方得體。


    “沒事,既然絢側夫不舒服,歇著就是了。”


    “是,虜仆告退。”


    虜劍恭敬的退了下去。


    後院是蕭子鸞管著,昨兒晚上鍾如凰一進王府去了孫盼女的院子,他也是知道的。


    管家大權在他的手裏,他自然也會在何處安插人手。


    孫盼女院子裏發生了什麽,今兒一早他就知道了。


    張臤楓作為慧側夫,又是按照正夫培養出來的,同樣明白後院的手段,他為了以防萬一,也安插了幾個人手。


    所以同樣是知道的。


    唯一沒啥心眼子的就是柏鬆影了,他憨厚老實,自己的院子都是貼身侍男綠竹打理的,自然不會想到安插人手。


    加上柏世女教過他,要對正夫恭敬以對,和和氣氣的,不要跟其他人起衝突。


    隻能說,這是柏世女這個女子角度了,根本不知道後院有多危險。


    也因此,沒人會針對柏鬆影,那就是個傻乎乎的,白長那麽大的個頭了。


    孫盼女沒來,他們就算是想擠兌幾句也沒地方去,所以幹脆就散了。


    張臤楓和柏鬆影恭敬的跟蕭子鸞告退,就出了正院。


    柏鬆影出了正院,就有些羨慕的對著不遠處孫盼女的院子看了看。


    “慧側夫,絢側夫的運氣真好。”


    張臤楓雍容華貴的臉上露出一個淡笑,語氣天真:“是啊,他運氣真好,我真羨慕他。”


    不管是女是男,總歸是殿下第一個孩子。


    第一個孩子,總是不同的。


    隻不過,這世間女子,多數都是重女輕男的。


    張臤楓隻是有些天真,又不是傻。


    上一次一起吃晚膳,他看得出來,孫盼女喜歡吃酸的,要是生個男兒出來,恐怕也不會有多得殿下喜歡。


    何況昨晚的事,張臤楓比蕭子鸞知道的都詳細。


    給殿下送男人?


    也不看看是什麽時候,他自己都一堆破事呢,還敢送男人?


    想必殿下要氣死了。


    張臤楓到了朝天關之後,就讓許奶爹去打聽過孫盼女的事,因此是知道的。


    正是因為知道,他就明白孫盼女走了一步臭棋。


    殿下正是稀罕他的時候,他就把殿下往外推,是個女人都忍受不了,何況是殿下這樣的天潢貴胄。


    看著吧,這位絢側夫,八成是會後悔的。


    張臤楓笑著跟柏鬆影道別,就迴了自己的院子,拿起一件淡青色的衣服繡了起來。


    他這衣服,自然是給鍾如凰做的。


    說實話,自從娶了夫,鍾如凰基本上就實現了穿衣自由,再也不用花錢請繡男做衣服了。


    柏鬆影迴了自己的院子,也沒其他的事做,自然是做男紅打發時間了。


    孫盼女讓虜劍幫他告假後,就躺迴了被子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虜劍迴來後,見他睡著了,也沒打擾他。


    他先去把在浴房裏昏迷的粟五,讓人拿被子裹著,送去了後罩房。


    那一身痕跡,看的他都臉紅。


    他暗罵了一聲狐媚子,狐狸精,就去忙活了。


    一個時辰後,他想著孫盼女睡的也差不多了,該用膳了,就算他不吃,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


    誰知,拉開床幔,就看到孫盼女臉頰通紅,人都燒迷糊了。


    他趕緊讓人去請了薑太醫,同時讓人通知了蕭子鸞一聲。


    蕭子鸞一聽孫盼女發熱了,就有些急,親自來了他的院子。


    蕭子鸞到的時候,薑太醫已經來了,隔著床帳,正在診脈呢。


    蕭子鸞不敢打擾薑太醫診脈,安靜的等著。


    好一會兒,薑太醫才放下手。


    “薑太醫,絢側夫如何?”


    蕭子鸞語氣有些急切的問道。


    管理後院本來就是他的職責,若是孫盼女肚子裏的女嗣有什麽事,恐怕殿下還會怪罪他。


    “迴王夫的話,絢側夫是急火攻心引發的發熱,不礙事的,隻要喝幾副藥就能好。”


    “那他肚子裏的孩子可有事?”


    “側夫的肚子無事,微臣開的藥方,很溫和,不會傷到側夫的孩子。”


    薑太醫麻溜的寫了一副藥方,遞給了虜劍,讓他照方抓藥,然後就告退了。


    蕭子鸞目送薑太醫離開,又看了看還在昏睡的孫盼女,叮囑虜劍:“絢側夫若是行了,知會本宮一聲。”


    說著,就走了。


    聞訊趕來的張臤楓和柏鬆影,見蕭子鸞都走了,他們自然也走了。


    虜劍守著孫盼女。


    許奶爹親自熬藥。


    等熬好了藥,吹到溫熱不燙嘴了,就給孫盼女喂了下去。


    一副藥下去,沒一個時辰,孫盼女就醒了過來。


    “側夫,你醒了?”


    孫盼女整個人還暈乎乎的。


    “我……我這是怎麽了?”


    虜劍小心的扶著他,半靠在枕頭上。


    “側夫,你發熱了,已經請薑太醫看過了。”


    孫盼女聞言,垂下眼簾,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


    “我發熱了,那孩子還好嗎?”


    “孩子沒有事。”


    “對了,虜仆讓人去知會王夫一聲,王夫之前來看過了,很是擔心。”


    虜劍說著,就讓二等侍男去正院說一聲。


    “隻是王夫擔心嗎?”


    孫盼女很想問,殿下有沒有來過?


    但他沒臉問,昨兒他還推殿下去別人那兒呢。


    虜劍沒有察覺孫盼女這點兒小心思,“對啊,王夫來過了,殿下那邊王夫也通知了,不過殿下沒有迴來,想必殿下很忙碌吧。”


    畢竟,鍾如凰這段日子都是忙到天黑才迴來。


    孫盼女什麽都聽不到,就聽到虜劍那句“殿下沒有迴來。”


    她是怪他嗎?


    可他……


    想到某個人,孫盼女閉了閉眼,臉色蒼白道:“虜劍,我餓了。”


    如今他是絢側夫,早就沒可能了。


    虜劍聽孫盼女說餓了,自然是趕緊讓人給他上好克化的食物。


    ……


    事實上,鍾如凰聽到孫盼女病了,心裏第一個擔心的是他肚子裏的孩子好不好,第二個才擔心他有沒有事。


    聽到隻是急火攻心,沒什麽大礙時,這才讓下人走了。


    既然沒什麽事,那她就不用眼巴巴的迴去了,反正人家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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