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歸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底還殘留著未消散的情與欲。


    然而就在薑若禮以為要結束的時候,裴子歸卻又重新壓了下來。


    男人埋在她的脖頸間,嗓音低啞:“別管,我們繼續。”


    薑若禮不肯依他,這還在老宅,不敢亂來。


    再說了,萬一敲門的是老爺子呢?


    他裴子歸老男人一個不要臉,她還要呢!


    薑若禮一狠心,低頭一咬,裴子歸這才總算放開了她。


    他摸了摸耳朵,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模樣,倒是聽出了幾分愉悅:“嘶,怎麽這麽愛咬人?”


    那晚,也是如此。


    兩人的思緒想到一塊兒去了,薑若禮推了推緊貼在自己身上的人,催促道:“你快去開門,萬一是爺爺呢?”


    縱使萬般不樂意,裴子歸也隻能去開門。


    “等等。”


    薑若禮拉住了裴子歸的衣擺,抬手將襯衫紐扣扣上,蓋住了不小心被她扯開的一片春光。


    “咳咳,好了。”


    怎麽這麽可愛?


    裴子歸扣著她的下巴親啄了兩下才不解氣地離開書房。


    於是葉蝶瞧見的便是冷著一張臉,麵帶怒氣的裴子歸。


    “什麽事?”


    裴子歸也沒想到開門後見到的會是葉蝶,不耐煩的情緒毫無掩飾。


    “你的房間在樓下。”


    葉蝶來的時候特地換了一條睡裙,還化了心機素顏妝,楚楚可憐。


    此刻她手上拿著個小藥箱,仿佛很愧疚。


    可偏偏,裴子歸愣是像沒看到似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


    “子歸,我是來給薑小姐送跌打酒的,她不是摔傷了嗎?剛才的事是我的不對……”


    “啊呀!”


    屋內傳來一聲驚唿,裴子歸神色一斂,一甩門,轉身就疾步迴去。


    葉蝶急忙伸出手擋住了差點關上的門,也跟著走了進去。


    裴子歸離開書房後,薑若禮整理了一番也跟著走了出去。


    臭男人,旗袍都快被揉得不成樣子了!一定要讓他賠錢!


    視線一轉,看到了裴子歸叫人給她剪下來的那籃子白玫瑰。


    大概是剪得匆忙,枝幹上麵的刺並沒有剪得很幹淨,還留著一兩個不容易發現的小劍刺。


    薑若禮粗心大意,自然也沒看見,於是光榮被刺到。脆弱的指腹當即滲出小血珠。


    “啊呀!”


    這是她下意識的反應。


    她剛想抽兩張紙巾,沒想到裴子歸比她的速度更快。


    “怎麽迴事?”


    視線落在她的指尖,裴子歸眉頭緊縮,將手指含入。


    心頭瞬間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他竟然,還舔了舔。


    葉蝶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


    嫉妒之餘,更多的是震撼。


    本以為裴子歸和薑大小姐不過是沒什麽感情的聯姻罷了,沒想到兩人竟然親密到如此地步。


    這可是大學同窗了四年卻連根手指頭都沒能讓她碰到的裴子歸,如今卻深情款款地含著另一個女人的指尖。


    “子歸,這……”


    矯揉造作的聲音把薑若禮飛遠的思緒扯了迴來。


    哦,看來是故意做給這位小媽看的。


    還有,大紅燈籠穿成這樣是要幹嘛?


    好土的睡衣。


    薑若禮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靠進了裴子歸的懷裏,掐著嗓子撒嬌:“老公,你爸是把葉阿姨趕出來了嗎?”


    聽到稱唿,葉蝶本就僵掉的臉更僵了。


    “禮禮,我是來給你送藥酒的。”


    聽到她的稱唿,薑若禮和裴子歸同時皺眉。


    “別別別,我跟你還沒這麽熟。我和我老公要休息了,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在薑若禮這邊吃了閉門羹,葉蝶轉頭就把目標換成了裴子歸。


    本身她也是為了給裴子歸留個好形象。


    “子歸……”


    裴子歸頭也不抬,仔細觀察著薑若禮手上還有沒有殘留的花刺。


    “老公,你小媽喊你呢。”


    聞言,裴子歸捏了捏薑若禮的手指。小姑娘一聽就是故意的。


    “葉小姐沒聽到我老婆說的嗎?你打擾到我們了。”


    冷冽的話語如寒冬冰麵,隱隱帶著不耐。


    葉蝶不安地舔了舔唇,扯出一抹苦笑,“藥酒放在這兒,那我就先走了。”


    等葉蝶一走,薑若禮迅速撤迴了自己的手。


    “你爸爸是睜眼瞎嗎?老婆穿成這樣到處亂晃也不管管?”


    “放心,我是不可能讓我老婆穿成這樣亂晃的。”


    裴子歸抿唇,補充了一句,“隻能在我麵前亂晃。”


    薑若禮:“打住,我沒有這種癖好。”


    “嗯,那就好。把手伸出來。”


    裴子歸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來的創可貼,仔細將她的食指包了起來。


    他不放心地囑咐道:“洗澡的時候當心點兒。”


    薑若禮扯了扯嘴角,過一會兒都痊愈了。


    “哦,你說的對,我得先去洗澡了。”


    小姑娘一溜煙,跑得飛快,留下裴子歸在原地。


    男人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走到陽台,撥打了一通電話。


    “明天跟訓犬師說一聲,把七七撲人的壞習慣改掉,不要動不動就往人身上撲。”


    冷風吹在他臉上,深邃的眸子令人難以捉摸,卻又隱隱透著不容忽視的溫柔。


    “還有,以後剪玫瑰的時候細心一點,記得把花刺清理幹淨。”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裴子歸低聲拒絕了。


    “不用拿來了,我已經處理好了。”


    洗漱間傳來薑若禮的聲音,音量不大,還帶著猶豫。


    “裴子歸?”


    陽台上的男人掛了電話,轉身向裏走去。


    薑若禮洗完澡才發現自己忘記帶睡衣,思來想去,決定試探一下裴子歸在不在外麵。


    不在的話她索性裹著浴巾到外麵去一趟得了。


    她試著又喚了聲:“裴子歸?你在外麵嗎?”


    沒有迴應。


    薑若禮鬆了口氣,裹緊了身上的浴巾,推開了洗漱間的門。


    剛一開門,就撞上了一堵肉牆。


    抬眼,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你在怎麽不迴應我?真是討厭!”


    裴子歸不說話,悠悠從指尖勾起那條紅色睡裙,侵略十足的視線將薑若禮從上到下掃了一遍。


    直白,赤裸,意味深長。


    “找它還是找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洗了澡的緣故,總之薑若禮的臉上升起熱氣,無法散去。


    裴子歸掐著她小巧的下巴隨意晃了晃,語氣意味深長:


    “臉紅什麽?你哪裏我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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