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不打算用錢砸……


    “你有什麽好辦法?”


    禦書恆還是那句話:“相信我,我來安排。”


    “那好吧,成了請你吃飯。”


    白若雪厚顏起來也是怡然自得的,禦書恆很喜歡她現在的模樣。


    這讓他感覺他的蕊蕊兒需要他,信賴他。


    白若雪想的是:你先試試,不然我隻好讓他們消失一陣子了。


    三日後,禦書恆表示不用再管華琴和華生,同時他已經談妥四間鋪子。


    隻需要白若雪看一看地段,最後拍板。


    她對禦書恆的辦事能力相當滿意,但還是忍不住好奇:“你如何做到的?”


    “你說的,各個擊破。”


    華琴和華生是很能幹,而且很有默契,壞就壞在他們是姐弟,彼此在意對方生死,反而被禦書恆威脅。


    他隻需要分別對兩人講,另一個會死。他的毒,無人能解,包括白若雪。


    “這樣一來,她們不是恨死你了?”


    換言之,長公主就會把這筆賬記在禦書恆頭上。


    “她本來就恨不得我死,有何懼之?”


    “……行,咱們繼續幹活。”


    還有四家,也是最為繁華的地段,很難。


    她們到了目的地,立刻知道不是一般的難。


    瞎逛了幾天,白若雪開始思考計劃的可行性。


    禦書恆不忍她難受,問:“可要用非常手段?”


    “不,咱們是來做生意的,藥鋪也是正經營生,包括醫館。”


    盡量不要得罪人,更不要殺人。


    禦書恆點頭。


    他在冥思苦想時,白若雪一拍他的胳膊,“我有個法子,說給你聽聽。”


    “嗯。”


    “我手上已經有八間鋪子,胡家已經清楚我的安排,到現在為止,他們都很清楚我的步子。”


    “不如,”她狡黠一笑,“我們故意買隔一條街的鋪子,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禦書恆很會抓重點,“最後還是要對麵的?”


    “不,我不能讓自己束手束腳,我們就來個包圍式的,照樣讓他們忌憚起來,效果一樣好!”


    “這麽多鋪子,你……”


    禦書恆突然想起自己全副身家都給她了,現在想幫也幫不了。


    白若雪湊近一些,低聲道:“我不缺錢,但是我怕有人搗亂,你幫我?”


    “好,你選好地方,十二個人同時談?”


    “好,就再來十二間!”


    兩人相視一笑。


    白若雪原本以為自己能有二十間分店已經很厲害,沒想到金子愷又替她談妥了兩家。


    如此,她就多了二十二個百草堂,足足比胡家多了十間鋪子。


    胡家都嚇懵了,以為是陛下資助她的,心裏還是犯嘀咕,不敢再來搗亂,還提出要捐錢捐糧給軍營裏。


    尉遲卲肱一下就嚐到了所謂“競爭”的甜頭,心裏又給自己的郡主妹妹記一次功勞。


    然而尉遲苓娉不會輕易放棄,哪怕華琴和華生已經叛變。


    其實那姐弟倆並沒有叛變,他們隻是互相以為對方命不久矣。


    白若雪見到“中毒已深”的兩人時,整個人驚呆了!


    禦書恆連忙擋在她跟前,眼裏殺氣騰騰。


    “我們走吧,別管他們了。”


    白若雪打死也沒想到這兄妹倆口味這麽重,竟然青天白日裏就……


    他們不是親兄妹???


    兩人離開,禦書恆見她實在窘迫,也沒出聲打破沉寂。


    白若雪幹巴巴地“嗬嗬”兩聲,“南方果然熱哈,你想不想吃冰糕?”


    禦書恆瞥她一眼,沒說話。


    白若雪覺得牙疼,他好像很忌諱那種事,因為尉遲苓娉也很變態……


    “你在想什麽?”


    禦書恆陰惻惻地看過來,白若雪心虛踩滑,被他順勢摟進懷裏。


    “你……”


    “想我做什麽?”


    “沒,沒有!”


    她傻傻地搖頭,完全沒注意兩人距離有點近……


    禦書恆將懷抱收緊,她終於注意到兩人的姿勢不對。


    “你……”


    她想問他是不是要謀殺。


    “蕊蕊兒,你嫌棄我?”


