亙謫大陸。


    “祁師妹,據說宗門外的福天閣出了幾種新的靈藥膳,不知道您可否賞臉,與我一起吃個飯?”司馬昂找到祁巧兒的住所,邀請道。


    “不了,我心裏已經有了人選。”祁巧兒迴應。


    “不知道是誰?”司馬昂說道。


    “鍾抵琴。”祁巧兒說道,而後準備關門謝客。


    “他不是已經死……不,過世了麽?兩年了,師妹也該放下了。”司馬昂說道。


    “他不可能死。”祁巧兒說道,但她的聲音明顯輕了許多。


    “即使他死了,我也不會和別人一起,他的遺願,我會幫他完成。我的命,本就是他給的。”祁巧兒說道,而後便關上房門。


    “鍾抵琴,你現在到底在哪?”祁巧兒無力地靠在門上,看著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門外,司馬昂拳頭緊握, 輕聲說道:“我不會放棄的,反正他已經死了,而你,遲早都會是我的!”


    ……


    “我說了不喜歡你,你為什麽 還要這麽糾纏?!”葉遙曦說道。


    “可是一個死人,值得你這麽牽掛麽?!他有什麽好?十九歲前步入靈洪而已,我二十二歲步入求登二段,差了許多麽?!我一樣天賦異稟,一樣能夠越級作戰!而且我的氣質、外貌以及家室,難道比不上那個該死的鬼魂麽?!”趙奉猛地喊道。


    弋念淵從遠處匆匆走過,聽見了兩人交談。最後一句話,讓他都愣了愣。


    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略帶些厭惡地搖搖頭:


    “哪怕是我代換角色,在我心中,你都沒戲了,趙奉。”


    啪!


    弋念淵剛說完這句話,葉遙曦就給了趙奉一巴掌。


    “沒有人可以這樣侮辱他,他遠比你大度!!我要與你對決!”葉遙曦握緊了佩劍,指著趙奉,她身上爆發著求登二段的氣息。


    “好,那來吧,你要維護那個死人的尊嚴是麽?如果你贏了,我今後就將他的牌匾放在臥室,每日祭拜若是你輸了,那麽你這輩子,就將服侍我!!”趙奉也是惱怒了,直接就答應下來。


    弋念淵聽到這句話,頓了頓,而後直接離開。


    第二天,葉遙曦與趙奉便申請了場地。


    兩人對決的消息傳播得很快,引得不少人議論紛紛。


    “趙奉與葉遙曦對決,據說是為了那鍾抵琴!”


    “葉師姐果然喜歡他麽,那他們對決,可有賭注?”


    “據說若是趙奉師兄輸了,他今後每日都要祭拜鍾抵琴,而遙曦師姐若是輸了,就要侍奉趙奉師兄一輩子!”


    “賭這麽大?走,看看去!”


    ……


    兩人的對決開始,周圍聚集了不少人,甚至兩人背後的峰主都已經出場,站在半空中。


    不過弋念淵未來,在他看來,趙奉必輸。


    “葉遙曦,加油,好好教訓這個看不起鍾抵琴的家夥!”孟逖吼道,他聽到此事後,便早早趕來。


    “加油!”祁巧兒神色嚴肅,對葉遙曦說道。


    葉遙曦看向他們,點點頭。


    ……


    “尹雪竹,你的這個親傳弟子,有些狂妄啊,想要二段打三段。而且還是為了一個死人。”說話者為梅清影,她是趙奉所在的清崖峰的峰主。


    “越級而戰,有什麽問題麽?而且死者為大,侮辱死者,小心報應。”尹雪竹輕飄飄地說道,但她其實也有些擔心,因為論天賦,兩人其實沒有多大差別。


    “得了吧,其實他們倆天賦都還不錯,兩人在一起,也挺好的。”梅清影說道。


    “梅峰主還是不要說大話,小心閃了舌頭。”


    比試場地上。


    “天戟折月影!”趙奉率先出招,萬千戟影浮現,每一柄都有移山斷川之勢!


    “師妹,別再掙紮了,我們二人的天賦其實差不多,越一級,根本不可能有獲勝的機會!”


    “荒海浪峰破!”葉遙曦沒有說話,隻是出招,滄海之景映照整個比試場地,隨著葉遙曦一劍揮出,海水成巨浪,衝起千丈之高,瞬間就將戟影盡數斬滅!


