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對白芸娘的那點子膈應在她離開後就煙消雲散了,她實在忙得很!


    百草堂多了一個專櫃,裏麵有許多成品藥丸,例如養血安神丸,補腦丸,藿香正氣丸,解毒丸等。


    一些高價的藥丸,例如速效救心丸,安宮牛黃丸、延年益壽丹等,則可遇不可求。


    葛佳兒和秦豔前後腳來郡主府提前道賀,還送來許多禮物,白若雪都送她們一份健康——延年益壽丹。


    誰家沒個老人呢,兩人都很高興,說正想著如何開口求藥呢!


    秦豔私底下又來過一迴,給了白若雪三家鋪子的分成,說往後盈利一人一半。


    白若雪盛情難卻,給了她的成衣鋪子一些建議,秦豔聽了也是眼前一亮。


    還親手畫了幾張圖紙。


    “你也太厲害了!不僅能治病救人,還能花花樣子?這些樣式我可從未見過呢!”


    “那必須的!咱就是為了一鳴驚人、引領潮流的,你這鋪子生意好了,不也有我一份嫁妝嗎?”


    秦豔連聲說是,兩人關係更近一步。


    這邊白若雪忙著掙錢,那邊禦書恆再次遇見白芸娘。


    她正被幾個宵小攔住去路,禦書恆正想讓人前去相助,那邊巷子口飛出一個人。


    正是禦景軒。


    “芸娘,你沒事吧?”


    他將幾人踹翻在地,一把握住白芸娘的手腕。


    白芸娘差點忍不住迴頭,又想起那人向來多疑,隻好退開幾步,盈盈一拜,“芸娘沒事,還好遇見妹夫你。”


    待兩人寒暄幾句,禦書恆早已不知所蹤。


    禦景軒說有話要對白芸娘講,請她去茶樓小坐一會。


    白芸娘不好推辭,正好她也有事問他,就去了。


    “芸娘可還記得,我曾親手替你做紙鳶?”


    還有好多好多,禦景軒生怕她忘了,滿眼都是熱切。


    “記得的,我還記得妹妹喜歡彩蝶,也請你做了一個。”


    白芸娘溫和一笑,仿佛也憶起了青蔥歲月。


    “是呀,芸娘你的要求,我就沒有不答應的。”


    禦景軒的目光一直粘在她身上,直到白芸娘被她看得輕咳幾聲。


    “芸娘,我……”


    “嬌娘她能嫁給你,我很放心!”


    白芸娘生怕他說出什麽不得了的話,萬一讓人聽見可如何是好,尤其是那人。


    禦景軒有點情急,“可你知道!我一直想娶的人是你!”


    他有點生氣,不知是氣自己太快娶了別人,還是氣她顧左右而言他。


    “我……如今你已然是我的妹夫,這些話往後別再說了。”


    白芸娘臉色難看地起身,逃也似地飛快離開,茶也沒喝上一口。


    禦景軒頹然,握緊拳頭,像是做了某種決定,牙關一咬一鬆,同樣起身離開。


    這夜白嬌娘被禦景軒狠狠折磨了一個多時辰,甚至不顧她壓根沒準備好就野蠻進行。


    她忍著淚水,直到禦景軒開口,才發現他並沒有累得睡著過去。


    “你說什麽?”


    白嬌娘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要娶芸娘……”


    “那我呢?自請下堂嗎?”


    “你別急,我的意思是,你的地位不會變,她是平妻,但你永遠是正牌夫人。”


    禦景軒想好了,他絕不能再次錯過白芸娘。


    “你……”


    “如果不是我,她不會遭受這麽多年苦楚,流落在外。”


    “她在白家有娘疼愛,在金家也沒過苦日子,你,你分明就是放不下她!”


    “你非要把話說到這份上嗎?是!我從未放得下她!”


    禦景軒起身,披上外衣大步離開。


    白嬌娘終於失聲痛哭。


    翌日,她去客棧,見到白芸娘的時候,她摘下麵紗,一雙眼睛又紅又腫。


    “嬌娘你……”


    “夫君想讓你同妹妹我共侍一夫,許你平妻的地位,姐姐覺得呢?”


