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蘭花氣得差點拔劍。


    “我從未想過納妾……”


    這時候禦書恆微啞且冰冷的嗓音響起,白若雪順勢將一碗水遞到他嘴邊。


    在孟蘭花看來,就像是阻止他說話,事實上是白若雪的肌肉記憶,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孟蘭花怎麽想,自家男人身體要緊。


    禦書恆喝了水,又道:“那夜,不是我。”


    白若雪瞪大眼睛看著他,孟蘭花更是不敢置信地張大嘴巴。


    “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懼內的!”


    她這話有點侮辱,有點激將。


    禦書恆嗤笑一聲,道:“你既然以女子之身進入軍營,想來早已忘卻男女大防,與將士們同吃同住,同睡也是有的……”


    “我沒有,除了那夜,我貼身照顧你整整四個時辰!”


    “我身邊,隻有我的人。”


    禦書恆早已不耐,若非怕麻煩,他就把暗衛叫出來了。


    “孟千戶有時間在這兒打擾病人,不如四處問問,興許你的未來夫君在別的地方等待著也說不定。”


    白若雪話音剛落,佳禾就去送客。


    孟蘭花不肯離去,要動手,竟然發現她不是佳禾的對手,不禁有些懊惱和忌憚。


    原本她不滿家中安排的親事,打算立了功去皇上那處討賞,沒想到在這兒遇上讓她怦然心動的男子,卻是成了親的。


    孟蘭花不拘小節,說服自己,為了心愛之人,做妾也做得,沒想到竟然慘遭拒絕。


    這還不算,他竟然否認那夜,自己照顧了幾個時辰的男人不是他又會是誰!


    孟蘭花不信,但還是忍不住去找見證人。


    問了一圈,無人知曉,那夜受傷的人何其多,在禦書恆的住處,不是他還能是誰?


    羅將軍?不可能!


    她不敢想,羅將軍四十有餘,如果是他,不如假裝沒這迴事。


    其實她真沒那麽在意男女大防,軍營裏也講究不了……


    這場仗估計是持久戰,禦書恆開完會迴來後,白若雪問他:“可是遇到什麽困難?”


    “缺糧。”


    原來他遇刺後軍中就有人趁亂偷走糧食,帶不走的便灑了毒液,任誰也不敢拿性命去嚐試毒糧。


    氣得好些將士罵娘。


    “我來想辦法。”


    白若雪想到自己有空間,一個人將糧食帶迴來又快又方便。


    禦書恆拽住她,笑了,“傻丫頭。”


    他不許她冒險,就算買到糧食,輕易也帶不迴來。


    白若雪明白他的擔憂,也不解釋,就說知道了。


    晚飯是紅薯“粥”,實際上根本沒米,就是紅薯湯,水多糧食少。


    白若雪帶著阿珠、佳禾,去馬車上取來一大袋雜糧,準備替大家煮了一鍋加紅糖的八寶粥。


    夜裏泡發,早早起來煮,天不亮就煮好了。


    軍營裏好久沒吃到這麽好的早飯了,雖然每人隻能吃到一小碗,但個個都很高興!


    都在說新來的軍醫真大方!


    等禦書恆忙完要尋白若雪,才發現她和阿珠離開了,留下佳禾守著他,貼身照顧和保護。


    他隻帶來一個暗衛,總有疏漏和來不及的時候。


    白若雪帶著阿珠快馬加鞭,去到相對安全的鎮上,分批采買糧食,她甚至連紅糖也買了上百斤。


    等到空間不夠放了,她才收手。


    阿珠沒問糧食去哪了,以為暗中有人接手。


    白若雪在無人處同她講:“其實我有個乾坤袋,能裝幾千斤糧食。”


    如果不是裏麵囤了藥材,還可以放更多。


    阿珠瞪大眼睛,“是淩雲道長送您的?”


    “對!”


    白若雪給她豎起大拇指,連這出處都替她想好了。


    兩人又馬不停蹄往迴趕。


    五六天的時間,軍營裏果然個個一副沒吃飽飯的模樣,不對,是真沒吃飽飯。


    白若雪想了很久,還是不知道如何將糧食過明路。


    禦書恆聽阿珠講她有乾坤袋,也是很驚訝!但沒主動問。


    白若雪來問他時,他才道:“此事不宜外傳。”


    “那糧食不是白買了?”


