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直到關上車門,腳踩在蔣南孫家老洋房樓下的土地上,郭勤守才算鬆了一口氣。


    這一路上,蔣鵬飛“無微不至”的關懷,實在是太要命了。


    揶揄、獻殷勤的人郭勤守不是沒見過,可像蔣鵬飛這樣,完全不顧及臉麵,幾乎做到奉承之極致的,說實話,還真不多見。


    秦之趙高,宋之秦檜,明之魏忠賢,清之和珅都難與之相比。


    “小郭你愣著幹嘛,快上樓歇著,我讓家裏的阿姨給你做些可口的,賈姐的手藝沒的說!”


    一刻都不得安寧,還沒等郭勤守感慨完,就被急哄哄的蔣鵬飛拉進房子,緊隨其後下車的蔣南孫無奈歎氣。


    “鎖鎖,快來救救我吧,丟死人啦~”蔣南孫小臉羞的通紅。


    要不是還得和郭勤守談談房子的裝修問題,她都想轉身就跑,不陪自己父親出醜露乖。


    ——哢!


    “賈姐,做些點心和糖水,家裏來客人啦!”剛推開門,蔣鵬飛就迫不及待的扯著嗓子大喊。


    “好的!”


    廚房裏有人答應了一聲。


    蔣鵬飛迴頭露齒一笑,把郭勤守看的心裏直抽抽,這個奇葩又要幹嘛?


    隻聽蔣鵬飛竟對著剛剛探出頭還沒進屋的蔣南孫說道:“南孫你換身漂亮點的衣服,再去把我書房裏的好茶拿出來,讓小郭嚐嚐。”


    實錘了,這絕對是後爹。


    雖然不情願,可蔣南孫也沒反駁,隻是賭氣的直接錯身離開,絲毫沒有搭理蔣鵬飛的欲望。


    “你…哼!”


    蔣鵬飛板著臉,抬手指著蔣南孫,最後對著郭勤守尷尬一笑:“小郭啊,南孫這孩子平時不這樣,特別懂事,以後你們多接觸你就知道了。”


    “走,咱們去客廳坐著,一會兒咱們爺倆喝點小酒,我跟你說,這家裏不常來客人,尤其是南孫的朋友!”


    蔣鵬飛死活都不打算鬆手,今天他要把鄰家好叔叔的人設進行到底。


    理解的一笑,郭勤守隨著蔣鵬飛走進客廳,至於換拖鞋,那都是細枝末節,無所謂的。


    “蔣叔,您家這老洋房真像樣,曆史底蘊就不說了,就這家具,還有這裝修,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


    郭勤守淨撿好聽的說。


    要說蔣家,往上數個兩三代絕對是闊綽過,現在嘛…


    郭勤守注意到牆邊的紅木裝飾已經開裂,看那個口子的寬窄,得裂開半年以上了。


    還有家具,一打眼看上去還行,可細看就會發現,已經很久沒有養護過。


    而剛剛路過廚房的時候,郭勤守掃了一眼,裏邊的一些電器也略顯陳舊,雖然擦的很幹淨,卻不能掩蓋已經被淘汰的結果。


    由此可以看出,蔣家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光鮮。


    當然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底絕對是有的,但也有限,郭勤守保守估計,此時的蔣家與尋常魔都人家無異。


    至於他為什麽要觀察的這麽仔細,當然是知己知彼…痛下辣手哇!


    對症下藥才是泡妞的不二法則。


    也許錢不能解決一切問題,但它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心下有了想法,郭勤守臉上卻分毫未露。


    麵對郭勤守的稱讚,蔣鵬飛顯得很開心,指著客廳裏的東西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


    郭勤守臉上時而震驚,時而感慨,甚至還會做出一些肢體動作配合,把蔣鵬飛哄得心花怒放。


    這一下可是撓到了蔣鵬飛的癢處,平時家裏人都不願意聽他長篇大論,外人嘛,大多關係一般。


    至於章安仁,每次來蔣家都把氣氛搞得很僵硬,而且還總是一副逆來順受又油鹽不進的樣子,蔣鵬飛很少這麽舒暢。


    可以說,郭勤守的配合讓他談性大開,手舞足蹈唾沫橫飛,要不是蔣家住在一樓,郭勤守都擔心對方飛上天去。


    郭勤守內心深處偷笑,就這種簡單到好惡擺在臉上,又喜歡聽奉承的人,他最知道怎麽相處了。


    “爸~”


    “郭大哥來是為了房子裝修的事,你怎麽…”蔣南孫端著一套精致的茶具走到客廳,不開心的對蔣鵬飛說道。


    談性正濃的蔣鵬飛聞言把臉上的笑容一收,板著臉看向蔣南孫,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難得小郭這孩子有耐心,又懂得尊重老人,而且這些一般人可不知道這些,你這孩子什麽也不懂?”


