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處也是有著相同的圖案樣式,裙擺處也隱約能看到巧思的繡花,垂在下方,盡顯身姿婀娜。


    從下往上看去,落在鼓囊的胸脯上時。


    容成箬臉頰微微泛紅,緊忙收迴視線。


    自從五嫂嫂生了孩子,那處越發大了,以前就是圓滾滾的好看,如今瞧著竟是越發讓人臉紅心驚了。


    想到這裏,容成箬又把視線落到了孫季如那處,審視地打量了一番,心中暗道,那裏是挺平整的。


    她若是五哥哥,或許更愛五嫂嫂些。


    既然比較了一處,就會下意識去比較兩人的第二處。


    容成箬多看了孫季如的臉頰一眼,發現她的臉相比旁人是算白皙幹淨的,可若是和旁邊的五嫂嫂比起來。


    竟……差了許多,她一直都知道,五嫂嫂的皮膚白嫩的她都想要去揉一揉碰一碰,似隨時隨地都能掐出水來。


    表姐那雙眼睛也沒有五嫂嫂的亮堂,她時常與五嫂嫂對視都是能被她的眼睛吸進去。


    可表姐的就不行。


    她不喜歡表姐看她的眼神。


    赤裸裸的,仿佛下一刻表姐就要提出她的要求了,絲毫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若她是五哥,也會更喜愛……五嫂嫂些。


    很可惜,她不是五哥哥。


    容成箬是不知何時退在了眾人身後,竟還意外地聽到了幾個夫人姑娘的低聲戲言。


    “都說這孫季如生的美,我怎麽瞧著……也就一般。”


    “是呀,看她穿的,衣服是挺好看的,卻也顯得俗氣,個頭也是不高,笑的這樣開心,她怕是以為自己是個大美人吧。”


    “說起來,這孫大姑娘本就是大美人,不過是和這五夫人比較的了,顯得俗氣了些。”


    “的確是,我是不信那五爺當真能放著這樣貌美的妻子不疼愛,反倒喜愛一個身子模樣不能比的。”


    “你別不信,這事可說不準,畢竟是從小的情誼……”


    容成箬第一次去豎著耳朵偷聽旁人講話,旁邊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她聽的也是心口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


    心中複雜的很。


    相比其他,她更希望今日表姐說的話,來的目的純正些,方才說的話,她也希望是表姐無意間吐口而出,並非是有意為難。


    她更不希望表姐對五哥哥如今還有什麽非分之想。


    想到了這裏。容成箬不禁淡淡笑了笑,她莫不是傻了不成,先不說五哥哥已然成親有妻有子,就是表姐孫季如此時也是梳了婦人頭,嫁了他人為妻。


    兩人如何可能?


    根本不可能。


    不隻是容成箬在亂想,在場其他人心中更是個個沸騰。


    低頭時不時看兩個女子一眼,悄咪咪地湊在一起說著。


    至於說的什麽,自然不會讓人輕易聽到知道,而那孫季如竟似明白了什麽一般,仰著頭,往前頭走了走,站在了洛錦意的對麵。


    紅潤的唇角含著笑,和洛錦意對視,雙目相對,孫季如的眸子有瞬間的微怔,臉上維持著笑,往後頭的禮物盒子看去,開口說道。


    “五夫人就不要推脫了,這送出去的禮物哪裏有收迴家的道理,若是被人知曉了,我們也是為難的。”


    說著,孫季如就是又往前走了走,整理了一番衣服袖口,眉眼微微上挑,靠近繈褓,低頭細細打量著繈褓中睜著大眼睛的嬰孩。


    一眼看去,她臉色微微僵硬,一絲嫉妒不甘從眸中劃過,並未多做停留,卻也能讓仔細去瞧的人看出來。


    孫季如含笑盯著繈褓中的孩子,說著呢瞧著心口如一的話。


    “可真好看,我就說嘛,他的孩子必然生的也是極其好看的,這孩子許多地方都和玦哥哥生很相像。”孫季如扯著笑,抬頭看向洛錦意,輕輕誇讚道。


    洛錦意此時不動聲色地把身子往旁邊移,臉上雖然也是有著笑的,可那眼角和眉眼處卻是毫不掩飾的厭煩和不快。


    她並沒有似旁人所想的那樣好脾氣道一聲感謝,而是把孩子往懷中隆了隆,眉眼淡淡開口。


    “孫姑娘……不,我當是該喚你一聲楊夫人的,三個月前,你已然嫁了人婦,我因著身子不適,不能參加你的婚宴,不過聽說那場婚宴也是盛大,楊家給足夠了你體麵,想必你是當和我一樣想著如何侍奉照顧夫君,如何看顧小家,生兒育女。”


    孫季如怔了怔,迴答:“……自然。”


    洛錦意輕蔑笑了一聲,晶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孫季如。


    “既然這樣,楊夫人又何必一口一個玦哥哥這樣毫無禮數來稱唿我夫君?”


