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喜歡溫暖的地方,所以到了晚上一定會爬到那書生的被窩裏。”馬泰解釋道:“要是那蛇早就在房間裏,那個書生恐怕早就被咬死了。”


    眾人覺得馬泰說的有理,皆是點頭稱是。


    “兇手應該是在那個書生在三層用飯的時候,將蛇偷偷放進了他的房間中。”程夭夭跟著說道。


    “我記得那個書生是和我還有那個胡商一起去的三層。”馬泰迴憶道。


    “就是說在那個書生上樓後,還在二層的人有鹽商、兩位小姐、道長還有那對夫妻!”呂思善跟著說道。


    “還有你自己,大人!”馬泰馬上提醒道。


    “呂大哥可以排除!”程夭夭篤定的說道:“因為呂大哥根本就沒有攜帶毒蛇。”


    “這倒是!”馬泰後知後覺的應道,畢竟呂思善有沒有攜帶毒蛇馬泰比誰都更加清楚。


    “這幾人確有作案的時間,不過更重要的還是要搞清楚動機。”李岱淵分析道。


    “兇手為什麽要殺死那書生?”呂思善思索道:“並沒有見那書生與什麽人起衝突,可惜這些時日沒有留意過那個書生的行蹤,不知道他和誰有過交往。”


    馬泰說道:“那個書生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沒見他和誰在一起過。”


    “特意將毒蛇帶上船,應當是蓄意為之!”李岱淵說道:“並不一定是最近發生了衝突。”


    “肯定是那個道士!”馬泰自信的說道:“昨天隻有他沒有去三層吃晚飯,而且今天捕蛇人去檢查的時候,他還推三阻四的。”


    “先去問一下那位道長。”


    說話間,李岱淵已經向船尾走去,來到左舷第五個房間後,輕敲房門。


    “何事?”


    房中傳來一個低沉洪亮的聲音。


    “快開門,眀府大人找你問話!”


    不等李岱淵說話,那船老大頤指氣使的喊道。


    少頃,房門打開,一位身穿明黃色寬袍大袖的道袍,頭戴混元巾,手拿浮塵,留有飄逸長髯的中年道士出現在眾人麵前。


    “諸位,有何事?”那道士悠悠問道,並沒有顯出半分慌張之態。


    “你昨晚為什麽沒去三層吃飯?”船老大質問道。


    “貧道近日正在辟穀!”道士理所當然的說道。


    呂思善見那船老大還要開口,稍稍上前客氣道:“道長,你可認得第二個房間的那位書生?”


    “貧道並不認得!”道士自然的說道:“是那位被毒蛇咬死的小友嗎?”


    “人家要幫你檢查房間,你怎麽不讓進啊?”馬泰質疑道:“我可聽說道士都會馭獸術,該不會就是你驅使毒蛇咬死了那書生吧!”


    “貧道這兩日都是閉門不出,加之貧道房間中一直焚著可以驅散蟲蛇的玄黃香,這屋中自然不會有毒蛇。”道士依舊鎮定自若的說道:“至於這位朋友說的馭獸術,貧道並不會。”


    那房間中果然可以聞到一股熏香的味道。


    “道長可曾發現什麽不同尋常之事?”李岱淵問道。


    “不曾!”道士果斷的迴答道。


    李岱淵看了看其他人,見再沒人吭聲,便對那道士客氣道:“有勞了!”


    接著,幾人馬上去了住在道士對麵的胡商的房間。


    經過詢問,得知那胡商並不認得那書生,另外胡商提供了一個線索,就是他注意到那書生在用晚飯的時候,曾經離開了一段時間,期間一直很不自然的捂著自己的肚子,不過很快就迴來了。


    關於這一點,李岱淵也有印象,就是在他和呂思善來到三層之後,書生從靠近船首的樓梯下樓,不久便返迴了。那段時間裏,隻有書生和道士在二層。


    之後,幾人詢問了住在道士隔壁的一對夫妻。


    兩人表示從沒有留意過那個書生,也完全不認得他。


    接下來是兩個姑娘和鹽商,情況和那對夫婦相差無幾,既不認識那書生,也沒有察覺任何不同尋常之處。


    “眀府大人,這麽問也不是個辦法啊!”船老大有些氣餒,“就算真的是兇手,他們自己肯定不會承認和那書生相識!”


    “分明就是個無頭案啊!”馬泰跟著說道。


    “這焚香的種類何止百種,為什麽那道長偏偏要焚可以驅蟲蛇的玄黃香?”呂思善若有所思道:“這恐怕不是巧合!”


    “大人的意思是那個牛鼻子就是兇手!”馬泰附和道:“我就說嘛,道士都會馭獸術,肯定是他!”


    “若是那道士行兇,何不在驅蛇進入書生房間之後,便和眾人一樣去到三層,如此一來便可免去嫌疑。”李岱淵分析道。


    眾人聞言,覺得有道理,換做是自己肯定也會如此做,似那道士一般,一直留在二層,必定會被人懷疑。


    “那個書生為什麽會中途離開了一段時間呢?”程夭夭跟著問說道。


    “那書生本就是受害者,他離開與否,似乎並不重要!”呂思善說道:“總不能是那個書生將蛇投到自己的房間。”


    “應該是去出恭了吧!”馬泰不以為然的隨口說道:“不是說那書生一直捂著肚子嗎,一定是鬧肚子了。”


    “那書生是否換過房間?”李岱淵向船老大問道。


    “沒有!”船老大幹脆迴答道。


    “我見那鹽商對那兩位姑娘覬覦已久,會不會是他想毒死那書生,然後住到兩位姑娘的隔壁?”馬泰突發奇想的推測道。


    眾人聞言,皆是一陣無語,都懶得出言反駁。


    “寶船已經航行了幾天,為什麽兇手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要在昨天動手?”程夭夭接著說道。


    “該不會是在扶流港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兒吧?”船老大猜測道。


    李岱淵幾人聞言,都馬上想到了那中年商人企圖行賄呂思善的事情。


    “這個案子該不會是和呂大哥有關係吧?”程夭夭不可置信的說道。


    “是栽贓陷害我們大人嗎?”馬泰猜測道。


    程夭夭聞言,忽然對馬泰說道:“馬大哥,去看看你們房間裏有沒有多什麽東西。”


    馬泰眼珠子一轉,馬上奔迴呂思善和他的房間,查看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程夭夭繼續思索道:“除了停靠在扶流港,昨晚寶船還曾經過渡口,會和這件事有關嗎?”


    李岱淵聞言,銳利的星眸一閃,對眾人說道:“我知道事情的原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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