    蔣南孫很不服氣,自己父親是個什麽德行,她還能不知道嘛。


    說好聽點叫好為人師,說不好聽的就是廢話多,還特別愛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不過現在郭勤守在這,她也不好和蔣鵬飛強嘴。


    君悅府的裝修,是她第一次獨立接單,可不能因為自家不靠譜的老爸,把郭勤守給嚇跑嘍。


    郭勤守在一旁看的直樂,這父女倆節目真厚,如果好好的計劃一下,都能出本書了。


    誰知道他這正看熱鬧呢,蔣鵬飛轉頭就來了個突然襲擊。


    “小郭啊,按理說你是遠方集團的高管,那股市裏的風吹草動…你總有些消息吧~”


    蔣鵬飛緊張的看著郭勤守,連桌上的茶水都顧不上喝。


    這個問題有點難度,遠方集團有專門的股票交易部門,但多數是長期持有,或者打算進入對方企業董事會,蠶食對方公司的手段。


    快進快出的炒股票,他是拒絕的。


    不過郭勤守腦子裏突然想起一件事,嘿嘿一樂:“蔣叔,要說股市裏的消息嘛,我這還真有兩個,就是有點…咱們哪說哪了,出我口入你耳,可不能外傳。”


    蔣鵬飛看郭勤守說的鄭重,立刻點頭同意。


    在他眼裏,炒股票就是發大財的機會,如今有利好消息,他才不會傻的告訴別人。


    蔣南孫欲言又止,她不想郭勤守把這種消息告訴自家炒股入了魔的老爸,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打斷。


    郭勤守渾然未覺,神秘的湊到蔣鵬飛身邊,低下頭鬼鬼祟祟的說道:“據可靠消息,晟煊集團的董事長前兩天失蹤了,現在做主的是一個年輕毛孩子,您說這公司的股票——能不跌嘛!”


    他拉著長聲,拉扯了一下蔣鵬飛的神經。


    而蔣鵬飛父女聽到這個消息,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都震驚的合不上。


    “你…你…你是說…”蔣鵬飛雖然執拗,炒股也不伶利,可總不是個傻子。


    晟煊集團,魔都第一梯隊的公司,商會裏的頭麵,它的董事長失蹤,這可是大事,現在市麵上一點風聲也沒有。


    ——機會!!


    蔣鵬飛意識到這是一個發大財的機會,他決定…在聽聽下一個消息。


    如果還是這麽勁爆,那就說明,老天爺終於開眼,要讓他大賺一筆啦。


    “快說說第二個!”


    郭勤守沒想到,蔣鵬飛竟然不問具體細節,不過也對,單單是知道對方失蹤就夠了,細節有什麽用。


    一隻手放在嘴邊,郭勤守把頭靠在父女二人耳旁,像魔鬼的低語一樣,陰森森的說道:“精研集團董事長葉謹言全家,除了他之外,都被…”


    郭勤守並未明說,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清楚。


    蔣鵬飛父女悚然而驚,頭皮炸裂。


    這魔都商會是流年不利嗎?


    不對…


    ——啪!


    瞬間蔣鵬飛就激動起來,他激動的拍著大腿,興奮的站起身在沙發旁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


    “這是要發呀,老天爺開眼,嘎的好,我說最近怎麽感覺眼皮在跳,原來是要發財了,哈哈哈…”


    看著狀若瘋癲的蔣鵬飛,郭勤守眼底幽光閃爍。


    魔都商會把消息捂的很死,也是怕傳出去引起股市動蕩,牽連商會。


    郭勤守本身嫌疑就重,不好在火上澆油,萬一葉謹言和譚偉豪的兒子瘋了,給他來個以牙還牙,那可不好玩。


    家裏的女人孩子都有保鏢,可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正好利用蔣鵬飛把消息傳出去。


    別小看了魔都炒股的這些大爺大媽,一個個小道消息傳的飛快,攔都攔不住。


    至於最後誰割誰的韭菜,和他有什麽關係,他隻是說了點實話而已,又沒讓對方去幹嘛。


    而且,萬一蔣鵬飛栽了,賠的傾家蕩產,那不正好是他郭勤守挺身而出,英雄救美的機會嘛。


    以身相許也許不太容易,但一親芳澤,買個房子養個金絲雀也是美滋滋的。


    得不到靈魂無所謂,隻要解渴就得。


    他孩子都那麽多了,還在意個屁的感情。


    也難怪蘇萌經常罵他禽獸,騙子!


    蔣南孫睜著眼睛看著郭勤守,溫柔似水的眼睛裏帶著…懷疑?


    郭勤守心裏咯噔一下,有點得意忘形了,剛剛是不是表現的太露骨了,不行,自己得收斂點。


    蔣南孫也是下意識的反應,她總感覺郭勤守的語氣裏充滿了幸災樂禍,還有…自得~


    把心裏的想法按下,蔣南孫自嘲的搖了下頭,就這些天與郭某人的接觸,對方也許不太靠譜,但並不像心狠手辣的壞人。


    如果郭勤守知道蔣南孫這麽想,一定會驕傲的搖搖手指,告訴她什麽叫現實,什麽叫商場如戰場!


    “郭大哥,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呀?”


    “呃…道聽途說,道聽途說,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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