    “若是知道的,和楊夫人情誼好的,必然不會疑慮什麽,當是覺得楊夫人你坦坦蕩蕩,和我家五爺不過是總角少年時玩耍了幾日,稱唿親昵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洛錦意說著頓了頓,道:“可若是旁人不知道的,怕是會說三道四,說楊夫人,孫家的大小姐不知禮義廉恥,白白讓人看了笑話去,你說是與不是?”


    眾人此時皆看向了孫季如,都是瞧見了她臉色突兀變紅了不少,嘴角也沒了笑意,眉眼帶著幾分的難以置信,還有幾分的羞澀和怒意,都不再掩飾了。


    “你,你怎能這樣說……”


    洛錦意繼續學著孫家老太太的模樣,淡淡笑著說著:“我也是看妹妹有緣,這才不忍心讓旁人編排了你去,畢竟,你也是成了親的人了, 成日叫一個外人哥哥,怕是讓人聽錯了,胡亂傳謠,叫你白白蒙受了冤枉。說大了去,你夫家,夫君婆母如何能樂意新媳婦這樣不知禮數,和旁的男子有誤會謠言。”


    說著,洛錦意又看向了那邊臉色不大好,卻仍舊維持著僵硬笑的孫老太太。


    “孫家是氏族大家,楊夫人作為孫家的大姑娘,必然禮數習得好,規矩也知道的多,我們這些人小門小戶的自然是不能相比的。如今楊夫人說錯了話,想必孫老太太也是覺得不妥,迴去也能規勸一二的吧。”


    洛錦意繼續淡淡出聲,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冷眼盯著孫季如看:“什麽玦哥哥,往後還是甭叫了,我也是生怕楊家來找我們的麻煩事。”


    洛錦意說完後,就是垂下了頭,逗著一直睜著大眼睛的兒子,輕輕點了點小家夥的鼻梁,抬頭又看了那一下匣子又一匣子的錦盒金銀。


    “無功不受祿,晏兒還小,受不了此等大禮,孫老太太還有楊夫人,你們還是留一件禮,其餘的都收迴去的好,小家夥也是帶不完這些東西的,留著放在庫房也是可惜。”


    說完這些,周圍人皆是怔住,許久都是不見有人有聲音動作。


    畢竟,洛錦意能開口拒絕孫家是眾人沒想到的了,眾人更沒能料及到,洛錦意竟還和孫季如和孫家這位老夫人嗆起了聲來。


    這樣柔柔弱弱,居然有這份膽量。


    連著孫老夫人自己都沒想到,蒼老的眸子微愣,其中的怒意和緊皺的眉頭幾乎快要掩飾不住了。


    可洛錦意說的這些又都不是罵人的話,也沒有誣陷辱沒人的意思,她的每一句話都似在為孫季如考慮,在耐心勸告,恐怕孫季如誤入歧途,恐怕孫季如被夫家難為,恐怕影響了孫家的名聲。


    如此這些耐心勸告的話,但凡孫季如反駁一句,怕是都會被人說成不知好歹,沒有分寸了。


    就這樣,過了幾息的工夫。


    本是黑著臉的孫老太太往前頭走了一步,不動聲色地把孫季如護在身後。


    上前拍了拍洛錦意的手臂,竟是更顯得親昵了,笑的臉上的皺紋都湧在了 一塊。


    “你家夫君可是救了我家一條性命,如何我家都是要上門感謝的。”


    這聽起來是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透露了些疑慮和猜測來。


    什麽一條命?


    誰救的誰?


    在場沒幾個聽懂的。


    洛錦意眉頭緊皺,怔了怔,看著滿臉笑的孫老太太:“孫老夫人此話是何意?”


    剛是問罷,孫老太太似無可奈何,看向繈褓中的小娃娃,故作為難,唉聲歎氣了一聲。


    洛錦意不急,可周圍聽著的旁人竟是急切了起來,催促道。


    “孫老太太你快說啊,你是說五爺救了你們家一條命?救的是誰?”


