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華壓根沒想跑,所以連行蹤都沒遮掩,柳宏深一行人很快就找了過來。


    彼時,陸銘華找了家妓館看表演。


    沒錯,修仙界的人也不光都是修煉狂人,有很多享受的地方,甚至比凡人界花樣還多。


    柳宏深帶著四個師弟進到百花樓,向管事打聽了陸銘華的位置所在,管事一臉為難。


    “幾位仙長,雖說你們是蒼山派的人,但咱們樓裏有樓裏的規矩,不能隨意透漏客人的信息……”


    他的話還沒說完,五師兄就想發飆,被三師兄攔住了,“辦正事要緊!”他朝管事遞過去一枚中品靈石。


    管事立馬換了一副姿態,接過靈石塞進懷裏,狗腿道:“您說的那位客人在天子三號間。”


    柳宏深帶著師弟們上到三樓,往天字三號間過去,門被推開。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好不奢靡的一幅畫麵。


    陸銘華靠在軟榻上半眯著眼,她身邊有三個俊俏的郎君服侍。


    一個負責捏肩膀,一個負責捶腿,一個負責端茶倒酒外加喂茶果點心。


    另外屋子中央的空地上有三個跳舞的少年,穿得很是清涼,上半身穿著幾乎透明的薄紗,肌肉若隱若現。


    一側的半透明屏風後麵還坐著兩個少年郎,一個負責撫琴,一個負責吹簫。


    柳宏森一眾人黑著臉駐足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小師妹,你在幹什麽?”見陸銘華仍舊半眯著眼,仿佛沒注意到他們的到來,柳宏深冷聲開口。


    陸銘華慢慢睜開眼,看到是他們,這才一臉驚訝道:“大師兄?是你們啊,我還以為是哪個看上淨白的混賬要來跟我搶人呢!”


    淨白就是跳舞的少年中領舞的那個,在百花樓非常搶手,有不少女修喜歡讓他表演。


    三師兄嘖嘖嘖道:“以前小師妹藏得可真深啊,我都沒發現你居然是同道中人。”


    “好說好說,現在發現也不晚,隻要三師兄不逼著我剖丹,咱們就是能一起逛花樓的好兄妹!”


    三師兄一臉可惜地搖頭,“那可能沒辦法了,你還不夠格和白師叔比!”


    柳宏深打斷兩人的調笑,聲音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嚴肅:“銘華,你這是何苦呢?迴無妄崖吧,師父對你不薄,你這麽一走了之,對得起他多年的栽培和精心教導嗎?”


    陸銘華抬眼皮,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的茶盅,“大師兄啊,我看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別給我灌雞湯了,我不吃你們這套!”


    “陸銘華!”二師兄冷聲道:“你怎麽跟大師兄說話呢!”


    五師兄直接一個飛身,從跳舞的少年們頭頂掠過,直接朝陸銘華胸口拍來。


    柳宏深大叫:“五師弟,住手,不可傷了小師……”


    他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五師弟被原路拍了迴來,口吐鮮血跌到他們腳邊。


    跳舞的少年們以及服侍陸銘華的人一個個都嚇得抱頭蹲下了身子。


    陸銘華一甩衣袖,把他們都卷到了一個角落裏。


    與此同時,柳宏深幾人的攻擊已經到了近前。


    陸銘華如閃電般攻向五人。


    隻聽“砰砰砰”幾聲,附近聽到動靜來門口張望著看熱鬧的人都沒看清楚陸銘華怎麽動的手,來找茬的五個修士就都跌成了一排,且個個都口吐鮮血。


    柳宏深幾人麵麵相覷,眼神裏寫滿震驚和難以置信。


    “這……這怎麽可能?”二師兄捂著胸口喘息。


    “是啊……怎麽可能?”三師兄低頭看自己顫抖的雙手。


    “小師妹肯定是被人奪舍了!”挨在一起的四師兄和五師兄齊聲道。


    大師兄則愣在原地,正想問,卻發現此時此刻他體內靈力變得異樣寒冷。


    他運轉靈力,想要像往常那樣放出土刺,卻發現出現在掌心的是冰錐,“這……這怎麽迴事?”


    陸銘華微微一笑,“當然是成全師兄救白師叔的心啊,希望大師兄迴到門派可以二話不說自願剖出金丹,千萬別自打嘴巴哦!”


    話落,她哈哈大笑著離開了百花樓。


    幾人艱難地爬起來,把柳宏深圍在中央。


    柳宏深身體劇烈顫抖, 麵色蒼白如紙, “我……我好像變成了冰靈根?!”


    師兄弟四人齊齊張大嘴巴,無法掩飾震驚失措的表情。


    而就在蒼山派門外, 換過衣裳裝扮成拂柳峰雜役弟子模樣的陸銘華剛通過門派令牌進入互宗結界,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容。


    她要親眼看看大師兄能否像他所說的那樣——自願剖丹!


    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


    不是喜歡慷他人之慨嗎?


    現在讓你們一個個都嚐一嚐被人逼著剖丹的事,看你們還能不能那麽理所應當?


    沒多大會兒,柳宏深一行人就迴到了拂柳峰。


    柳宏深獨自去找崔星辰,“師父,徒兒無能,讓小師妹從無妄崖跑了。”


    崔星辰常年如冰山的表情裂開,“跑了?怎麽會跑了,我明明在她身上下了封印,除非有比我厲害的人幫她解開封印,否則不可能跑掉。”


    柳宏深遲疑道:“或許……師妹被人奪舍了……”他把他們師兄弟幾個追去百花樓,並且在百花樓和陸銘華交手的事說了。


    不過,他並沒說出自己的靈根莫名其妙變成冰靈根。


    或許這隻是暫時的,用不了幾日就能恢複。


    崔星辰站起身,“照你這麽說來,確實很可疑,走,你帶我去看看。”


    柳宏深拱手應是,卻發現他師父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停下了腳步,並且直勾勾盯著他。


    “師……師父,您為何這般看著弟子,可是弟子有什麽不妥?”


    崔星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查探起他的靈力。


    柳宏深察覺到他師父的意圖,臉色變得蒼白,下意識就想抽迴手,但他的實力哪能掙開崔星辰的鉗製,隻能任由對方探查。


    很快,崔星辰就收迴了手,“你是怎麽變成冰靈根的?”


    柳宏深臉色頹敗道:“徒兒不知,徒兒隻是和那奪舍小師妹之人交手之後,就變成了這樣。”


    崔星辰抬手在整個拂柳峰設了結界,臉色陰沉地吩咐:“你去把拂柳峰的人都召集到練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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