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陳磊都在捂著肚子喊疼。


    別人替不了他,除了安慰幾句,什麽都做不了,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疼的昏迷了過去。


    很快,陳磊被抬進了急診室,趙改娣和陳長根在外麵焦急的等待,臉色慘白如紙,陸銘華表示肚子裏有個娃,要歇著,找了個座位坐下,不管夫妻倆如何焦急的來迴踱步,她隻管支著頭打瞌睡。


    不久,大夫從診室裏出來,眉頭緊鎖,一臉匪夷所思。


    “患者懷孕了?!”大夫的聲音在走廊迴蕩。


    陸銘華戲精上身地拍著胸口,“這……這怎麽可能,一個男人怎麽可能懷孕!我才是孕婦好不好!”


    趙改娣附和:“庸醫!你們這些庸醫,我兒子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能怎麽可能懷孩子?”


    陳長根也氣憤地加入:“肯定是你們診斷錯了,我活這麽大歲數了,還沒聽說過有男人懷孕這種事。”


    大夫說:“這是檢查兩遍的結果,如果你們不相信,可以轉到更權威的醫院檢查。”


    夫妻倆不願意相信,把陳磊轉到了市醫院,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檢查結果還是一樣,婦產科大夫們還為此進行了會診。


    病房裏,陳磊此時已經清醒過來,聽說自己懷孕也是震驚不已:“這……這怎麽可能……肯定弄錯了。”


    趙改娣眼睛都哭紅了,她怎麽也沒想到,一大把年齡了,還能攤上這事。


    陳長根悶著頭坐在床邊不說話。


    突然,陸銘華做作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啊——”她仿佛想起了什麽的樣子,一臉恍然道:“我記起來了。昨晚我睡得迷迷糊糊時做了個夢,夢見一個小小的、可愛的嬰孩叫我‘媽媽’。”


    她眼神流轉間帶上幾分難過,“那個小家夥說他要離開了,在走之前會親自報仇。”


    一時間整個病房沉默下來。


    空氣仿佛凝固般沉重。


    陳磊和他父母麵麵相覷,心中湧起一股寒意。


    “你……你什麽意思?”趙改娣顫聲問道。


    “我從昨天半夜跟著你們折騰到現在,肚子一直沒感覺到難受,你說會不會是寶寶知道自己不能成功生下來是被爸爸打的原因,所以跑爸爸肚子裏給自己報仇了?”陸銘華聲音壓得低低的,病房裏又隻有他們一家,還是個背光的病房,一時間有些陰森的感覺。


    “閉嘴!”陳長根壓低聲音喝斥,“別胡說八道,什麽神神鬼鬼的。”


    即便如此疾言厲色,陳長根臉上還是有難言的恐懼。


    陳磊更是恐慌地捂著肚子,感覺肚子裏傳來一陣絞痛,隨之下麵哩哩啦啦之感再次傳來,“叫醫生,快叫醫生,我肚子又疼了。”


    一陣忙亂後,醫生告知他情緒不要太激動,否則容易流產。


    陳磊:“……”


    隨後,陸銘華又在他們麵前說了一通孩子報仇的事,還模仿著鬼嬰淒厲的叫聲。


    嚇得一家三口更害怕了,要求陸銘華再做一次檢查。


    陸銘華聳了聳肩,“好啊,反正我也想弄清楚。”


    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搖頭,“抱歉,您並沒有懷孕。”


    陳磊一家三口更確定陸銘華說的是真的,他們緊急辦理了出院手續,迴到家中,請來了一個神婆。神婆搗鼓了半天,可什麽都沒改變。


    “怎……怎麽迴事?”陳長根滿臉不敢置信。


    “難道真有那種東西?”趙改娣哽咽著。


    陳磊則是麵如土色地躺在床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待他身體稍微好轉一些後就借酒澆愁,喝完之後又去找苗桂蘭解悶。


    然而,在床上時力不從心,隻能聽苗桂蘭埋怨。


    “你今天是怎麽了?之前不都挺好的嗎?”


    “別提了!”陳磊氣惱地穿上衣服,“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


    陳磊迴到家中看見陸銘華正在客廳吃著水果看電視,心中湧起一陣無名火,“爸媽都在雞場裏忙活,你怎麽有臉這麽清閑?”


    陸銘華往嘴裏塞了一塊蘋果,抬眼看他,“呦,這是在苗桂蘭那裏吃了癟,打算把怒氣發泄在我身上?“


    陳磊被說中心事,惱羞成怒,抬手朝陸銘華臉上扇過去。


    結果被陸銘華一把抓住他揮過來的胳膊反手一擰,哢嚓一聲,折了。


    陳磊疼的大叫出聲,緊接著,臉上挨了一巴掌,那手勁之大,把他的臉打偏了,嘴巴裏還吐出兩顆門牙。


    “陸盼娣,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敢打我!”因為掉了兩顆門牙,說話都跑風。


    陸銘華嗬嗬,一把抓住他的後脖頸接連砰砰砰往牆上撞,陳磊頓時滿額頭都是血。


    “陸盼娣,你……“陳磊想說什麽,感覺到肚子上重重挨了一拳。


    “啊!”陳磊捂著肚子跌坐在地上,“我的肚子!”


    血花花流淌下來,在水泥地上顯得格外刺眼。


    緊急送醫後,確認陳磊除了流產外還失去了生育能力。


    整個病房裏靜悄悄的,陸銘華連來都沒來,隻剩下趙改娣和陳長根呆立原處……


    陸銘華是控製著力道打的他,保證隻是讓他流產和失去生育能力,不會有別的方麵的問題。


    婆家三口從醫院迴到家,發現陸銘華沒在家,臉色都很不好。


    趙改娣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收拾。


    等陸銘華提著大包小包迴來,趙改娣和陳長根對陸銘華一頓編排。


    “你這個敗家娘們,又買了些什麽東西?你老公身體被你打壞了,你居然還有心思買新衣服?”


    趙改娣恨不得直接撕爛那些衣服,被陸銘華輕巧躲過,“媽,你這是做什麽呀,這可是我一下午地戰利品!”


    趙改娣和陳長根異口同聲,“你從哪兒弄來的錢?”


    陸銘華指著擺鍾,“在那裏麵找到的,”她又指指掛畫,“那後麵也有一些。”


    她再次指指花盆,“那裏麵也藏著一卷兒。”


    趙改娣和陳長根互相怒目而視,“老頭子\/老婆子,你居然藏私房錢!”


    夫妻倆先展開了一場窩裏鬥,陳磊看著陸銘華轉身提著大包小包迴了屋,大叫一聲,“爸,媽,你們別打了,搞清楚重點啊!”


    夫妻倆齊齊收手,對哦,他們該一致對外才是,私房錢的事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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