    孫老太太聽完後,竟是又無奈愧疚地看了洛錦意一眼,眼神猶豫,欲言又止了起來。


    眾人直急:“快快說啊,孫老太太你也莫要為難,說出來就好了。”


    在眾人的催促下,孫老太太才是為難開口道:“似五夫人所說,我這孫女確實是個笨拙不堪的,不如旁的精明,脫口而出了和幼兒時候的玩伴相稱唿之言,倒是鬧了笑話。”


    孫老太太開口大大方方,不去替孫季如辯解,言辭中多了幾分訓斥。


    這樣把事情擺在了明麵上,洛錦意當真是佩服起了這個孫老太太。


    把孫季如的心中的妄想歸咎到她的蠢笨,口不擇言上頭來了,這不失為不是個好辦法。


    孫老太太當即就看向了自己的孫女,一副嚴厲之色:“快些給五夫人道歉,她的身子弱,你可不能惹出事端,讓她誤會了,到時候恐怕是要讓五夫人氣的傷了身子,鬧了誤會,傷害了他們夫妻間的情分。”


    孫老太太話音剛落地,孫季如就似早就想好了一般,對著洛錦意行了個禮道:“是我的錯了,還望五夫人你萬不可因著我的蠢笨,把不值當的小事放在心上,因著我的身子,損害了身子就得不償失了。”


    洛錦意再次把孩子往懷中隆了隆,呈保護姿勢,嘴角勾著的笑淡淡的隨時都能消失。


    這祖孫二人,一唱一和,洗脫自己不說,竟還有意無意,陰陽怪氣地說她善妒,說她見不得五爺身邊有旁的女子,就是聽都不能聽……若是一聽,她就會裝暈。


    洛錦意輕笑了一聲,毫不羞澀,也絲毫不為難地看向了祖孫二人。


    “瞧楊夫人你說的,我身子雖不好,卻也不是不明事理,犯病昏厥也是碰巧的事,遂不了我的心意,想犯病就犯病。”


    洛錦意說罷,就是把帕子敷在粉潤的唇唇角,咳了咳,這輕咳嗽的一聲,似打開了什麽開關,竟是接二連三地繼續咳了起來。


    眼底濕潤泛紅,勾勒的眼角泛起了清淚,婆娑迷離,咳嗽的聲音也越發的難耐起來,逐漸無力。


    旁邊的月枝和紅玉見狀,當即就上前攙扶,擔憂地輕唿喚著夫人。


    旁邊的奶娘上前順勢接過了洛錦意懷中的小娃娃,抱著孩子跟著一同憂慮地看著。


    不僅是五房院子內的一眾仆人擔憂,就是在場的賓客都是擔憂猶豫了起來,有心軟良善的沒忍住上前關切詢問。


    畢竟,洛錦意這般的模樣,是真的可憐極了,又生了一副好樣貌,濕潤著眼睛,咳的上氣不接下氣,許多人見了都會忍不住關切幾句的。


    洛錦意正是被圍著,坐在了軟塌上歇息,好不容易喝了一口水,咳嗽漸消,臉色悶得通紅,身子微微喘息。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問候著,多是好心。


    誰知正是這時,突兀地出現了這樣的一聲。


    “果然不能說,剛說了兩句就是犯了病…… ”


    所有人都看向了突兀說話的孫季如,但凡是不傻的,都能聽到其中的陰陽怪氣。


    這邊孫季如並沒有把話說完就是及時收住了幾乎快脫口而出的話,轉而來了一句關心的話來:“五夫人身子果然是虛弱,還是好生養養的好,切不可傷了薄弱的身子。”


    即使是這樣,眾多賓客仍舊多看了孫季如一眼,但凡聰明些的,都是能察覺到孫季如話裏有話,方才沒說完的話必然也不是什麽好話。


    洛錦意帕子放在唇角,抬起紅潤的眸子望向孫季如,似嗓子不適,輕輕咳嗽了一聲,帕子柔柔地擦拭了一番眼角的清淚,才用沙啞的嗓子開口。


    “是不巧了,今日正趕上發病,還望諸位莫要嫌棄。”


    眾位賓客夫人直搖頭,許多個都麵色柔和溫順了起來。


    “還是你的身子最為重要……”


    “是呀,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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