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錦意站起身來,來到了鏡子處去望,隻是一眼,就使得臉色越發的紅。


    她那本是白皙的麵頰有著似鱗片似的烙印。


    醜的很。


    都怪容成玦。


    做什麽不換好衣服就過來抱她。


    ……


    容成玦收拾好迴來後,洛錦意臉頰上的烙印還沒有完全消散。


    他把手放在薄唇處咳了咳,似沒看到般走過來,牽住了洛錦意的手。


    幾乎把她環在了雙臂間。


    瞧那樣子,似要說什麽重要的事。


    洛錦意也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因著方才聞到了血腥味,如今再去看,他渾身利索,血腥味也是消失全無,身上並沒有傷,她才是順著他的手坐下。


    “是有何事嗎?”


    容成玦點頭,一隻手若無其事地揉著她的腰。


    他如今已經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前些日子她每到晚上都是腰痛,他也就時常給她揉按,一揉就是能揉到她睡下。


    現如今他是越發的熟練了,隻要坐在她的身側,旁邊無外人就是開始幫她按摩,熟稔的很。


    洛錦意也是極其享受他的優待的,趁著懷孕,她臉皮也越發厚實了。


    是最會享受的那一個。


    “院中的丫頭婆子,可都是忠誠無二心的?你可有都審視一遍?”容成玦忽然開口,手中按摩的動作也沒有停下,神情認真地盯著洛錦意。


    洛錦意也是被問的一怔。


    反應過來迴答道:“我帶過來的幾個丫頭,還有前幾日我外祖母送過來的婆子都是最忠誠可信的,其他的,皆是衡王府分派過來的,忠不忠心並不能全然肯定,總共是日日被監管著,給些好處,時刻耳提麵命幾句,應當也不會出錯。”


    洛錦意抬頭望了容成玦一眼,似安慰般說道:“我房中的大小事物,不論是煎藥還是做湯,或是旁的吃食,都是由著我貼身丫頭準備的,這些我最是在意,她們個個都是盡心的,恐怕是許久都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更何況,我也善於用藥,能聞出來有損孩子或是我身子的藥物,若是有心之人想在這方麵來害我,必然不可能得逞。”


    容成玦臉色也鬆懈了幾分,另一隻手揉了揉洛錦意細軟的發。


    “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掉以輕心。”


    洛錦意點頭答應,她又何嚐不在意腹中的孩子的安危。


    “今日……那姨娘出事,許是因著後院內的鬥爭,也是個可憐人,不曾享幾日的福就被害死了,也可憐了她腹中的孩子,我剛是知道了也是嚇了一大跳。”


    容成玦眉頭緊皺,當即開口:“你和她不同。”


    洛錦意眉眼上揚,含著笑意地說道:“是,我和她不同,大爺院子裏有許多妻妾,各個不安分,想要爭寵何事都做的出來,而我們五房院中隻有我一人,我也是要謝過你您,讓我少了許多麻煩。”


    也不知這句話是如何惹到了容成玦的,他竟是臉色忽然冷了幾分,就是給她揉腰的力氣都大了不少。


    眼角含著幾分不滿在其中。


    “往後,莫要再說這種話。”


    洛錦意怔了怔,她分明是在說誇他的話,怎就惹得他不快了。


    奇怪的很。


    她還沒想通,就是感覺腰間少了份力道。


    抬頭看去,那人已經站起了身。


    此時臉色有些冷,能隨機嚇壞一個小兒。


    隻見容成玦跟旁邊的月枝說了一句什麽。


    月枝當即就跑了出去,站在院子中央大喊:“手中有活的還是沒活的,都放下,過來這裏聽訓,一個個都麻利些,若是慢了,也就別在院中做活,另謀出路吧。”


    月枝此話一出,院中做雜活的,或是正神遊天外偷懶的,都一個激靈跑著過來了,按著等級站成了一排。


    洛錦意疑惑地由著容成玦牽著,來到了院中備好的椅子處坐下。


    緊接著,她就聽到了容成玦冷冽嚴峻的聲音。


    “……我妻有身孕在身,你等是院中雜役,也都當凡事謹慎……這幾月,若是發現誰與外頭有私下交涉鬼鬼祟祟……”


    “……我妻子和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何事,上下一律打死!”


    說完這兩句,容成玦就麵色冷冽地坐迴了洛錦意的旁邊,絲毫不顧及被嚇得不輕的丫鬟婆子。


    把手輕放在妻子的腰間,仔細揉了起來。


    而這還沒完,容成玦剛坐迴去,他旁邊跟隨的侍衛衛東就上前一步,仰著頭挺著胸掃了一眼眾人,大聲道。


    “爺的意思是,倘若夫人腹中子嗣平安出世,你等上下皆有賞賜可領。”


    “你們都是簽了死契的,家中卻也都有人,不說上頭的父母,還是成親有了的孩子的,夫人若是因你等出了何事,他們往後也沒有安生日子了。”


    “……若是有異,舉報者可領賞,若是知情不報,幫著隱瞞的……”


    衛東不常在五房院中說話,容成玦更是不曾親自教訓鞭策過下人。


    便是平日裏在院中多說一句話,都是能讓人稀奇許久的,如今說了這般多的話,還句句嚇唬人,不是打死就是定罪。


    讓一些本就怕他的人聽的渾身上下都抖的跟篩子似的。


    紛紛跪地上求饒,表忠心。


    洛錦意從始至終都是坐在椅子上的,半句話都沒能插上嘴,呆呆地看著容成玦。


    她也從未見過他說過這般的話,還都是威脅嚇人的。


    句句拿捏人心。


    沒有一句是廢話。


    今日他們主仆之言,既能製約下人,也能讓院內眾人相互監控。


    若非真是有不要命的,否則沒人敢胡亂行事,收人好處來害她。


    畢竟,這世上,多數人為財, 多數人為家人性命。


    全被容成玦算計其中。


    如今院內,無論是年長的婆子,還是不過十五的小姑娘,小廝都是跪在地上,半個身子都在顫抖。


    月枝和紅玉也是被此等陣仗嚇到了,不過更多的是欣喜。


    爺總歸還是為了夫人和夫人腹中的孩兒。


    她們夫人到底是沒嫁錯人。


    有爺相護。


    月枝挺直了腰板,拿出了大丫頭的氣勢,望向了底下跪著的一眾人道:“你們可是都聽清了?若是誰敢害夫人便是全家上下都要被連累,若是有知情不報,也是跟著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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