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鍾左右,蒼玉就被一陣歡唿聲吵醒了。


    蒼玉睡眼朦朧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之後就離開了房間,想要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梁雨早就起床了,每天五點起床是他的習慣,他至少要修行兩個小時才會去鐵匠鋪。因為蒼玉掌握了三重的刃拳,他為梁雨的修行給出了一些有用的指導,這幾天梁雨的錘法也有明顯的進步,甚至連鍛造技藝都有所提升。


    蒼玉尋著聲音來到了冒險者公會的大廳,歡唿聲正是從公會的門口傳來的。


    會長哈裏斯,白哲,接待小姐,六名導師,還有那些住在公會的冒險者全都出來了,甚至連梁雨也在。


    蒼玉拉過梁雨問道:“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梁雨說道:“我也不知道,聽說是有什麽人要過來了!”


    “什麽人值得這麽大的陣仗!”蒼玉心中暗道。“不會是出雲家的人來了吧,看起來又不像!”


    這時,那些雜亂無章的歡唿變得整齊又有序起來。人們邊拍著手,邊唿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布庸,布庸……”


    蒼玉這時候才明白,原來是阿圖鎮的大名人布庸迴來了。他心中也是很高興,甚至有一點點的自豪。


    蒼玉沒打算在這裏湊熱鬧,就迴到了鐵匠鋪,在門口的躺椅上躺了下來。起的太早,他需要補一下覺。


    結果,讓蒼玉有些無奈的是,那歡唿聲竟是越來越近。布庸拖著一隻巨大的黑色豹子正向他這邊走過來。


    蒼玉猜想這布庸八成是來感謝自己的,他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在這種場合下接受別人的感謝,他以前還從來沒有經曆過。


    蒼玉這時候也不好繼續躺著裝樣子,隻得站起來用一種平和的姿態來迎接布庸。


    圍觀的人少了不少,因為店鋪所在的位置是冒險者公會的內堂,非冒險者是不能進入這裏的。


    布庸來到蒼玉麵前,直接就行了一個拂肩大禮。這讓所有人都停止了唿喊,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麽布庸會這麽做,一個個的都是帶著疑問的表情望向蒼玉。


    “大人,我迴來了!”布庸恭敬的說道。“如你所言,我真的還有‘以後’。太感謝您了!”


    “大人”在九洲大陸是一種尊稱,敬語。隻要是值得尊敬且實力不凡的人,都可以稱唿其為大人。在冒險者公會,能被稱為大人的也隻有會長哈裏斯,布庸用這種敬語來稱唿蒼玉,這讓所有人無法理解。更何況蒼玉不過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


    “布庸,你可不要被這小子給忽悠了。”這時藥鋪的那個胖子店員又跳了出來。“你能殺死厄運之影與他可沒有什麽關係。你用了兩年做的準備才是關鍵,當然了,我的各種藥物也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了。”


    別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梁雨可是心裏清楚。他當即指著那胖子就罵道:“你這個無恥的家夥,要是你的藥有用,布庸也不用等到現在才殺死厄運之影吧。你這時候跳出來搶功,就是給自己的藥打廣告,真是一個奸商。你賣的這些藥,都是常見的貨色,哪裏都能買的到,不過就是能便宜一些罷了。”


    眾人也覺得有好戲看,一個個的都看向布庸,想要聽聽他說些什麽。


    布庸說道:“厄運之影,也是阿圖鎮附近有名的怒獸了,就算是一些三星冒險者都不敢去單獨獵殺他,就算是組成小隊也不一定能成功,因為它的速度太快了,又擅長隱蔽。我之所以敢單獨去獵殺他,一是我心中堅定的複仇之心,二是我做了大量的準備。我用了兩年的時間來提高自己的實力,研究厄運之影的習性,尋找它的弱點,並做針對性的訓練。兩個月以來,我的數十次失敗告訴我隻做到這些還是不夠的。直到我身上不名一文,打算做最後一搏,非生即死之時,大人為我提供了致勝的幫助。”


    布庸抽出了自己的長劍,捧在手中展示給了眾人。


    “大人為我的劍銘刻了符文,我的劍能斬出旋風,使厄運之影的速度無法發揮。更不可思議的是,我竟然能用它將厄運之影發出的黑霧劈散。當時我隻是在賭運氣,沒想到大人的符文竟然這麽厲害。”


    布庸說著就輕輕揮了一下劍,在他用劍劃過的位置便出現了一道旋風。


    這時,一名冒險者站了出來。


    “布庸,我知道你的劍本來隻是一把很堅固的劍,隨此之外沒有別的特點。你說你的劍現在被銘刻了符文,而多了兩種能力。據我所知,一把武器隻能銘刻一種符文,就算是現在的有插槽的武器也隻能插一個製式符文,你確定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名冒險者是一名三星冒險者,他看向布庸時,眼神有些不善,看起來有些不懷好意。


    布庸說道:“我可以當場證明。”


    布庸說完就將劍插入腳下的土地中。


    布庸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然後問道:“現在在這把劍的三米範圍內,所有巫術將無法使用。有巫師願意一試嗎?”