    白嬌娘一口氣把話說完,內心仍然鈍痛不已。


    昨晚被夫君捅進心口的刀子,仿佛一直在拉扯,片片淩遲般割她的肉。


    “嬌娘你怎會,不,我從未想過要同你……總之我不會嫁給他!”


    白芸娘心口起伏,仿佛氣的不輕。


    白嬌娘並沒有變得高興起來,她又問:“倘若是禦書恆呢?”


    白芸娘瞪大眼睛,仿佛不認識這個妹妹,“嬌娘,你……你是何意?”


    “你輾轉於他們兄弟之間,到底在意誰多一點,母親早就發現了!那封信,想必早已交到白若雪手中,你以為,她會像我一樣,允許你破壞她的婚事?”


    白嬌娘暗道:她不會像我一樣無能,也不會像我一樣……自討苦吃!


    白芸娘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男未婚女未嫁,你怎知禦書恆不願娶我?”


    “是嗎?那我可拭目以待了,姐姐!”


    白嬌娘把“姐姐”兩個字說得意味深長,倘若白芸娘進了禦景軒的門,那她可就做不成“姐姐”了。


    平妻說的再好聽也是妾,白芸娘可不會委屈自己。


    白若雪聽說大姐姐請她出去喝茶,正好需要鬆快一下,就去聽聽她有什麽“好”想法。


    結果白芸娘紅著眼眶同她講了一大堆。


    白若雪打斷她,總結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別像二姐一樣,成為你的替代品,終其一生也得不到夫君的愛是嗎?”


    “若雪,我知道你不敢相信,我也不想的,可我真心喜歡禦書恆。”


    “如果你不願意,讓我做妾,我也無話可說,隻要那人是他。”


    白芸娘又哭了,這次是真哭,眼淚決堤一般流淌。


    白若雪都快被她感動了,可惜……這種事,沒得讓位。


    她正要說話,卻見某人急急趕來,得!當口當麵說清楚吧。


    禦書恆剛走進來,白芸娘就站起身,哭哭啼啼迎上去。


    然而對方看也不看她,直接跑到白若雪麵前,問:“她欺負你了?”


    白芸娘:……明明是我在哭你看不見嗎?


    白若雪坦言:“她說你娶我是為了負責,而她,才是你的心上人,如果我不讓位,她甘願做妾。”


    禦書恆皺眉,白芸娘連忙說:“少卿,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對旁人從未有過非分之想,除了你。”


    禦書恆看也不看白芸娘,目光直直地盯著白若雪,生怕她誤會了,往後不給他好臉色,甚至擔心她會立刻讓位。


    白若雪卻問:“那你如何這麽快趕過來?”


    白芸娘也很詫異,她以為他是關心自己,可是她很快就想到了,是白嬌娘!


    禦書恆將白若雪的小手不由分說地握住,低聲哄她:“我們迴去講。”


    白芸娘氣得差點打翻一桌茶盞,而她身後很快又多了一個人。


    禦景軒一把抱住她,喃喃地道:“芸娘,快說這不是真的,你怎麽可能喜歡他?!”


    “我……”


    白芸娘推不開他,索性不再推搡,哭得肝腸寸斷。


    她好恨,她恨白若雪,也恨白嬌娘!


    如果禦書恆非要將她推遠,那她就嫁給禦書恆!


    這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男人,一定不會讓她屈居人下,不會叫白嬌娘的毒計得逞的!


    她今日可真會算計,差點害自己雞飛蛋打,不僅沒能奪迴禦書恆,還差點丟失了禦景軒的心。


    “芸娘,芸娘你怎麽了!”


    白芸娘暈過去了,禦景軒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壓根不在意是否有人看見,就這麽衝出茶樓。


    白嬌娘遠遠瞧了一眼,頓時心灰意冷。


    無論她如何小意逢迎,又或者端莊賢淑給一大家子看,都得不到他半點的垂憐。


    難不成她往後就要守活寡般看著自己的夫君與旁人恩愛兩不疑嗎?


    白嬌娘終於下定決心,她要讓這對狗男女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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