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佳兒這邊剛和離完畢,景大人就托人約她在小酒館見麵。


    葛佳兒到了地方,才知道是景大人約她,借的她表姐的名義。


    這……


    “貿然見麵,其實想問,我何時上門提親合適?”


    “啊?”


    葛佳兒更暈了。


    景溯溪請她落座,替她倒茶,葛佳兒才迴過神來。


    沒想到兩人的親事竟然是自己親自商量的,葛佳兒心裏頭有種莫名的滿足感。


    她很感激這位……


    白若雪得知結果不錯,也是替葛佳兒高興。


    然後白啟霖就帶來一個好消息,“大姐還活著!”


    “白芸娘?”


    白若雪被當頭一擊,說不清自己的感覺,是驚喜,還是驚嚇。


    “她當年掉落山崖,失憶了,還好救她的人也是殷實人家的,大姐並沒有吃苦頭。”


    白啟霖很高興,冷靜下來才發現白若雪並沒有幾分激動。


    他才記起這位並不認識他們的大姐白芸娘。


    白若雪收斂神色,關懷地問:“那大姐她要迴白家嗎?”


    白芸娘應該是個很好的人,誰人提到她都是說人美心善這一類的。


    “恐怕不太方便,她還是住在養父母那邊。”


    白啟霖的意思,白若雪懂了,白家遭遇變故,她迴來和白啟霖大眼對小眼也是傷心難過。


    興許養父母在她心裏已經是親生父母般的存在,哦,說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


    白啟霖高高興興地走了,留下白若雪托住下巴,陷入沉思。


    她該問一問禦書恆嗎?


    這邊正想著呢,那邊禦書恆的聘禮就來了。


    管家樂得合不攏嘴,說一共三十二抬,而且全是好東西,沒有湊數的。


    白若雪有點恍惚,阿珠連忙補充道:“還有一間點心鋪子,一間首飾鋪子,和良田、莊子呢!”


    白若雪這才迴過神來,接過單子瞧一瞧。


    夜裏禦書恆過來吃晚飯,她問:“掏空家底了?”


    兩個孩子吃飽就去溜達了,她放下筷子,禦書恆又替她夾了一塊臘鴨。


    心緒不寧的白若雪沒吃,就這麽盯著他。


    “比起你,算不得什麽。”


    他的話沒讓白若雪感動,倒叫她冷了臉。


    “你可以寫下欠條。”


    她剛出聲就後悔了,他付出的不比她少。


    “好。”


    他一口答應下來,白若雪忍不住叫住他:“我有事跟你說。”


    禦書恆坐正了些,洗耳恭聽的模樣。


    白若雪抿嘴,“我大姐白雲娘迴來了,你聽說了嗎?”


    禦書恆點頭,聽說了。


    沒了?白若雪狐疑地:“見過了?”


    “沒。”


    禦書恆老實迴答,又道:“過幾日大哥大嫂會去探望。”


    “哦。”


    “你也去?”


    “去吧。”


    白若雪心不在焉。


    禦書恆伸手來拉她,“去散步?”


    她躲開他的手,走在前麵。


    走到無人處,禦書恆才問:“你很擔心?”


    “啊?”


    白若雪不懂他的意思。


    “芸娘很好相處的。”


    他話音剛落,白若雪迴頭,盯著他的眼睛。


    “你很喜歡她?”


    “還行。”


    “……想過娶她嗎?”


    “怎會?”


    “嗬~”


    她冷哼一聲,禦書恆終於明白了,她果然在吃醋,雖然不知為何。


    他有點高興,有點無語。


    “蕊蕊兒。”


    “幹嘛?”白若雪避開他的眼睛。


    “我不曾為別人心動,一刻也不曾。”


    白若雪聞言想將那封信摔在他臉上,但又覺得有點過火,何必呢,他都願意哄她,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像隻是為了報恩的樣子。


    “你說過的話可要記得,如果今後我發現你有半句假話……”


    “讓我淩遲處死。”


    禦書恆終於看到她變了臉色,目瞪口呆地看過來。


    他上前一步,抱緊她,“我舍不得咒自己的,因為有了你,我想活得久一點。”


    “胡說八道什麽呢!”


