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南外表魯莽,白啟錚有勇有謀,白啟霖心思純淨。


    這是表麵上的,實際上白啟南才是大佬,白啟錚隻是他的擋箭牌。


    白啟霖是真的純良,腦子不如兩個兄長,文的武的也比不過,所以父親對他是放養模式。


    表麵上著重培養大兒子和二兒子,其實還是長子為尊。


    隻是在外人眼裏,白啟南不堪大用,白啟錚才是厲害人物。


    白家是名門望族,官宦世家,白父是正二品的左都禦史。


    祖上有許多有名的將軍,現在正當紅的人當中,文官多於武官。


    白家祖父曾是太師,太子在奪嫡之戰中隕落,如今的皇帝尉遲卲肱勝者為王,卻也對白家祖父很是推崇。


    他的名聲和地位,很是穩固。


    所以禦家寧可得罪長公主,也要娶白家女。


    隻是事後還是將庶子送去給她磋磨,讓尉遲苓娉得以彌補。


    表麵上是無奈之舉,實際上左右逢源,小人做派。


    當然了,這隻是白若雪的角度來看,其他人不會覺得禦家做的不對,庶子和庶女一樣不值錢。


    除非天生驚才絕絕,能名動京城,或者早早去軍營裏,有一番作為。


    能建功立業,才會讓人多少重視幾分。


    妄想一早同嫡子一樣受到大力栽培,那是不可能的。


    ……


    因女兒認祖歸宗,呂婉婉要去護國寺還願,白若雪陪同。


    之後她還要在寺廟吃齋念佛,住一個月。


    白若雪打算陪娘親幾日再下山,護國寺的齋飯不錯,但吃來吃去就那幾樣。


    母親為她吃苦,她心裏過意不去,幹脆將禦書恆替她找來的廚娘先叫上來,伺候母親一段時日。


    “傻孩子,不用這麽麻煩。”


    她不是來享受的,何況女兒也需要人伺候。


    “不麻煩,我身邊的人廚藝都都是一等一的好,包括我自己,餓不著我。”


    又撒嬌地搖晃她胳膊,“娘要是不答應,我隻好日日作陪了。”


    “你這丫頭!”


    呂婉婉無奈答應。


    白若雪忙完就來陪她,爬階梯就當鍛煉身體。


    等母親從廟裏迴來,她們還要一塊去施粥,做善事。


    呂婉婉是替女兒積陰德,白若雪自然要陪同。


    呂婉婉聽女兒說百草堂也會在春日裏贈一些預防疾病的湯藥,覺得女兒真是天爺賜給她的小仙女。


    白若雪身邊的大丫鬟叫流霞,許多日常事務都會提醒她。


    “縣主,您還記得葛小姐嗎?她送來拜帖,求見您。”


    “你幫我迴她,接下來的三天有空,能來的話我等她。”


    時間擠一擠就有,白若雪不算工作狂,她做的事大多是她喜歡的。


    “是。”


    流霞去安排,很快答複:葛小姐明天過來。


    葛佳兒來時如同初見一樣,怯生生的,眼裏帶著幾分討好。


    搞得白若雪都正色幾分,“我這兒很少待人接物,有不周到的你別介意。”


    葛佳兒連忙擺手,說不會,“我也很少出門的,縣主……”


    “你多大?算了,我們直接叫對方名字如何?”


    “……好呀。”


    葛佳兒受寵若驚,命人將禮物呈上來。


    白若雪客氣兩句:“人來就好了,還帶什麽禮物?”


    葛佳兒連忙道:“都是些小玩意,你看看喜不喜歡?”


    錦盒排成一排,還能不是好東西?白若雪看過去,有很多漂亮首飾,還有頭花等小玩意,也都十分精致。


    “你呀!下迴再這樣客氣我不叫你來了。”


    白若雪主動拉著她,“咱們去花房,看看伯虎還認得你不。”


    葛佳兒不由自主地跟著她跑起來,人也放鬆不少,她也知道胖乎乎的大老虎。


    伯虎這幾日不愛撲蝴蝶了,花房差點被它毀了,改為上躥下跳,還會蕩秋千。


    葛佳兒看到伯虎蕩秋千,驚得話都說不連貫了,“它,它它……”


    “走走走,咱們也去坐,讓伯虎推咱們。”


    白若雪拉著她坐上秋千,伯虎果真讓位。


    白若雪一聲令下,伯虎“嗷”一聲,秋千蕩起老高。


    兩人玩夠了才坐下賞花品茶。


    葛佳兒想起來意,道:“那日你得罪了胡小姐,她估計要給你使絆子。”


    “胡媚兒?她有多厲害?”


