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你就原諒你爸爸吧,那會他太年輕,不懂事。現在他都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吧。”


    周易歎了口氣,輕輕地拍了拍依蘭的肩膀。


    周易心裏很清楚,依蘭在這個家裏之所以感到憋屈,就是因為她的父親當年的所作所為。


    他知道,無論如何勸說,依蘭心中的疙瘩都難以消除。


    依蘭的眼睛微微發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周易,我的內心其實在知道他生病後,就不再生他的氣了,可是每當我麵對他的時候,便會想起小時候他棄我們而去時我跟媽媽有多難捱的日子來,是便會氣不打一處來,一看見他的笑臉,我就煩得要死。”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仿佛那些曾經的痛苦又重新湧上心頭。


    周易看著依蘭,心疼地說:“依蘭,我明白你的感受,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能一直活在迴憶裏。你應該嚐試放下過去,珍惜現在和未來。”


    依蘭咬著嘴唇,沉默片刻後說:“周易,我知道你說得對,可我真的很難做到。每次看到他,我都會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情。”


    周易握住依蘭的手,溫柔地說:“依蘭,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生活還要繼續。我們要學會向前看,不要讓過去的陰影影響到我們的未來。如果你覺得實在無法原諒他,那就盡量避免與他接觸,保持距離。但無論如何,不要讓自己活得太累。”


    依蘭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謝謝你,周易。我會努力試著去放下過去,不讓這些事情再困擾我。”


    周易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傻瓜,隻要看到你開心,我就會感到無比幸福。”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寵溺和關懷。


    說完,周易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依蘭身邊,伸出雙臂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


    依蘭感受著周易溫暖的懷抱,心中充滿了甜蜜和安寧。


    他們緊緊相擁在一起,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周易低下頭,與依蘭深情對視,然後慢慢地靠近她的嘴唇,輕輕一觸。


    這短暫而又美妙的接觸讓他們的心跳加速,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紅暈。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唿喊聲:“周易、依蘭,快來吃飯啦!飯菜要涼了哦。”原來是秀米扯著嗓子在客廳大喊。


    周易和依蘭猛地迴過神來,意識到自己還在依蘭的房間裏。


    他們迅速分開,互相對視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來了來了”依蘭應著,狡黠地看了周易一眼。


    兩人一邊微微地笑著,一前一後走出了房間。


    見眾人坐在飯桌前,沒有一個動筷,都在等著他們時,周易趕緊道歉說:“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說完,他在白建業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林齊坐在正中央,白建業和秀米各坐的林齊的左右邊,艾草挨著秀米而坐,剩下白建業旁邊的兩個空位,一個是周易的,一個是依蘭的。


    看到這兩空位的時候,依蘭用眼神示意周易坐到白建業身邊去,她則挨著周易坐了下來。


    見眾人都已入座,白建業舉起了酒杯站了起來。


    “家人們,這是我有生以來過的第一個圓滿的春節,謝謝在座的各位讓 我的人生圓滿。首先我要敬秀米,這些年,你為我父母養老送終,為我把女兒養大成人,為我吃的苦,我剩下的日子,就算做牛做馬也還不清。秀米,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恩人!我先幹為敬!”


    說完,白建業將手裏的白酒湊近了嘴唇。


    “建業,你不能喝。”艾草見白建業把酒杯湊近了嘴唇,趕緊去跑過去搶。


    見艾草跑過來,白建業趕緊把酒往嘴裏一倒,一口咽了下去。


    見到白建業把酒杯喝了個底朝天,艾草氣得直跺腳,無助地看著秀米。


    秀米見艾草乞求的眼神,她也知道白建業是不能喝酒的。


    於是對白建業說:“建業,你以水代酒吧,不要再喝了。”


    秀米的話音未落,周易趕緊站起來,跑去廚房拿開水。


    換下了白建業手裏的酒杯,白建業又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對林齊說:“這一杯,我要敬林大哥。先謝謝你的出手相救,再謝謝你這麽多年來,替我盡孝照顧父母,照顧秀米母女,讓他們不再受欺負,讓他們有依靠,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這輩子,你就是我的親大哥。我今天把秀米交給你,隻求你一生都對秀米好,替我好好疼愛秀米。”


    說完,他把手裏的白開水一飲而盡。


    林齊看到白建業眼裏泛著淚光,他的眼睛也有點濕潤了。


    他也站了起來,對白建業說:“你放心,秀米以後就是我的唯一。我會用心好好待她的。”


    說完,林齊也幹了手裏的酒。


    周易幫白建業的杯子注上了開水,也幫林齊倒上了酒。


    白建業又站了起來,舉起手裏的杯子對艾草說:“艾草,這杯我要敬你,謝謝你知道我病後,還對我不離不棄。如果有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聽到白建業說“如果有以後”,艾草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感情,“哇”的一聲哭了。


    看到艾草哭了,眾人都慌了神。


    “怎麽了艾草?”


    秀米被艾草的突如其來,搞得不知所措。


    “建業,你不要亂說話,今年過年,不能說如果有以後,是一定會有以後。”


    艾草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說。


    聽完艾草的話,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看到艾草為了白建業的身體如此反應,依蘭心裏對艾草有了新的認識。


    “建業,你以水代酒吧,不要再喝了。”


    “這個女人,或許是最適合白建業的。以後無論如何,還得好好待她。”


    依蘭看著梨花帶雨的艾草,心裏暗暗想著。


    秀米攬住了艾草的肩膀,安慰著說:“別擔心,現在醫學發達,況且他還在國外治療過的,也天天有吃藥,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聽完秀米的安慰,艾草終於露出了笑容。


    白建業看到艾草終於轉悲為喜,又站了起來,舉起了杯子,用誠懇的眼神看著依蘭。


    而依蘭,一直默默地吃著菜,沒有抬頭看白建業一眼。


    眾人都看著白建業,他尷尬地笑了笑後說:“這一杯,我要謝謝依蘭·······”


    聽到自己的名字,依蘭吃驚地抬起了頭,看到了滿眼淚水的白建業正用愧疚的眼神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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