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原本冷清的氛圍瞬間被打破,變得異常活躍和喧囂。


    陸芳芳與張翠玲之間的關係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們不再像過去那樣互相對立、彼此看不順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客客氣氣,相互諒解之情。


    陸芳芳這些年也算是過明白了,血脈是割舍不掉的。


    雖然父母已經離去,但自己跟兩位哥哥,割掉皮還連著肉。


    小珍從廚房拿著開水出來,見陸芳芳和李楨已經去了陸銘家。


    “這就走了?”


    她看到隻有陸勇一個人在客廳坐著,把水壺放在茶幾上問。


    “是的,說是跟哥嫂說好了,住他家。”


    陸銘刷著手機,頭也沒抬一下迴答說。


    “她是不是知道白建業迴來了?”


    小珍坐到陸勇旁邊,狡黠地問。


    聽到老婆說白建業的名字,沉浸在手機頁麵的陸勇突然像是被燒著了一樣跳起來說:“白建業白建業,聽到這個名我都要煩死了。”


    看到陸勇怒氣衝衝的樣子,小珍輕蔑地掃了他一眼,不屑地說:“你急啥,人家估計還餘情未了呢。”


    “你再敢亂放屁,看我不扇你。”


    看到小珍幸災樂禍的樣子,陸勇惱怒地嚷嚷著。


    “好了,好了,小聲點,隔壁要聽見了。”


    看到陸勇咆哮了,小珍壓低了不耐煩地聲音說。


    “你說她偏偏這節骨眼迴來!本來村上的人都已經忘得七七八八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陸勇也無心刷手機了,煩躁地拿起了桌上的遙控器,嘟囔著說。


    “估計兩人一直有聯係的吧?要不怎麽可能這麽湊巧?”


    聽到老公說小姑子偏偏這個時候迴來,小珍不怕事多地說。


    “你就閉嘴吧你,別人說也就算了,你可是她嫂子。”


    陸勇白了小珍一眼,不耐煩地說。


    聽到老公說自己還說小姑子的閑話,小珍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下去。


    她剛剛嫁過來的時候,恰好是陸芳芳和白建業私奔後的兩個月。


    那時的她,剛剛和村裏的年輕媳婦們熟悉起來,每天聽到最多的話題,便是這位從未見過麵的小姑子陸芳芳與白建業私奔的傳奇經曆。


    起初,她隻是當作一個有趣的故事來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這件事情有了更多的了解。


    原來,陸芳芳和白建業從小就相識相知,兩人情投意合,但由於家庭背景等原因,他們的愛情遭到了家人的反對。


    然而,勇敢的陸芳芳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毅然選擇了和已婚的白建業私奔,去追求屬於他們自己的幸福。


    聽完這些,她不禁為秀米感到惋惜。


    秀米如此善良、勤勞,卻沒能得到應有的迴報;


    況且當時秀米還身懷六甲,令小珍更加討厭這個未曾謀麵的小姑子。


    她甚至在心裏默默地詛咒著自己那位不負責任的小姑子,希望她能夠受到懲罰。


    日子一天天過去,那個曾經讓人津津樂道的私奔故事,也漸漸被人們淡忘……。


    如今,消失了二十五年的白建業突然迴來,還帶了個女朋友。


    小珍從心裏也暗暗罵白建業,秀米在家等了他這麽多年,這人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今天陸芳芳也不約而至,小珍知道,村裏的大戲即將要開演了。


    果不其然,阿雄嫂早已經把陸芳芳迴來的信息,告訴了白建業。


    陸芳芳到了大哥家以後,在沙發上如坐針氈。


    旁邊的李楨看出了陸芳芳心裏的變化,湊近了她低聲問:“怎麽啦?”


    “沒事,沒事。”


    明明已經入冬了,陸芳芳還拿起了手掌,不停地朝著自己的臉上扇風。


    “怎麽?熱?”


    陸銘也看出妹妹的不對勁,驚訝地問。


    “估計是走太急了,有點熱。”


    陸芳芳看到哥哥驚訝的表情,她有點尷尬地說。


    “這麽冷呢,還熱?”


    張翠玲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長長的羽絨服,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衣服,感受著那份來自羽絨的溫暖和柔軟。


    陸芳芳也看了看自己身上華麗的皮草大衣,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總覺得身體有些燥熱。”


    她輕輕皺起眉頭,似乎對這種突如其來的不適感感到困惑。


    李楨並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的微妙變,他隻是簡單地建議道:“熱就把大衣脫了吧。”


    此時此刻,隻有陸芳芳自己心裏明白,真正讓她感到焦急和燥熱的原因並非天氣,而是剛剛聽到阿雄嫂說白建業竟然也迴來了。


    這個消息如同一把火,瞬間點燃了她內心深處原本就不安分的情緒。


    陸芳芳的心中不停地犯起嘀咕來:時光荏苒二十五年如白駒過隙一般,如今的白建業是否也已步入衰老之境呢?這些年來,他究竟身在何處?在這漫長歲月裏,他可曾偶爾想起過我這個曾經不顧世俗而和他私奔的人呢?


    此刻的陸芳芳完全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之中,對於身旁大哥陸銘和李楨之間的交談充耳不聞。


    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念念不忘的男人——白建業身上。


    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唯有對白建業的思念愈發清晰濃烈。


    如果知道白建業迴來了,她這次迴來,定不會讓李楨也一並迴來的。


    自己迴來取好戶口本,在李楨家的城市登記結婚就可以了。


    張翠玲憋了一肚子的話,李楨在場,她不敢跟陸芳芳說。


    那天秀米和林齊帶著白建業和艾草去後山給他爹娘上墳時,村口站滿了愛熱鬧的小媳婦。


    張翠玲正好經過,也湊過去湊熱鬧。


    她站在人群的後麵,看到了秀米跟林齊走在前頭,白建業跟艾草走在後麵。


    當她看到艾草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的女子,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這不就是年輕時的小姑子陸芳芳嗎?


    聽著周圍小媳婦們對白建業和艾草的冷嘲熱諷,張翠玲滿腹疑團。


    連找個女朋友,都與自己的小姑子年輕時如此相像?


    是不是白建業的心裏,對陸放芳芳還餘情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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