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鵑上迴沒討到便宜,又來了,然而沒得進門的機會。


    守門的婆子說姑娘不在家,“想看病留下姓名和地方,大致病情。”


    白杜鵑氣結,“是親戚!不長眼的狗東西,我是她大姑母!”


    “不認識,沒聽過。”


    秦婆子依舊不放人進去,白杜鵑氣得要死。


    突然發現白蘭娣居然買了奴才,她一定是掙了大錢,白杜鵑後悔之前對她太野蠻,應該慢慢哄著來……


    可惜她習慣了讓白老太壓榨這個呆笨又膽小的侄女,從來沒親自出馬,更沒想過小心對付。


    白杜鵑四周打聽了一圈,才知道白蘭娣在附近小有名氣,居然是個厲害的大夫。


    她有點意外,白蘭娣何時會看病的?她怎麽不知道?


    於是白杜鵑不急著迴去了,她一定要想法子拿到白蘭娣騙人錢財的把柄!


    白蘭娣看到她的那一刻,嚇一跳,“大姑你這是?”


    多久沒洗澡了?像個要飯的。


    白杜鵑口渴的要死,連忙衝上來,“快!快給我一口水,再準備些吃的!”


    她還沒靠近就被初夏攔住了,別看初夏沒有秦婆子粗壯,她其實力氣很大。


    白蘭娣就這麽看著白杜鵑發火,等她不再嚷嚷什麽不是打秋風的,什麽發達了看不上窮親戚的,再問她:“鬧夠了?”


    白杜鵑氣得差點昏過去。


    “那邊有個餛飩攤。”


    白杜鵑聞言才高興起來,結果白蘭娣給她十幾個銅板,“去吃吧。”


    就這麽被打發了,白杜鵑氣鼓鼓地買了兩個肉包子,邊吃邊叫罵,好讓鄰居知道這戶人家是個什麽玩意。


    初夏:“要趕走嗎?”


    “不管她,她就算不會累,也會餓。”


    而且天快黑了。


    白杜鵑正糾結要不要走,突然被人給打暈帶走了。


    等她醒來,麵前是一個穿卓不凡的婆子和一堆丫鬟,看著比普通人家的小姐還有派頭。


    白杜鵑有點害怕,以為罵白蘭娣得罪了貴人。


    “你是那位白大夫的親戚?”


    “我……”


    “別怕,咱們就是問幾句話,你如實迴答,重重有賞。”


    婆子拿出一把銀瓜子,賞給她,先給點甜頭。


    白杜鵑立刻接過,表示自己一定知無不言。


    她慢慢琢磨出來了,這戶人家隻怕是叫白蘭娣給得罪了,因此越說越多,越說越難聽。


    後來的話顛來倒去就那麽迴事,婆子就讓她走了。


    來的時候暈著,迴去的時候也是蒙著眼睛的,白杜鵑一頭霧水,但得了不少好處,心情大好!


    恨不得多碰到幾迴這樣的好事。


    白蘭娣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給賣了,等她被人帶到公主府,才發現根本不見所謂的病人。


    禦書恆不在,要見她的是尉遲苓娉。


    “見過公主。”


    白蘭娣行禮向來敷衍,這次卻有人從身後踢她膝蓋窩,迫使她跪下。


    “你根本不是白蘭娣,說吧,是哪來的間隙?來我大黍意欲何為?”


    尉遲苓娉這是把她當成犯人審問?


    白蘭娣眼中流露出一絲惶恐,“我確實是白蘭娣,醫術是一個隱世高人所教。”


    “高人?叫什麽?”


    “師父他沒說,隻是尋找合適的機緣,然後遇上了我。”


    白蘭娣又道:“請公主給一些時日,小人可以製作一枚纖體丸,或者煥顏丹給您。”


    “纖體丸?”


    尉遲苓娉有點興趣,“要多久?”


    “大概十來天,纖體丸一枚見效,不是那麽容易製得的。”


    白蘭娣很想罵人,臉上卻是誠惶誠恐。


    “可你的家人說你不是白蘭娣,一枚纖體丸,也救不了你呀!”


    “要自證我就是我,這的確很難!但我絕不是他國奸細,我可以發毒誓。”


    其實她知道,自己是不是白蘭娣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想要什麽。


    “這樣吧,你既說你師承名醫,就替本公主製一枚叫人情動,不能自拔的藥物,若是你做不到……”


    “我一定能!”