    蒼玉這時開口說道:“我建議你們不要試,我來說明一下。先前這位三星冒險者說的不錯,一把武器上隻能有一個符文,無論是舊符文還是製式符文。我其實在這把劍的銘刻的是兩個不完整的符文,我將使用者的動作當成是符文的一部分。也就是說,使用者也是符文的一部分,隻有使用者使出特定動作後,才會與那不完整的符文組合成完整的符文。當使用者使用揮砍動作時就會組合成減速旋風符文,當將劍插入地下時就組合成了抑靈符文。”


    “好精巧的設計!”有人突然出聲讚道。


    一些對符文有所了解的人也都發出了讚歎之聲。


    這時那名三星冒險者說道:“相傳古時有個鬼手先生,也提出了這種理論,但那也隻是理論,並沒有實現。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完成了?”


    蒼玉猶豫了片刻,他感覺出了這名冒險者的不善,不明白他這話的意圖是什麽。總感覺有些陰謀的味道。他馬上就想到了那本《符文戰爭》,那可是一本很多人都要的書,他當時在聖橋學院也沒有見到這本書。據他的所知,那本書是麥沙寫的組建符文軍團的方法,裏麵寫的其實是四分之一的符文知識,四分之一的未來猜想,四分之一的軍團結構還有四分之一的小說故事。


    蒼玉也不知道那本書的傳說有沒有流傳到這裏,他決定謹慎一些。


    蒼玉哼了一聲說道:“鬼手不過是我們這一脈裏的一個不成氣的弟子罷了,符文學的不怎麽樣,寫故事倒是個好手。有趣的是他寫了一本名為《符文戰爭》的故事書,竟被一些蠢貨當成了什麽秘籍,真是可笑致極。”


    蒼玉此言一出,眾人議論紛紛。他們談論的正是《符文戰爭》,有人相信了蒼玉的話,也有人不信,有人感覺被騙了而心生歎息,有人堅持己見而自我麻痹。


    那名三星冒險者繼續說道:“剛才布庸隻展現出了減速旋風符文的力量,抑靈符文並沒有展現,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而你又不建議我們測試,是不是心中有鬼!”


    蒼玉聽到這話,直接給氣樂了。


    “布庸隻是想要感謝我,跟你們又沒有什麽關係。這符文怎麽樣,你們愛信不信,你怎麽說話卻是句句的針對我,好像要專門的來打我的假似的。”


    “哈哈,你這是心虛了吧!”那名冒險者就如同一條瘋狗,咬上了就不鬆口。


    “隨便你了,我把話說在前麵。抑靈符文之所以能破掉厄運之影的黑霧,並不是直接斬開的。我在與布庸的交談中得知,厄運之影的黑霧是一種引導技能。我的抑靈符文不是針對的黑霧,而是厄運之影使它無法繼續使用技能。抑靈符文能夠抑製所有巫術和印法,也包括怒獸的技能,但它不能抑製格鬥技和劍技。在抑靈符文的範圍內,巫術和印法是無法施展的,印法倒是沒有什麽問題,隻是使用不出而已,如果是巫術,那可是有反製效果的,會讓巫師受到傷害的。你們要是不信就試試看!”


    這時,有人也對那名冒險者慫恿道:“石山,你自己不就是巫師嗎,你去試試啊!”


    名為石山的三星冒險者一時間有些躊躇不前了,巫師最怕巫術在施展過程中被中斷,他們也為此做過大量的訓練,如何保持集中,如何規避幹擾。但反製是一種能絕對打斷巫術的效果,不但能讓中招的巫師受到一定的傷害,還能在一段時間內每次使用巫術都會有機率中斷。


    “你自己都不敢試,為什麽一直在質疑別人!”又有人鄙夷的說道。


    梁雨來到了蒼玉的身邊,小聲的說道:“這是石家的人,七大名門之一,月下石梁米如甘中的石家,與梁家的關係密切。”


    越來越多的好事的人開始起哄,這石家本就是寒石家族的仆人的後代,他們現在也仗著與寒石家族的關係在阿圖鎮作威作福,常自詡為七門之首,也是七大名門中最喜歡惹事,最喜歡找存在感的一家人。所以大家都是十分樂意見到石家人吃癟,甚至會毫不吝嗇的懟上幾句。


    石山麵子有些掛不住了,大聲說道:“我來就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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