    “我為何要嫌棄你?你想多了。”


    白若雪推開他,撫平衣裳的皺褶,強自鎮定地兇他:“你以後別這樣,嚇死人了,我以為你要殺我滅口。”


    “滅口?”他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等你身居高位,誓要殺光所有……所有知道你過去的人。”


    白若雪直視他的眼睛,她看不透禦書恆,也不清楚他這樣的人,是不是永遠也不會對女子動心。


    畢竟他曾受過那樣的傷害,應該會深惡痛絕的吧……


    “那你打算如何?不讓我翻身,還是打算先下手,殺了我?”


    “我不會殺你,目前為止,你對我很好,我以為我們會是彼此信任的朋友。”


    她以為這樣他會比較容易接受,實際上禦書恆聽到“朋友”二字時,衣袖裏的手已經握緊。


    他說:“我全副身家都給你了。”


    “我可不會給你,畢竟我就剩二十幾家鋪子,身上再無半個子兒。”


    “你不用給我,也不用還我。”


    “為什麽?”


    “嗯?”


    “禦書恆,我問你,為什麽對我好?僅僅因為我救過你?”


    “因為你好。”


    “……”


    算了,不聊了,白若雪氣結。


    禦書恆在她身後偷著樂,伯虎去踩兩人的影子。


    “禦書恆……”


    “你從前叫我恆哥。”


    “我有嗎?”大概,好像,是吧。


    “蕊蕊兒。”


    “不公平,你在占我便宜,說吧,你的乳名是什麽?”


    “我沒有乳名,但你可以叫我少卿。”


    “卿本佳人那個卿?”


    “……”


    禦書恆難得地臉紅了,隻是他臉上有疤,還有白若雪替他抹的藥,所以不太明顯。


    “卿卿,你這名字好拗口哦!”


    白若雪怪笑著,反複叫他的名字,惡心他。


    看你還敢不敢叫我蕊蕊兒!


    “蕊蕊兒,別調皮。”


    他果真敢!


    “卿卿,你名字好像那種小心肝小寶貝的,哈哈哈……”


    禦書恆眼裏的笑意逐漸漾開來,白若雪發現他眼裏有光亮。


    “你這臉,是故意不想弄好的?怕軍中的人以為你靠臉吃飯?”


    所以之前是故意讓人家內疚的吧?


    “我沒想那麽多,你覺得不好看,就讓它恢複起來。”


    “我?”


    白若雪有點語塞,他這是在變相表白嗎?還是無所謂的意思?


    “今晚替我敷麵吧。”


    他終於開口,白若雪點頭,恢複了好,這樣就沒人叫他醜八怪了。


    金子愷那一聲醜八怪,她都想打人。


    藥鋪開業那天,金子愷沒看到禦書恆,還覺得怪異,突然發現自己眼瞎了,人家就在不遠處……


    他震驚得無法用語言形容,“你替他做的人皮麵具?”


    白若雪:“……趕緊幫我招唿客人!”


    禦書恆替她物色的掌櫃都是人精,但架不住今日來湊熱鬧的人實在多。


    整個南邊都傳遍了:她有延年益壽丹。


    雖說獻給陛下了,但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


    還有陛下賜的“妙手仁心”四個字,比任何廣告語都響亮!


    白若雪派發了許多吃著玩的阿膠糕,圖個熱鬧,眾人也歡喜。


    開業當天,全場八折,還有免費的祛濕茶可以喝,南邊正值雨季,濕氣重,祛濕茶很受歡迎。


    祛濕茶也賣了不少。


    白若雪覺得收迴成本,指日可待。


    她也不會趕盡殺絕,但凡有人來看病,也會提一嘴某家有個擅長治眼疾的老中醫,或者誰家有個會給小兒推拿治療消化不良的。


    總之她有口皆碑,人人稱讚。


    這時候尉遲苓娉的招數終於來了,她放出消息,說白若雪是白虎精,她身邊的白虎才是她的真身。


    而現在的“她”,是靠吸食人血來化形的。


    笑意很快傳到南邊,許多人談虎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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