    白蘭娣舉手發誓,尉遲苓娉卻沒放她迴去。


    “就在公主府製,要什麽讓華琴去買。”


    尉遲苓娉口中的華琴將她扶起來,“白大夫,請跟我走吧。”


    華琴將白蘭娣帶到一處院子,內外加起來大概有十餘人,白蘭娣插翅難飛。


    這藥是給禦書恆吃的?白蘭娣暗暗心驚,她現在是小命要緊,顧不上禦書恆的清白了。


    但是她心裏還是很難受的,分不清是愧疚還是不甘,反正沒人喜歡被強迫。


    她寫了一張單子,華琴看到那些名貴的藥材,瞥了一眼她,走了。


    多數是壯陽補虛的,比如淫羊藿,牛大力,杜仲等等,還有太子參和其他,最重要的是,她還要求找來一根百年人參。


    還有頂級鹿茸,要一對梅花鹿的角。


    尉遲苓娉無所謂花費,藥材再金貴她也給的起,如果失敗,就讓白蘭娣賠命就是。


    公主府的吃食還是很不錯的,白蘭娣想吃什麽大部分都能滿足。


    但十日時間並不長,第七天她還沒想好要給多厲害的藥。


    太強的她怕禦書恆倒黴……


    太弱的她怕自己小命不夠賠。


    一天夜裏,禦書恆竟然偷摸進來她的房間,問她:“你要害我?”


    “你隻不過履行夫妻義務而已,而我,是要命的呀!”


    她也很委屈,說不好誰害誰的呢!


    禦書恆沉默片刻,道:“我放你出去,有事我自己擔著,你出去後……”


    “誰?”


    忽然有人打著燈籠過來,禦書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尉遲苓娉沒想到才七天就將兩人“捉奸在床”。


    她笑得很慎人,“說吧,誰先死?”


    “我!”


    白蘭娣舉手,所有目光都看向她。


    “這是個誤會,我還是……還是處子之身。”


    白蘭娣咬牙又道:“駙馬是擔心我會害他,才來警告……”


    尉遲苓娉不耐煩地打斷她:“本公主不想聽有的沒的,藥呢?我要你親自喂他吃下。”


    “藥還沒……”


    “那你就去死!”


    尉遲苓娉耐性全無,一個野丫頭而已,不好玩就直接殺了。


    “別!我有,我有。”


    白蘭娣還是怕死的,她拿出一枚黑色丸子,深深看了一眼禦書恆。


    她好像在替尉遲苓娉說話:“你想死,還是想要活著?”


    禦書恆張嘴,無聲地:“我聽你的。”


    他眼裏有淚光閃動,白蘭娣感覺心口被重重一擊。


    “那就一起活著吧。”


    她笑了,然後將“藥丸子”狠狠丟在地上。


    尉遲苓娉被巨大的響動炸暈了,濃煙四起,她什麽也看不見了……


    白蘭娣拉著禦書恆跑了多久她不知道,隻知道一共扔了五六個新型煙霧彈才跑掉。


    兩人東躲西藏,結果被逼上梁山,哦不,群山。


    大概是東郊。


    兩人最後躲進山洞裏,白蘭娣發現禦書恆臉色蒼白,原來後背中了箭。


    她替他拔箭,他一聲不吭,處理完傷口才暈倒在她懷裏。


    白蘭娣將他扶穩,兩人靠在大石頭上。


    她拿出葡萄糖,自己喝了一杯的量,然後喂禦書恆,又替他打針。


    破傷風和消炎針都打了。


    禦書恆醒來時發現她身上沾著他的血,大概是拔箭的時候飛濺的,可他覺得那好像……好像是某種……


    落紅一樣的存在,他想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她。


    白蘭娣醒來時對上一張蒼白的臉,“你不用這麽急著報答我。”


    以身相許?該不會是想親我吧?


    白蘭娣慌慌張張地起身,往外麵看了好一會,確定沒人發現。


    “吃點糖?”


    她把一塊巧克力塞進他嘴裏,自己也吃一顆大白兔。


    這是空間給她的獎勵,她一直屯著沒吃過。


    每次救人都有不同等級的獎勵,她空間裏還屯著幾款價值不菲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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