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岱淵逃出太平山後,馬上帶領神武軍剿滅了盤踞在太平山上的還鄉會。


    救出了童俊德的同時,也獲悉了程夭夭被吳鑫元等人帶去了巫州翠屏山。


    李岱淵馬上率軍晝夜奔襲趕往巫州。


    可是翠屏山上的白衣先天教教眾還是在李岱淵趕到之前收到了太平山被剿滅的消息,吳鑫元和劉瑥當機立斷的率領眾人準備逃離翠屏山。


    吳鑫元和劉瑥等人剛剛逃出不久,就被日夜兼程狂奔了三天三夜的李岱淵追了上來。


    麵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神武軍,倉皇出逃的白衣先天教一觸即潰,幾乎是兵不血刃的便將一眾賊人收服。


    安全返迴軍營後,李岱淵已經是疲憊已極,程夭夭同樣是身心俱疲。兩個人先是梳洗一番,歇息了片刻才又和童俊德聚在了一處。


    父女相見,互訴了前情,又是一番唏噓不已。


    “多虧了李大人!咱們才能逃出生天啊。”這些日子,感謝的話,童俊德已經不知說了多少,可這個時候見到程夭夭,還是不禁感慨道。


    “伯父,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李岱淵客氣應道。


    “六郎,你是怎麽逃出太平山的?”這個時候,程夭夭才顧得上詢問之前的情況。


    “孤身赴約之前,我在身上使用了一種特殊的香料。人是聞不到的,隻有巡訪使司馴養的獵犬才能夠聞到。”李岱淵解釋道:“之後又安排暗察在暗中跟蹤我的行蹤。”


    “是暗察救出六郎的?”程夭夭恍然道。


    說話間,程夭夭想到了此前李岱淵在太平山上受到的折磨,不禁暗自神傷又流下眼淚來,喃喃自語道:“六郎怎麽那麽傻啊……怎麽可以自投羅網呢?”


    “我這不是救出了夭夭嗎?”李岱淵輕笑道。


    說話間,習慣性的拉住程夭夭的手,想要安慰她,卻想起童俊德正在旁邊,忙不迭鬆開手,像模像樣的拍拍程夭夭的香肩道:“夭夭,別傷心了,都已經過去了!”


    童俊德見到李岱淵如此慌張的舉動,不禁會心一笑,心情不免也有些五味雜陳,跟著安慰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都會好好的!”


    接著,李岱淵和程夭夭一起提審了吳鑫元。


    剛剛過去了幾天,雙方的身份便已經對調,此時此刻被捆綁了雙手跪在堂下的人已經換成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吳鑫元。


    想必吳鑫元知道巡訪使司的可怕,所以吳鑫元一直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去看李岱淵。


    “總舵主還記得本官的話嗎?”李岱淵沉聲問道。


    “記……記得!”吳鑫元顫聲應道。


    這個時候,吳鑫元已經完全是砧板上的魚肉,就連乞求活命的話都說不出口。


    “總舵主還有什麽好說的?”李岱淵繼續問道。


    “沒……沒有!”吳鑫元跪在那裏,腦袋抵在冰冷的地上,胡亂的應道。


    “總舵主是想死還是想活?”李岱淵冷聲問道。


    吳鑫元聞言,不由自主的豁然抬起頭來看向李岱淵,瞪大了眼睛連連叩首說道:“自然是想活……求大人開恩……給我……指一條活路!”


    “將所有還鄉會和白衣先天教的據點和人員清單全部交代出來!”李岱淵鄭重道。


    “可以……可以……!”吳鑫元連連點頭,急切的說道:“還鄉會自然沒有問題,隻是那白衣先天教的事情,我也隻是略知一二。不過我知道的事情,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大人放心!”


    換上男裝的程夭夭站在李岱淵身邊,看著這個不久前還目空一切妄自尊大的總舵主,此時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輕易的出賣了那些為自己效命的屬下,實在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感到悲哀。


    畢竟這還鄉會是為了恢複西宿國存在的,哪怕那個所謂的西宿太子和自己並沒有什麽血緣關係,可程夭夭還是會忍不住去同情這些想要複國的人。


    一時間,程夭夭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甚至覺得這個吳鑫元要是一個硬骨頭就好了,至少那些心懷故國的人不必因此丟了性命。可是現在吳鑫元輕易的就準備出賣所有的部下換取自己活命,等到他供出所有人的名單,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莫名的,那些素未謀麵的家人們忽然出現在程夭夭眼前,那些忠於大宿的將士和百姓們就站在他們的身後,雖然所有人的臉上都染上一層霧靄,根本看不清他們長相,可那副畫麵卻如一曲悲歌一般,縈繞於程夭夭心頭,讓人無法釋懷。


    突然,程夭夭來到於寶祥身邊,迅捷的抽出他腰間的橫刀,又快步走到堂下,對著吳鑫元的脖頸處奮力砍了下去。


    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所震驚,呆立於原地。


    幾個堂下的察事見狀正準備上前阻止,卻見堂上的李岱淵不動聲色的坐在那裏。他們知道程夭夭與李岱淵的關係,又都馬上選擇了作壁上觀。


    吳鑫元才剛剛死中得活,正在慶幸,卻不成想程夭夭提著橫刀朝著自己衝來,也是呆在了原地,直到那透著寒光的橫刀已經抵近自己的脖頸,才下意識的伸手去擋。可是為時已晚,手臂和脖子均是被那鋒利橫刀砍中。


    “啊……!”


    吳鑫元一聲慘唿,倒在地上。手臂和脖頸上的傷口汩汩的流出血來,不住的哀叫連連。


    於寶祥見狀,下意識喊道:“夭夭……你做什麽……別……”


    於寶祥話才說了一半,程夭夭又朝著吳鑫元胸口刺出一刀。


    已經受到重創的吳鑫元再沒有反抗的能力,眼睜睜看著那把染血的橫刀沒入了自己的胸口,隻是悶哼一聲,徹底失去了生機,癱軟下去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雖然程夭夭經常與死人打交道,也經曆了不少廝殺的場麵,可畢竟這一次是自己親手殺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


    程夭夭盯著吳鑫元的屍體,目光呆滯,手上的橫刀落在地上。


    於寶祥和一眾察事麵麵相覷,都不知所措的看向李岱淵。


    李岱淵始終鎮定自若的坐在堂上,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沉吟半晌才開口說道:“還鄉會匪首吳鑫元畏罪自盡而死,將屍體處理了吧!”


    於寶祥聞言,立時應道:“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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