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此刻已經是深夜11點了。


    秀米和艾草都已經睡下了,雖然是除夕夜,此刻外麵也已經寂靜無聲,隻聽見蟋蟀聲在吱吱吱地叫著。


    白建業站起來,走出院子,準備去關院子的門。


    正當他雙手準備把院門關上的時候,突然看見門口的大樹旁有個黑影。


    除夕夜,難道有賊?


    “誰啊?”


    白建業對著黑影輕聲問。


    “建業,是我。”


    這個聲音,就算化成灰,白建業也聽得出來。


    “這麽晚,你怎麽站在這裏?”


    聽到是陸芳芳的聲音,白建業驚奇地問。


    “我睡不著,隻是出來走走,不知不覺便走到你家門口來了。”


    陸芳芳在廳堂越想越憋屈,聽著臥室裏一點動靜都沒有,便悄悄打開了大門,出來透透氣。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白建業家門口的大樹下。


    “進來坐坐?”


    深更半夜,天氣寒冷,白建業見陸芳芳站在大樹下,便跨過了院門走了出來。


    “不了,影響不好。”


    陸芳芳看到白建業出來了,迴絕了他的邀請。


    “有什麽影響不影響的,我們現在隻是同學關係。”


    白建業心裏雖然對陸芳芳還有所眷戀,可是秀米,艾草現在都在家裏,他也不敢造次。


    “是啊,我們就是同學。”


    陸芳芳聽到白建業跟自己撇清關係,她識趣地說。


    白建業朝四周望了望,四周靜悄悄一個人也沒有,他問陸芳芳:“李楨呢?”


    “睡著了吧,我也不清楚。”


    聽到白建業問起了李楨,陸芳芳傷感地迴答。


    “你們不是一起住在村裏嗎?怎麽會不清楚他的情況?”


    聽到陸芳芳把李楨推開,白建業不解地問。


    “是一起,但他明天就要迴杭城去了。”


    剛才李楨在跟他兒子們打電話的時候,陸芳芳是聽到了。


    “你不一起迴?”


    聽到陸芳芳說李楨明天要迴杭城,白建業詫異地問。


    “我先不迴,房子都收拾好了,我住一段時間再迴。”


    陸芳芳迴答說。


    “你不用迴去照顧李楨?”


    白建業想起了李楨的腿還沒恢複好。


    “他有兒子,不需要我。”


    陸芳芳有點賭氣地說。


    聽陸芳芳說話的口氣,白建業清楚,他們兩人肯定發生爭吵了。


    “怎麽?跟李楨吵架了?”


    “沒有,有啥好吵的。隻是跟他的關係,我得重新合計合計了。”


    陸芳芳說著,在大樹下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見陸芳芳坐在門口大樹的石頭上,白建業低聲對陸芳芳說:“進去吧,坐在這裏不好。”


    “不了,免得等會你女朋友不高興。”


    那天林齊載著白建業和艾草去縣城碰到陸勇的摩托車時,陸芳芳看到艾草從車子裏走下來的時候,便猜到了艾草便是白建業的女朋友。


    “她和秀米都不會那麽小氣的。”


    說到艾草,白建業一股愧疚之心突然湧上心頭。


    “你進去吧,我再走走就迴去了。”


    聽到白建業說“秀米”時,陸芳芳的心裏也愧疚了起來。


    “不行,都這麽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我送你迴去吧。”


    聽到陸芳芳讓自己先迴,她還要再逛一會,白建業看到四周黑漆漆的怕陸芳芳有危險。


    “你不用管我,你迴去睡吧。”


    見白建業想送自己,陸芳芳暫時還不想迴去。


    其實此刻的陸芳芳,多想白建業再陪她說說話。


    特別她很想問清楚,那年白建業為何突然就離開。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你如果還不想迴去,那我陪你再坐一會吧。”


    白建業說完,在離陸芳芳不遠的地方也找了塊石頭坐下。


    突然,一束刺眼的電光朝他們直射過來。


    陸芳芳和白建業不約而同地舉起了手擋住了眼睛。


    “誰?”


    舉手電筒的人站在不遠處大聲地問。


    “我,白建業,你誰?”


    聽到那人問,白建業站了起來迴答。


    “哥,是你啊?這麽晚還不睡呢,我是建興。”


    白建業聽到是堂哥白建業,趕緊把手電筒關掉,朝他們走了過來。


    “建興,你咋這麽晚?”


    聽到是自己的堂弟,白建業笑著問白建興。


    “去阿雄家打牌了,這不要迴家了嘛。”


    原來今晚白建興和幾位同村兄弟到阿雄家打牌,不知不覺就快十二點。


    老婆來了幾次電話,最後下了通牒,再不迴來就鎖門了,讓他晚上無家可歸。


    不得已,白建興隻能先離開牌桌,一個人先迴家。


    剛走出阿雄家的院門,便被大樹下的兩個黑影嚇到了。


    “是不早了。”


    聽到白建興要迴家睡覺,白建業附和著說。


    “我嫂子也還沒睡?”


    白建興走近白建業,看到坐在石頭上一直沒出聲的女人,以為是秀米。


    “哦,建興,是我。”


    聽到白建興喊自己嫂子,陸芳芳難為情地跟白建興打招唿。


    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還知道自己的名字,白建興嚇了一跳。


    “你是?”


    說話的功夫,他打開了手電筒,照向了陸芳芳。


    陸芳芳一點準備也沒有,一束強光射了過來,她眯上了眼睛滿臉的錯愕。


    白建興看到手電筒光亮之處,是陸芳芳。


    “哦,是芳芳姐啊。”


    他心裏一緊,這兩人怎麽又搞到一塊去啦?


    “你還認識我啊?”


    聽到白建興喊自己的名字,陸芳芳調侃著問。


    “怎麽不認識,你年輕的時候可是村裏數一數二的大美女,又是個大才女,誰不認識?”


    白建興聽到陸芳芳調侃自己,他也調侃起她來。


    “見笑了,現在都是老太太啦。”


    陸芳芳聽到白建興的吹捧,開心地自嘲著。


    白建興永遠改不了脾氣,還是喜歡跟女人打情罵俏。


    “老啥老,你現在還是一朵花。”


    說完這句話,白建興心虛地看了堂哥白建業一眼。


    隻見白建業笑咪咪地站在一旁,沒有半點不悅之色。


    白建興見自己調侃陸芳芳白建業沒有生氣,膽子便大了起來。


    年輕時,自己也窺視過陸芳芳的美貌。


    可惜那會,她的心裏眼裏隻有堂哥白建業,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


    後來兩人私奔後,一度他還想讓父親去跟伯父說,讓秀米改嫁給他。


    誰知道被秀米扇了一巴掌後,從那以後,他不再敢對秀米有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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