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夭夭提出了對告密之人身份的疑惑。


    李岱淵微微頷首,跟著說道:“我也在想是何人發出的密告,此人是如何知曉謝英博的罪行?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會不會是謝英博的同夥,兩人反目成仇,而後告發謝英博,想用借刀殺人之計除掉他。”於寶祥猜測道。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李岱淵果斷道:“先收集實證要緊。”


    “是!大人。”於寶祥再次幹脆的應道:“我這就去安排。”


    說罷,於寶祥退下正堂。


    正堂中隻剩下程夭夭和李岱淵,兩人四目相對一時無語。


    程夭夭不禁想起了於寶祥之前的話,臉上又是一陣發燒,還是惦記著李岱淵為何要生氣。


    “你那位柱子哥呢?”李岱淵有些突兀的問道。


    “柱子哥去主簿大人那裏報道了!”程夭夭不好意思的迴答道:“大人,今天是我唐突了,我不應該冒冒失失的帶柱子哥來見你,惹得你不高興了!”


    李岱淵聞言倏然一愣,想起此前程夭夭突兀的對自己說起沒有婚約的事,又想到於寶祥那副緊張的模樣,皺了皺眉問道:“誰說我生氣了?”


    “是寶……那個……我自己猜的!”程夭夭抿了抿唇,胡亂解釋道。


    李岱淵被她那謹小慎微又有些懵懂的樣子逗樂了,輕笑道:“我沒有生氣!”


    “真的!”程夭夭嘴角上揚,開心的問道。


    “巡訪使司不是尋常的衙門,以後你讓他多加留心,切不可沒了分寸。”李岱淵耐心的囑咐道。


    “知道了,大人!”程夭夭若有所思的問道:“大人,我平時是不是總冒冒失失的?怎麽都沒有人提醒我呢!”


    “你不一樣……”


    話才出口李岱淵便覺得不妥,一時不知該如何說下去,隻得玉樹臨風的負手而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程夭夭眨了眨漂亮的杏眼,困惑道:“我不一樣嗎?哪裏不一樣了!”


    “咳……!”李岱淵清了清嗓子道:“咱們大盛朝的女仵作可是鳳毛麟角,大家對你自然會另眼相看!”


    李岱淵把大夥一起拉下水,來掩飾自以為有些唐突的話。


    “原來是這樣啊!”程夭夭笑得更加燦爛,“大家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


    李岱淵無奈點了點頭,跟著試探的問道:“你不喜歡你的柱子哥嗎?他好像很中意你。”


    “喜歡啊!”程夭夭毫不遲疑的說道:“他就像哥哥一樣。”


    “我說的喜歡,不是這種喜歡!”李岱淵有些不知所措,少見的露出為難的表情道:“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程夭夭聞言,羞赧的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羞死人了!”


    李岱淵不易察覺的流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跟著囑咐道:“若是這樣,日後切不可讓他再胡亂說些未過門媳婦的話了,有損你的名節。”


    “知道了,我迴去要好好罵他一頓才行。”程夭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聲應道。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從堂下傳來洪亮的喊聲,“夭夭!夭夭!”


    兩人尋聲望去,正是換上了差役的黑色袍服的劉鐵柱。


    劉鐵柱快步來到程夭夭近前,開心的說道:“夭夭你看我的新衣裳,威不威風!”


    程夭夭見劉鐵柱還是一副冒冒失失的樣子,生氣的使出了自己的花拳繡腿胡亂的砸在劉鐵柱身上,嘴上還一直念道:“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


    “唉唉,夭夭你打我幹嘛?”劉鐵柱抱著腦袋委屈的問道。


    程夭夭繼續說道:“這是巡訪使司,不是你爹的武城縣監獄。你以後不能再隨便胡說八道了,知道嗎!”


    “哦,曉得了!”劉鐵柱似懂非懂的點頭應道。


    “以後跟著上峰好好幹,少說多做!”


    李岱淵負手而立朗聲對劉鐵柱說道。


    “是,大人!”


    劉鐵柱雖然沒見過什麽世麵,可他還是能感受到李岱淵不怒自威的氣勢。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察事來到正堂,惶恐不安的對李岱淵說道:“大人恕罪,主簿大人將這劉鐵柱分到卑職麾下,誰知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跑到了這裏。”


    “無妨!”李岱淵隨意道:“鐵柱他初來乍到,你們要耐心教他!”


    那察事聞言,驚出一身冷汗,心道原來此人是少監大人的親信,還好剛剛自己對他還算客氣,日後一定要好好待他才是。


    “去吧!”李岱淵簡單的說道。


    “是!大人。”


    那察事躬身施禮後,忙帶著劉鐵柱退了下去。


    劉鐵柱臨走的時候,還對程夭夭說道:“夭夭,沒事的時候去看看我娘,她總念叨你呢!”


    劉鐵柱他娘對程夭夭一直不錯,就算程夭夭現在被劉鐵柱氣得七竅生煙,可一提到劉鐵柱的娘,程夭夭馬上沒了脾氣,輕聲應道:“知道了!過幾天我就去看她老人家。”


    劉鐵柱聞言,這才嘿嘿的憨笑了兩聲,隨著那察事去了……


    兩日後


    於寶祥派出的察事在申州查到了重要的線索,他馬上來向李岱淵稟報。


    “大人,卑職派出的察事在申州的一家藥鋪查到了謝英博購買砒霜的記錄。”於寶祥呈上了幾頁寫有文字的紙張,“這是藥鋪老板和夥計簽字畫押的證言還有謄抄的藥鋪記錄。”


    李岱淵仔細查看了那些證據,微微頷首,而後遞給了程夭夭。


    程夭夭看後,馬上說道:“這上麵記載的砒霜購入時間和數量,都和謝英來的中毒情況相符,難道真是謝英博在那些肉粽中投毒的?”


    “我看定然是那謝英博無疑!”於寶祥篤定的說道:“大人,咱們趕快提審那謝英博吧,若是他還不肯招,我就讓他見識見識巡院獄的各種酷刑。”


    “好!”李岱淵點了點頭道:“本官要親自審問謝英博!”


    “大人,我總覺得整件事似乎有點過於順利了!”程夭夭若有所思的說道:“先是有人密告,而後又馬上找到了相應的證據。就好像是一切都安排了一樣。”


    “夭夭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偽造證據來誣陷謝英博?”於寶祥疑惑道:“那人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李岱淵跟著說道:“不管怎麽樣,先提審謝英博看看他的反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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