    “謫仙掌!”趙奉一掌拍出,這是籙源宗內的功法,威力強勁,不少人都會去學。


    葉遙曦還以同樣的招式。


    兩掌相對,瞬間爆碎,兩人各後退數步。


    “什麽?!”不光是觀看的弟子傻了眼,那梅清影也是不敢相信。


    趙奉天賦多強,梅清影是知曉的,原本以她的估算,求登三段內,除了弋念淵,幾乎不會有人是趙奉的對手。


    ……


    籙源宗門外。


    “兩年多了,總算迴到了這裏。”鍾抵琴說著就向籙源宗內走去。


    “你是誰?想幹什麽?!”鍾抵琴被守門的弟子攔下。


    “我是鍾抵琴,這是我的憑證。”鍾抵琴說著,便將憑證遞了過去。


    “你還活著?!”守門者說道,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沒錯,鬼門關內走了一圈。”鍾抵琴笑笑。


    “鍾師弟請進。”守門者將憑證還給鍾抵琴,說道。


    ……


    葉遙曦與趙奉已經戰了許久,此刻葉遙曦竟然隱隱壓了葉遙曦一籌。


    兩人都沒有動用暫時增強修為的秘法,葉遙曦是想堂堂正正地打一場,而趙奉,則是丟不下那個麵子。


    “該死,她的實力這麽強悍麽……”趙奉還在與葉遙曦對碰,不願意輸。


    ……


    “這邊發生什麽事情了?”鍾抵琴在宗中走著,看見了比試場地圍著的一群人。


    鍾抵琴看了看,發現了祁巧兒他們。


    鍾抵琴走過去,拍他們的肩膀。


    “誰啊?沒看見打得正激烈嗎。”孟逖將鍾抵琴的手扒開。


    “是你……真的是你……”祁巧兒轉過頭來,驚訝得看著鍾抵琴,而後猛地將其抱住。


    “他們都說你已經過世了……我……我也以為……”祁巧兒抱著鍾抵琴,淚水不斷地流下。


    “這裏這麽多人……你這樣不太好吧……”鍾抵琴雙手抬起,不知道該怎麽辦,雖然是靈魂凝實,但臉上也有了一抹紅暈。


    “鍾抵琴?!太好了!!”孟逖迴過頭來,高興地說道,但看見他與祁巧兒抱在一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時,祁巧兒才反應過來,急忙鬆開手。


    “鍾抵琴”三字飄到了葉遙曦耳中,她猛地迴過頭來,看到了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抵琴哥哥……”葉遙曦一陣失神。


    “該死……”趙奉也看見了鍾抵琴,不由得暗罵,不過他瞬間反應過來,一拳向葉遙曦揮去。


    沉悶之聲響起,葉遙曦吐血倒飛。


    “遙曦!”鍾抵琴看到了這一幕,天空之上的尹雪竹也是如此。


    “什麽?!”尹雪竹準備下場,但是被梅清影攔下。


    “戰鬥時失神,這本就是致命的。”梅清影笑笑。


    “滾開!!”尹雪竹氣勢爆發,她現在隻想一把掐死趙奉。


    “身為峰主,你是想要殺死弟子麽?!”梅清影厲聲喝道。


    “是又怎樣?!”


    兩人的爭吵吸引了在場大部分弟子的注意,而此刻,趙奉也在對葉遙曦施壓。


    “你敗了。”趙奉笑道。


    “卑鄙!!”葉遙曦吐著血,罵道,雖然這傷不致命,但是會讓她的戰鬥力大打折扣。


    “願賭服輸,我會對你好的。”趙奉說道。


    “呸!!”葉遙曦準備崔動彌玄盡虛陣,準備繼續出戰。


    “遙曦,停下吧。”鍾抵琴此刻上場,攔在趙奉身前。


    “遙曦,我與你已經立下賭約,喜歡違約,難道是因為臭味相投?”趙奉盯著鍾抵琴說道。


    “什麽賭約?”鍾抵琴轉身,詢問葉遙曦。


    葉遙曦將事情說了一遍。


    “你真傻啊……”鍾抵琴無奈又有些寵溺地笑笑,而後看向趙奉:“你隻會和女人打麽?和我打一場吧,如果贏了,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如果敗了,我給你當牛做馬。”


    “我憑什麽要答應你?”


    “除非你承認自己欺軟怕硬,隻會欺負女人,當然,你若是承認,我會當場殺了你!”鍾抵琴眼神陰冷,並不是在開玩笑。


    “那好,十日之後開戰!不過葉遙曦得……”


    “如果你要這樣,那就現在吧!”鍾抵琴冷冷地說道,隨後掏出淩雲劍,準備應戰。


    “你……十日之後也不急!”趙奉壓製住怒火,淡淡地道。


    見趙奉答應下來,鍾抵琴向天空中對峙的兩位峰主喊道:“兩位峰主,我鍾抵琴十日後將與趙奉戰一場,望二位見證!”


