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玦愣了愣,手中要伸過來遞水的動作也是頓了頓:“剛才正是人多,我不曾注意,若是有什麽事,你大可以同我說。”


    洛錦意嬌媚的眸子流轉,微微顫動,紅潤的唇抿了抿,低頭也不知道在思索什麽。


    這樣一番後,她也抬起了頭來, 直勾勾地盯著容成玦,淡淡地笑了一聲:“那孫老夫人,和我談及了孫王妃,還有你兒時和那孫姑娘玩的似挺好的。”


    此話一出,容成玦似乎思慮了什麽,又似想到了什麽,抬頭看著她道:“兒時是倒是也算玩得來,她也是個好姑娘。 ”


    洛錦意嘴角無意識地勾了勾,不知為何,她是不想去說什麽的,也是沒勁去說什麽。


    身子也乏力的很。


    今日應當事太多,她也為了今日操心了許多日沒有睡好。


    日日迴憶,生怕一個疏忽,便是忘記了什麽重要之事。


    耽擱了他,連累了衡王府,也怕有礙於了大盛。


    如今,她是隻想迴去好生睡上一迴。


    這場宴席也是結束了。


    大殿之上,年邁的皇上仍舊是精神抖擻,衡王和容成玦被一個接一個的官員敬酒。


    北狄使者事先離開了。


    許多官眷也都先迴了家中。


    這頭的衡王府。


    也都站了起來,和眾人告退。


    洛錦意由著月枝扶著,依舊笑著,時不時拿著帕子敷在嘴角,咳了兩聲。


    轉頭和容成玦說道。


    “我是累了,先迴去了。”


    容成玦遲疑片刻,站起身扶了她一把。


    “你先迴,我或晚些能歸家。”


    洛錦意也是不在意他說的後一句話,就是由著丫頭扶著迴去了。


    這邊見洛錦意要歸,餘纖兒也是由著丫頭扶著追了上來。


    此時她竟是有些殷勤地湊過來和洛錦意說話。


    “今日你贏了和北狄王子的比拚,待迴到王府,皇上必然有賞賜下來。”


    洛錦意點頭,含著笑道:“也是湊巧,我看清了這那神方中的奧妙。”


    餘纖兒沒多想疑惑問出聲:“難道不是五爺教於你的?許多人猜測,是五爺把法子教給了你,你才能勝的。”


    洛錦意:“……”


    她就知道,無論何時,凡事牽扯到榮辱勝負,許多人會把好事歸咎到男人身上。


    女子便是隻有沾光的事。


    她就是再過多解釋,怕是也沒有信,沒人聽的。


    就是容成玦親自說,所有功勞都歸咎她,應是還會有人覺得,容成玦不過寵愛她罷了。


    洛錦意認認真真地盯著餘纖兒道:“五爺弄神方還沒我快,你可信? ”


    餘纖兒搖頭。


    洛錦意也就不說了,她也是懶得費口舌去爭辯什麽。


    餘纖兒瞧著也不是喜愛深究這件事的,她便似和洛錦意極其熟一般,央求著和她乘一輛車。


    因此,妯娌兩人迴去時,坐在了同一輛車上。


    兩人雖都是瘦弱身子,坐在一起,倒是顯得有幾分局促擁擠來。


    而餘纖兒坐過來,自然並非隻想要陪著洛錦意一起。


    靜了下來,餘纖兒也是欲言又止了起來。


    磨蹭著,往洛錦意這裏靠了靠。


    小心試探。


    終於,路程都是走到一半了,她才開口道:“方才,那孫老夫人過來和李側妃說了許多,我是瞧著,她是有別的意思,你也是個聰明的,可是看出來了?”


    洛錦意抬起眼,淡淡地看向了餘纖兒:“三嫂嫂有何話盡管說就是,憋著總是要傷身子的。”


    餘纖兒也是被洛錦意這句話噎的不上不下。


    終於還是破罐子破摔。


    “你也能看出來,那孫老夫人先是領著她那個貌美有才的孫女來和你交涉,見說不動,就是和咱府中如今管事的側妃娘娘說了一通。”


    “她老人家是三句兩句話離不開你和她那貌美的孫女。”


    餘纖兒說著,看了洛錦意一眼,見並沒有什麽就是繼續道:“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孫老夫人是要我們衡王府幫著說媒呢。”


    洛錦意揉了揉帕子:“是嗎,她也是該操心了的,畢竟她那孫女那般大的年紀了,若是不嫁人,就是成了老姑娘了。 ”


    餘纖兒愣了半刻,歎了一口氣道:“五弟妹,你很聰明 ,應當能看得出的,那孫老夫人無非就是想把她那孫女嫁到咱們衡王府。”


    “今日我也同你說過呢,那孫季如怕是非五弟不嫁的,心中堅定,如今五弟得了聖上看中,孫家恐怕才鬆了口的。”


    洛錦意咳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帕子,一臉驚愕地盯著餘纖兒:“那孫姑娘如何也是高官之家,祖父更是位高權重,是旁人根本無法比的,她竟是要自甘墮落地來我府上做妾?”


    沒等餘纖兒再說什麽,洛錦意就繼續道:“男女婚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如何能這般隨意沒有規矩,成日裏想嫁一個外男,若是說出去了,豈不是有損她的名譽?”


    “三嫂嫂你可不能這般隨意誣陷孫姑娘,她若是知道了,怕是要哭死在閨房中的。”


    餘纖兒:“……”


    話都是被你說了,我還如何說?


    隻見餘纖兒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有些為難地再看了洛錦意一眼道:“她,她一個貴家姑娘,怎可能為妾?若是要嫁給的那個人,沒有妻妾她定然是要當正妻的,可若是所要嫁之人已然有了妻子,她必然是要成個平妻,和那正妻平起平坐,穿鳳冠霞帔嫁過來的。”


    餘纖兒一口氣說了許多,直到說完,才是敢抬頭看洛錦意一眼,又是重複了一遍。


    “那孫姑娘,怎麽可能當一個妾,她,自然是要做妻的!”


    洛錦意唇角勾出了一抹薄涼的笑,抬眸與餘纖兒對視:“故而,你是要同我說,那孫姑娘要嫁給來,與我搶夫婿,也做容成玦的妻子?”


    餘纖兒微愕,咽了一口唇中的幹澀。


    “是,那孫老夫人正是此意,我也是因著情誼……和你互通一句嘴,讓你做好準備,若真到了那時,你也是要想開些的。”


    話雖如此,有幾人能想開?


    京都上下,還真沒幾個平妻。


    皆是一妻多妾。


    倘若這五房當真來了個家世好,模樣美,還和五弟自小相識,青梅竹馬的,她這個五弟妹的好日子怕是也是徹底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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