    白若雪抽出雙手,套住他的脖頸。


    禦書恆將她打橫抱起來,白若雪連忙阻攔。


    “你背我。”


    “好。”


    禦書恆今晚溫柔得不像話,白若雪心裏的大石頭不見了,笑得甜滋滋的。


    然後她就看到明熙和婠兒在騎馬……哦不,在騎虎。


    伯虎終於找到鍛煉身體的好方法了,白若雪齜牙,最後低頭在禦書恆耳邊說:“去梅園。”


    那邊偏僻,禦書恆忍不住動了動被羽毛(熱氣)掃過的耳朵。


    白若雪從他背上下來,歡喜地道:“成親後能迴來住麽?”


    再過幾個月梅花要開了。


    “隨時可以,隻要帶上我。”


    禦書恆替她攏了攏耳邊的碎發,白若雪握住他的手。


    “你對我那麽好,今晚獎勵你睡個葷的。”


    “……”


    禦書恆無言以對,直接將她的纖腰扣過來,貼在他的腹部。


    “急了?”


    白若雪感覺到他的唿吸和某處的“傲然”,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巴。


    禦書恆將她打橫抱起,往屋裏去。


    “窗外月色不錯。”


    她提議,禦書恆將她放在窗台上。


    白若雪內心的小黃人躍躍欲試,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衣衫散落一地,她嬌媚的嗓音一聲蓋過一聲。


    禦書恆從未試過像今日這樣“野”,原來她不壓抑自己的時候……這樣誘人。


    白若雪任憑他予取予求,還主動提出來個新花樣。


    禦書恆突然明白距王不早朝這件事,其實真的很難抗拒……


    縱欲的後果是白若雪睡了個昏天地暗,醒來時天還是黑的。


    “咦?”


    她有點茫然,天還沒亮?


    禦書恆好笑地放下書,“天又黑了。”


    他坐在床頭等她醒來。


    肚子咕嚕一聲,白若雪連忙借口餓了,免得再丟人……


    這男人真是妖孽,造作了一晚上還這麽精神。


    “蕊蕊兒在想什麽?”


    察覺到她的視線,禦書恆看過來。


    白若雪連忙再夾一個小籠包,搖頭,不說話。


    禦書恆好笑地揉揉她的發,問:“真不怕有孕?”


    她想起昨夜“為所欲為”,阻止他用古代的避孕方式……


    臉紅得抬不起頭來。


    然後她又理直氣壯地罵他:“又不是你生!”


    “咱們不生了。”


    禦書恆心疼地摸摸她的臉。


    “不喜歡孩子?”


    “不想讓你疼。”


    “哦。”


    白若雪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好似不信。


    禦書恆想起她昨晚如泣如訴的模樣,也是有點尷尬,轉而又捏捏她的臉。


    “下迴不許那樣……”


    “哪樣?”


    “會著涼的。”


    “那夏日裏再那樣。”


    “……”


    兩人這邊你儂我儂,明熙、婠兒和伯虎也玩得不亦樂乎,晚上還要睡一塊兒。


    夜裏抱著伯虎,一點也不冷。


    伯虎也高興,它有種“凡人”兒孫繞膝的幸福體驗感,不自覺樂在其中。


    *


    白芸娘如今在皇城外的金家,說起來和金子愷家裏還有點親戚關係。


    她恢複記憶後惦記親人,不等大家上門探望,帶著奴仆趕來,先去見了白啟霖。


    白啟霖將她帶來郡主府,讓姐妹倆互相認識一下。


    如此,白啟霖幹脆將白嬌娘也請來,姐妹仨一起團聚得了。


    白嬌娘和白芸娘顯然要親近一些,剛見麵就紅了眼。


    白若雪盡地主之誼,親自點了幾道菜讓廚房準備。


    晚飯前禦景軒也來了,白嬌娘麵色微變,很快恢複如初。


    她想:好容易在夫君心裏有了幾分份量,白芸娘怎麽又迴來了……


    可她不敢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喜來,怕叫人看笑話。


    白若雪倒還好,隻要禦書恆如今喜歡的是自己就夠了。


    禦景軒看到白芸娘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一瞬,她還是那般美麗動人,溫婉大方,一看就是賢妻良母的最佳人選。


    當初京中有多少人想娶她啊!可惜……命運弄人。


    “妹夫來了。”


    白若雪離開片刻,白芸娘替她招唿,實屬正常。


    可禦景軒聽到“妹夫”兩個字,心頭方法被擀麵杖重重一錘!鈍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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