    兩位峰主齊齊向下看,一臉驚駭。


    “你真的沒死?”兩人一齊說道。


    鍾抵琴簡單解釋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梅清影注意到了細節。


    “你說的開辟通道自赤色靈池離開之人,很奇怪,我懷疑他們想要秘密打通前往赤色靈池的通道,是為了違反各方約定掃蕩其中的靈藥,我需要將你帶到宗主那裏,了解情況。”梅清影說地說道。


    “我去,你,我不放心。”尹雪竹反駁。


    “隨你吧,記得帶去,趙奉,我們走。”


    尹雪竹將葉遙曦帶迴其住所並喂下丹藥後,去到宗主住所


    ……


    “宗主,就是這個情況。”鍾抵琴將虛空之中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去。


    “你是如何認得那名承道者的?”宗主問道,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鍾抵琴。


    “宗主您來查看吧。”鍾抵琴也沒有多說,直接將自己的記憶呈現,讓其去探查。


    ……


    “原來如此……你們離開吧。”


    待鍾抵琴二人離去,宗主找到正在閉關的副宗主薑明誠。


    “老夥計,醒醒。”宗主將其喚醒。


    “柳黔源你怎麽來了?”


    “我有寰源族的消息,需要上報,暫時就由你來管理宗中事務。”


    “他們要來了麽?”


    “不,隻是有了一些情況,似乎他們在暗殺我們隱藏的承道者,而且想要對赤色靈池下手。”


    “你去吧,我會打理好宗中事物的。”


    ……


    “趙奉,你一直以來都被我視為最為潛力的弟子,但是這一次,竟然險些被葉遙曦擊敗。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而且陰招,對付敵人可以,但是用來對付同門,就顯得十分下流。我到時候會派人送給那葉遙曦一些靈藥作為賠罪,今後若是再犯,我會將你親自押到對方門前賠罪。聽明白了麽?”梅清影說道。


    “弟子明白……”


    “好了,接下來,你就要準備十日之後的比試了。你還有多少輪轂幣?”


    “我想要多少,家中就能給多少。”


    “那走吧,去到經文閣,找到《心霾瘮影》。”


    ……


    僅僅半炷香之後,趙奉就返迴。


    “師尊,我已經帶《心霾瘮影》的迴臨時卷軸。”趙奉說道。


    “很好。鍾抵琴很強,但是他曾經在虛空之中待了兩年,虛空,即使是化身境進入,都有可能暴斃,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靈洪境?想來他曾經遭受過無比巨大的痛苦。而這門越積上品功法,能夠將人最為痛苦或者害怕的事情擴大數倍。你想想,無邊虛空之中,一人孤寂地漂流,這樣的感覺擴大數倍數百倍,是什麽樣子?”梅清影說道。


    “可是我看見此功法有些弊端,那就是施法者也會陷入禁止,而且也會遭受痛苦迴憶的反噬……”


    “難道你的不幸超過那鍾抵琴兩年的漂流麽?”


    “師尊所言極是……”


    而後,在梅清影的指導下,趙奉一遍又一遍地對梅清影出招,而梅清影也會時不時對其的出手方法加以改正。


    “看好了,真正運用恐懼是這樣的。”梅清影運轉功法,趙奉瞬間就陷入了迴憶。


    那是他小時候,他還未曾修煉,突然數十隻被狼將他圍住,狼露出尖利的狼牙,開始撕咬趙奉。那種肉身的痛苦與生死的恐懼被數倍數十倍地放大,僅僅是經曆一瞬,他就冷汗直流,仿佛靈魂都將潰散。


    以巨大的恐懼與痛苦渙散鬥誌,無形但是卻讓對方瞬間喪失反抗能力,這便是心霾瘮影的可怕之處。


    “不過記得,若是對群,這功法還是不要使用為好,除非你能經受數十人痛苦記憶的反噬。” 梅清影迴應道。


    “弟子明白……”趙奉喘著粗氣迴應。


    ……


    鍾抵琴這邊,他出了宗主的住所後就去看望黃婉靈,兩人簡單聊了聊,黃婉靈就將鍾抵琴的那一份百轉凝蘊丹交給他,並指導其靈魂的運轉方法。


    祁巧兒等人也來將七彩引道蘭的碎片分給鍾抵琴。


    隻是因為鍾抵琴剛突破不久,所以鍾抵琴難以再度突破。


    鍾抵琴與趙奉雙方都在準備,很快就到了比試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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