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聽到了縣令的問話,忙湊到前去,畢恭畢敬的說道:“大老爺,這一對男女是我們店裏的住客。”


    接著老板娘又指了指老廚娘說道:“這人是我們店裏的廚娘。”


    那縣令方口闊鼻,留著長髯,一雙細長的眼睛盯著程夭夭看了兩眼,又盯著秋娘看了半晌,而後對身邊的衙役說道:“稍後將這裏所有的人都帶迴縣衙,先勘驗了現場再挨個審問。”


    “對對,我就說嘛!不能讓他們跑了。”老板娘趾高氣揚的說道,一副狐假虎威的架勢。


    那縣令用陰寒的眼光盯著老板娘問道:“你們昨夜也在店中?”


    “是啊,大老爺,我們平日裏都是住在這個院裏的啊。”老板娘理所當然的說道。


    “把悅來客棧的老板、店員也一並帶迴縣衙審問。”縣令迴過頭再次對衙役命令道。


    “唉!大老爺,我們可是苦主啊,是我們店裏的廚子被人殺死了,怎麽還要審我們啊!”老板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反問道。


    這個時候,一個鋪頭模樣的紅臉漢子上前,厲聲斥責道:“聒噪什麽,此處發生命案,你們都有嫌疑,自當要帶迴縣衙進行審問。”


    在場的人都知道,隻要是進了縣衙大牢,不破財消災的話,必定是要被捕快和獄吏為難的,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故此眾人都露出為難的表情。


    一個商人哭喪著臉說道:“我們就是過路的客商,在此投宿。根本就不認識那個死者啊!”


    另一個住客也跟著訴說道:“是啊,大人!我們都住在二層,這院裏發生了什麽,我們一概不知啊。”


    “對了,那兩個年輕人早上不是在找和他們一起的年輕後生嗎?”老年住客忽然想到了什麽,急道:“一定是他做的,要不然怎麽大半夜的突然不告而別了。”


    “對對對,一定就是他!”老板娘聞言,跟著附和道:“挺俊俏一個郎君,怎的竟做出這等事來。”


    縣令聞言,立時正色問道:“昨夜有人從這悅來客棧逃走了?”


    黑臉店員上前解釋道:“迴大老爺,我們也不知道那人是何時離開的,但是昨夜閉店的時候他還在二層的客房,今早就不見了。”


    縣令聞言,馬上命令道:“來人,馬上命人去追!”


    兩個衙役立時領命而去。


    “大老爺,這兩人是和那逃走的俊俏郎君一起的。”老板娘不失時機的指著秋娘和程夭夭說道,儼然已經將她們二人當做了李岱淵的同黨。


    “將這二人拿下!”縣令接著命令道。


    捕頭聞言,率領兩個手下就要上前拿人。


    程夭夭見狀,忙躲在了秋娘身後,同時不滿的說道:“你們不勘驗現場,也不驗屍,上來就要胡亂抓人,到底懂不懂得如何查案啊?”


    縣令看著程夭夭冷聲道:“若不是心中有鬼,為什麽要半夜逃走啊?所以逃走那人必定就是兇手,而你們就是兇手的同黨。”


    縣令再次嚴厲的命令道:“來人趕快將他們二人給我拿下!”


    那捕頭如同一隻聽到主人命令的惡犬,和幾個手下撲了過去,準備將這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年輕男女一並拿下。


    一個捕快伸出兩隻大手就準備去鉗住秋娘。


    卻見秋娘絲毫不亂,負手而立,輕盈的一個側身,便讓那人高馬大的捕快撲了個空,緊接著秋娘在那捕快腿上一掃。


    隻聽“噗通”一聲,那捕快直接撲倒在地,哀叫連連。


    其他人見狀,都是兇相畢露,也不準備擒拿秋娘,隻是著力使出拳腳往秋娘身上招唿。


    秋娘閃轉騰挪之間,施展剛柔並濟瀟灑飄逸的拳腳功夫,幾息之間,便將幾個捕快打倒在地。


    程夭夭見狀,在後麵連連拍手叫好。


    那些店員和住客唯恐傷及自己,紛紛躲在院子的角落,盯著院中的戰況,實在是想不到,這位看起來瘦削的俊秀貴公子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原本頤指氣使的縣令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在兩個衙役的保護之下,退到了角落裏,不再敢出聲。


    那捕頭是見過世麵的,知道這個俊美的少年是個高手,連忙對縣令說道:“大人快走,這人恐怕要對大人不利。”


    那縣令聞言,如夢初醒一般,連連說道:“快……快……快走!”


    於是,幾個衙役護著縣令便準備退出亂做一團的院子。


    幾人才走出兩步,卻見一道倩影如驚鴻一般飄然而至,擋在眾人身前,正是秋娘。


    那縣令見狀,忙向後退了幾步,強裝鎮定的說道:“你……你……要幹什麽?敢……謀殺朝廷命官嗎?”


    秋娘瀟灑的拱手施禮道:“大人,剛剛實在是情非得已,才衝撞了大人,小人這廂向您賠禮了!”


    那縣令不明就裏的看著秋娘,顫聲道:“少俠這是何意啊?”


    “還請大人繼續查案,我們會配合您調查此案的。”秋娘客氣訴說道。


    那縣令越發的詫異,實在是摸不著頭腦,想不出這武功高強的俊俏少年到底是何用意。隻得強裝鎮定的說道:“本官自然是要查案的!隻是你突然打傷一眾衙役,這也是違反大盛律令的……”


    捕頭見縣令大人好像又要拿自己的官威壓人,趕忙偷偷扯了扯縣令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再說下去。


    縣令看了眼給自己使眼色的捕頭,又看了眼氣定神閑秋娘,心領神會的沒再說下去。


    這個時候,程夭夭來到秋娘身旁,準備從自己的荷囊中取出可以證明自己巡訪使司巡官的魚符。


    秋娘見狀,衝著程夭夭輕輕搖了搖頭。


    程夭夭猜測秋娘這是不讓自己暴露巡訪使司的身份,於是對著秋娘微微頷首,迴手從錢袋中取出十來個一兩一個的金瓜子,不由分說的挨個塞到了那些被秋娘打倒的捕快手中。


    這一個金瓜子就價值十兩銀子,而一兩銀子又價值十貫銅錢,也就是整整一萬錢,抵得上一個捕快一年多的俸祿。


    秋娘本也沒有使出全力,隻是將那些捕快製服,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得到了這麽多錢,各個露出既喜悅又詫異的表情。


    接著,程夭夭來到那縣令近前,準備把手裏剩下的幾個金瓜子給那縣令,又覺得這樣不太好,便一股腦的把那些金瓜子塞到了擋在縣令身前的捕頭手裏。


    做完這一切,程夭夭對一眾不明就裏的人說道:“這些是給你們治傷的,剩下的請你們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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