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謹安也坐到椅子內,雙手往腿上一搭,一副老師的姿態。


    “淩道長迴白林山兩個多月了,你想去找他,用什麽身份去找他?”


    段以瀾:“舊相好。”


    葉謹安當場哽住,一口老血差點兒沒噴出來。


    孟辰沙直接聽傻了。


    舊相好都行嗎?


    段以瀾抬眸,遲疑的視線落在葉謹安身上:“不對嗎?”


    葉謹安勉強勾起唇角:“你是想被那群道士打死嗎?”


    段以瀾:“他們打不過我。”


    葉謹安“......”


    段以瀾這個人,不是隻有擠兌你的時候才讓你憤怒。


    他平常說話也很讓人崩潰。


    ——好好一個暗衛,要武功有武功,要身材長相有身材長相,偏偏長了張嘴。


    可話又說迴來,若是段以瀾像孟辰沙似的,也不至於將淩書氣成那樣。


    葉謹安忍不住看了孟辰沙一眼。


    還好孟辰沙雖然嘴賤不著調,但追人很會。


    “你直說吧,是不是想直接去白林山把淩道長綁走?”


    聞言,段以瀾沉思片刻,搖了搖頭:“不行,不能這樣做,他或許會不開心。”


    孟辰沙:“不是‘或許’好不好,是一定會不開心啊!”


    “哦,”段以瀾垂頭,“所以不行。我要另想辦法。”


    葉謹安就坐在原地等著。


    他倒想看看,段以瀾這嘴裏能說出什麽來。


    房中安靜一會兒,段以瀾又開口:“不能綁走他的話,我便留在道觀裏。”


    葉謹安:“留在道觀挨打嗎?”


    段以瀾:“當真會日日打我嗎?那豈不是毫無王法律條?”


    “......”


    葉謹安實在是有些說不出話。


    他要是那些道士,打他都是輕的。


    自己捧在掌心寵的小師弟下山之後,被姓段的牽連的沒有一天安生日子。


    這和自己孩子被地痞山賊騙走有什麽區別?


    “這樣吧,我教你一招,”孟辰沙忽然開口,神色也嚴肅了不少。


    “你先別光明正大去道觀,你單獨去見淩道長。”


    段以瀾側過臉:“你繼續說。”


    “淩道長不是喜歡吃肉包子嗎?你就日日給他買,然後夜深之後偷偷給他送過去,反正你聽力好,不會被發現。”


    “隻送肉包子?”


    “當然不是!”孟辰沙嘿嘿一樂,“先送幾日,等他實在迷惑的時候,你便留下與他說幾句話,隻說話。”


    “再過幾日就可以親親抱抱了。”


    “先把淩道長哄好,道觀的那些道士才好辦!”


    “這樣真的行嗎......”段以瀾眼露猶豫。


    孟辰沙聳聳肩:“反正我教了,你能不能做好,就不關我的事了。”


    “那我試試,”段以瀾立刻應聲,“不能綁他走的話,似乎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聽到這話,葉謹安才鬆了口氣,意味深長地望向孟辰沙。


    好一招循序漸進。


    他似乎就是這樣一日一日淪陷的。


    孟辰沙這家夥,真是可惡至極。


    “那我何時可以動身?”段以瀾又起身,“葉院判,這兩月我真的受不住了。”


    葉謹安:“再五日吧,我和辰沙五日後也會告假,到時還能共行一段路。”


    “好吧。”段以瀾又坐下來,強裝鎮靜。


    “走了,”葉謹安忽道,“辰沙,迴府。”


    孟辰沙看他一眼,又看段以瀾一眼,欲言又止。


    葉謹安失笑道:“有你擠兌他的時候,看給你記仇的。”


    ——段以瀾那嘴可是切切實實把孟辰沙得罪了。


    看這一副不報仇誓不罷休的樣子。


    孟辰沙窘迫地撓撓頭,沒再說話,跟著他一道出了門。


    段以瀾安安靜靜地坐在屋內。


    許久,他又起身,給淩書寫下了第十封信。


    *


    白林山道觀。


    淩書迴來這兩個月,道觀上下十分開心。


    他們的小師弟現在和小時候一樣懂事乖巧。


    今兒和這個師兄劈柴,明兒找那個師兄一起去河邊打水。


    那張可愛的小臉上,總是掛著笑意。


    連帶著,整個道觀的氣氛都非常祥和。


    白林山也迎來了久違的寧靜。


    淩洛哼著小調,在山間小路上逛悠,背上的小筐裏滿滿的都是鮮花。


    “阿洛!”淩書遠遠喚他,“摘滿了嗎!”


    淩洛邁著小碎步跑上前,將小筐一舉:“滿啦!師叔你呢!”


    “差不多了。”淩書背上背著一個大筐,手裏也提著一個。


    今日采這麽多鮮花,是要迴去道觀做花饌,也就是用四時花卉做菜肴或者點心。


    道觀內並沒有倡導過素食之類的。


    據說是因為那位喻清道長很喜歡吃肉。


    所以道觀成立這麽多年,吃食上從不克扣。


    甚至偶爾,還會一群人圍在一起喝酒吃肉,談天說地。


    再加上道觀遠離世俗,空氣環境都是一頂一,淩書才被養成如今這般清麗白淨的少年。


    “師叔,你累不累啊...阿洛幫你拿著吧?”


    聞言,淩書笑了笑:“都是鮮花,不重,再說你個小娃娃,還不到我腰高。”


    淩洛忽地放下小筐,走到他身前,伸手在頭上比:“師叔,你是不是長高了?阿洛記著,去年到了你腰的。”


    “有可能啊~”淩書也沒在意,將淩洛的小筐也拿到手裏,“走,迴道觀吃好吃的!”


    “嗯!”


    兩人迴到道觀之時,正巧見到淩霽拿著一個長條形木盒從房內出來。


    “師父!”淩書開口喚他,“您做什麽去啊!”


    淩霽轉過身,表情看上去不太自然:“阿書迴來了啊...無事,師父想去問問你師兄們菜備的如何了,莫影響你做花饌。”


    “您休息便是,我去問~”


    淩書渾然不覺,朝他揮手:“我們先過去了!”


    淩霽點頭:“嗯,去吧。”


    兩人離開後,淩霽攥著木盒的手又更緊了些。


    他皺皺眉,打開蓋子看了一眼。


    ——裏頭板板正正躺著九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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