    白若雪有點失望。


    禦書恆還在想法子,白若雪打了個響指,“有了,看我的。”


    接下來白若雪和阿珠就成了臨時夥夫,每隔三天都有人送糧食過來,且都是夜裏進行。


    將士們有時能喝粥,有時能吃上飯團子。偶爾還會有肉絲麵,真心覺得很神奇!


    白若雪帶來的牛肉幹都用來煮粥了,味道還行,但對將士們來說已經是珍饈佳肴了。


    她還放出消息,等大家打勝仗,請大夥吃羊肉。


    禦書恆偷偷問她:“那十幾頭羊……”


    “嗯,帶來一隻。”


    白若雪話音剛落,臉上被人狠狠啃了一口。


    “也不嫌髒。”


    她嘀咕一句,笑容很甜。


    這裏人人都半個月以上沒洗澡,所以禦書恆根本不敢碰她,每每見到她,刻意保持距離,就是怕身上的味兒熏著她。


    時間長了,好些人發現她是女兒身,甚至敢開幾句玩笑,說幾句葷話。


    結果被禦書恆陰惻惻地瞪了幾迴,大家好像明白了,這兩位貌似是一對兒。


    “不是說禦軍師家有嬌妻。還是郡主麽?”


    “誰家沒個妾室?再不然也有外室,相好的。”


    “那倒是!”


    ……


    孟蘭花近來都無法靠近禦書恆,他身邊那個叫佳禾的,惹不起,但凡她靠近一點,佳禾就要揍人。


    她暗中觀察許久,硬是覺得這位郡主很奇怪,洗手做羹湯?還能變出糧食來?


    不管別人怎麽佩服,她是不信的。


    終於朝廷的支援來了,白若雪也鬆了一口氣,打算迴家去了。


    禦書恆舍不得,但也知道她在這裏不合適。


    臨別前她去看了一次傷兵,一下走不動了,又決定多留幾日。


    “待我把縫合技術教給他們,再走不遲。”


    白若雪這話是對禦書恆說的,旁邊幾個軍醫聽了,差點興奮大喊,甚至要給她磕頭。


    白若雪攔不住,他們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是叫她有點不好意思。


    唯有認真教授。


    待她迴去前,禦書恆才道:“瘦了一大圈,我迴來時,一定要胖十斤,不!二十斤!”


    “……這不是纖腰細臀,男人最愛麽?”


    這話禦書恆不同意。


    白若雪給他一個綿長的吻。


    帳篷外間有阿珠和佳禾守著,白若雪拽著他進入空間。


    禦書恆眼裏的震驚還沒結束,白若雪就問他要不要洗澡?


    然後就水到渠成地……讓白若雪好好地犒勞了一迴。


    “其實我來過,對嗎?”


    白若雪點頭,臉上寫著表揚二字,“麻醉後果然還是會有記憶的呢!”


    禦書恆抱緊她,沒來由地有點慌——他何德何能!


    她又是何方神聖?


    “幹嘛?舍不得我?”


    白若雪抱緊他,“還好你沒罵我妖怪,要將我……”


    “就算是妖怪,也是好妖!我隻求……你別離開我。”


    “好。”


    白若雪將他帶出空間,一愣,“壞了,你突然這麽幹淨,會不會被人懷疑?”


    “不會,我偶爾也會去河裏洗澡。”


    “所以才被人偷襲?”


    “……嗯。”


    白若雪無語了,真想一直在這兒陪著他,可是不行。


    臨別前她讓人煮了幾大鍋羊肉湯,讓將士們喝上一碗,頓時從胃暖到心。


    迴到皇城後,白若雪休養了三日才進宮麵聖。


    感激的話還沒說,尉遲卲肱就說要嘉獎她。


    “陛下知道我為軍中獻糧了?”


    她很震驚,皇帝這麽多眼睛的嗎?


    “你以為朕每天就會幹坐著等?”


    尉遲卲肱佯裝生氣。


    “怎會?皇上日理萬機,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我這是佩服您!”


    白若雪臉上的表情很生動,皇帝被她逗笑了,他身居高位,難得有人對他毫無保留,很是讓他舒心。


    “有人說你會妖法。”


    “啥?撒豆成兵嗎?”


    白若雪無語,同時有點害怕。


    尉遲卲肱當然不信這種鬼話,隻是點到即止,她不想說有什麽門路,他也不會逼問。


    白若雪得了一堆賞賜,高高興興迴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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