    “你不知道,她喜歡金子愷。她是沒多厲害,可她有幾個護短的哥哥姐姐,會替她出謀劃策。”


    說到這裏,葛佳兒不自覺地有點豔羨。家裏兄弟姐妹多,她一點存在感也沒,不像葛佳兒,闔家寵她一個。


    “怕什麽?我有你呀!”


    “唉,啊?”


    葛佳兒驚恐地指著自己,她沒多大本事,她特別清楚。


    她最多隻能提醒一聲。


    “放心吧,我有神明庇佑,哈哈,逗你的,我有伯虎。”


    “……對。”


    葛佳兒這才發現她在逗自己開心,心中一暖。


    “你不嫌我笨就好。”


    “你哪裏笨了?說來聽聽。”


    白若雪抬手,在她頭上撿起一片花瓣,不由自主地:“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葛佳兒差點哭出來,“你是頭一個說我好的。”


    “傻丫頭!這世上笨人多的是,不差你一個。笨,不是壞事,說明你善良,沒有壞心眼。”


    “嗯!你也是,若雪,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姑娘。”


    “哈哈哈,你就捧殺我吧。”


    兩人笑鬧一會,又迴到正題。


    葛佳兒:“胡媚兒從前看上一盞花燈,被人搶先一步買了,她當場哭鼻子,她大哥就去幫她討要。”


    “後來你猜怎麽著?她大哥把人推到河裏,還讓身邊的浪蕩子救人。”


    白若雪嘴角抽搐,這事兒葛佳兒還沒說完,她接著講,白若雪沒出聲。


    “其實是那位小姐不想讓出獨一無二的燈,好在她運氣好,被路過的孔雪兒命人救下。”


    白若雪:“孔雪兒又是誰?”


    她腦子裏的資料超載了,懶得翻。


    “是胡媚兒的表姐,她從小就喜歡和胡媚兒對著幹。”


    “那胡媚兒的哥哥們不敢欺負她?”


    “不敢,胡媚兒兄妹幾人都不敢把孔雪兒怎麽樣,因為她父親是胡媚兒爹爹的上峰,聖上跟前的紅人。”


    又是尉遲卲肱的紅人……這話白若雪熟悉,她自己大概也是。


    葛佳兒:“你知道孔雪兒喜歡誰嗎?”


    “又是哪號人物?”


    “你姐夫——禦景軒禦大公子。”


    “……真是,巧了不是。”


    白若雪幹笑兩聲,葛佳兒被她逗樂了。


    她問葛佳兒:“這些事無人不知?”


    “那倒不至於,我聽姐姐提起過。”


    葛佳兒麵色微紅,她還是頭一迴背後說人是非。


    這感覺吧……有點收不住。


    “佳兒你喜歡吃什麽?我讓人準備。”


    “不麻煩……”


    “不吃飯可走不出我這院子哦。”


    “噗!我都可以。”


    “有什麽忌口嗎?”


    “……不愛吃生黃瓜。”


    “行。”


    白若雪一點沒覺得她怪,葛佳兒鬆了一口氣。


    葛佳兒體型偏壯,母親總逼著她吃素黃瓜,一點滋味都沒,她快吃吐了。


    白若雪見她不對勁,問:“有什麽煩惱?可以告訴我嗎?”


    “我……我娘總說我胖。”


    其實她骨架偏大,身上沒多少肉也顯胖。


    “我替你看看。”


    白若雪給她號脈,“你身體挺健康,不胖不瘦,剛剛好。”


    “真的!”葛佳兒很高興。


    她打算狐假虎威,說縣主講的,她不需要減肥。


    希望母親能放過她。


    “怪不得你怕吃黃瓜,偏食不好,食物不能太單一,什麽都嚐嚐,不吃過飽就好了。”


    “我聽你的。”


    “好佳兒。”


    “你才好,你是最好的若雪!”


    ……


    葛佳兒離開前天還沒黑,白若雪知道她家風嚴謹,也不多留她。


    臨別前送她一份禮物,是她親自配的瘦身散,不傷身的,以後不需要再節食。


    葛佳兒大喜!依依不舍地請白若雪下迴去她家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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