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他……”


    “不是,是你。”


    馮瑩搖頭,“你不是你爹親生的。”


    “娘你……”


    莊芷言快瘋了!她娘要麽不說話,要麽嚇死人!


    “不是,你是我和另一個男人生的,你爹知道,你是我帶著嫁過來的。”


    馮瑩一口氣把話說完,心裏那口氣才鬆了,又怕莊芷言受不住,連忙拉她坐下。


    “言兒?言兒你沒事吧?”


    “娘你別說話,你先別說話,求你了!”


    莊芷言實在是去遭雷劈,她怎麽就不是爹親生的了?那阿爹他?祖母她?


    他們還會疼自己嗎?


    “祖母知道嗎?”


    馮瑩搖頭,“當年你爹讓我別說,他是把你當親閨女疼愛的。”


    “我……”莊芷言猛地起身,不想再聽。


    馮瑩抬手挽留,可惜莊芷言已經快步離開。


    本以為堅如磐石的內心再度支離破碎,莊芷言又病倒了。


    這次她不打算在府中養病,自己提出要去莊子上待著,唿吸新鮮空氣。


    莊廉燁問馮瑩:“你都說了?”


    天呐!他也如遭雷劈好嗎?這下乖女兒更要以為自己不疼她了。怪不得要走呢!


    隻有宋姨娘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了,倒是莊小蝶不得勁,她一直想問成安哥哥的心上人,可是別說成霄安,成霄雲她都見不到!


    老夫人滿心的疑問,還是用家法逼迫兒子說出實情來的,隨後她也大病一場。


    莊芷言不知道,她已經去到莊子上。


    “蘭芝姐姐,你何必跟著我?”


    “小姐,老夫人她……”


    “她遲早會知道的,你迴去跟著老夫人,好過跟著我。”


    “不,小姐,蘭芝想跟著你!”


    “謝謝你。”沒有拋棄我。


    莊芷言從大家閨秀變成野孩子的這天,隻有蘭芝不離不棄。


    芽兒,怎麽辦?我還能替你報仇嗎?


    莊芷言後悔了,她應當先替芽兒報仇再離開的。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過了幾日清靜(冷清)日子,意外發現宋棠修竟然來了!


    莊芷言好言相勸,“宋公子瞧見了吧,我隻是個落魄千金,比不得莊小蝶身份高貴的。”


    “你明知我不在意那些。”


    宋棠修可真能裝啊!


    “那又如何?我又不喜歡你。”


    “我可以等,等你忘了他。”


    宋棠修臉皮不是一般的厚,莊芷言開始原諒前世愚蠢的自己。


    是敵人太不要臉,不是她蠢得無可救藥!


    “蘭芝,我需要靜養。”


    她開始趕人了,宋棠修識趣告辭,“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嗬~”空手套白狼?廢物!廢材!鯊臂!


    “蘭芝,看見了沒?那種嘴上說的好聽,禮物都舍不得買的臭男人,見一個打一個,千萬別被他們人模狗樣給騙了!”


    “是的,小姐。”


    蘭芝都快笑噴了,看來小姐根本不用她提點。


    隻是老夫人那邊,果真要棄了小姐嗎?


    莊芷言霸氣發言後,突然又emo了,成安哥哥也沒送過她像樣的禮物,都是她討來的。


    “成安哥哥,你這玉佩真好看!”


    “祖傳的。”


    “那你這玉簫可以給我嗎?”


    “可以。”


    ……


    都是要來的,不是他想送的,自始自終,都是她厚顏無恥。


    就連前世她追過去,也是聽信讒言,成安哥哥根本沒惦記她的吧。


    對吧?成安哥哥。


    莊芷言脫力般趴在桌子上,閉上眼睛,再也不想為他流淚。


    身上多了一件披風,莊芷言以為是蘭芝,“我沒睡,也不冷。”


    “山間風大,你這樣,叫我怎麽放心離開?”


    成霄安?莊芷言睜開眼睛,淡然道:“我不是你妹妹,何以至此?”


    “可咱們從小到大的情分……”


    “是的,還不如我養的一條狗,情分這東西,本來就是說沒就沒的,成安哥哥別太在意。”


    莊芷言起身,把披風脫下還給他,他不接,她鬆手,掉在地上又何妨?


    他不要的,她也不接受任何施舍。


    還有多餘的“關心”,沒得惡心人。


    “言兒你……”


    “我眼瞎,先是看上你,再又看上宋棠修。”


    莊芷言心口抽痛一下,疼得她輕輕皺眉,旋即又恢複如常。


    “言兒你……”


    “我現在不瞎了,一個也看不上。”


    她昂起頭,繞開他,迴屋,一氣嗬成。


    成霄安笑容轉瞬即逝,她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他偏不!


    莊芷言睡了一會,猛然睜開眼睛,嚇了一大跳,還沒喊出聲就被人堵住了。


    成安哥哥?


    他發狂似的吻她,甚至咬傷了她的舌尖。


    “成安哥哥。”她有點害怕,瑟縮了一下,沒能逃脫他的鐵掌。


    “害怕了?還是你從未真正了解我。”


    這是肯定句,不是疑問。


    “成安哥哥,你……”


    莊芷言無聲地落淚,他到底要如何?


    一別兩寬不好嗎?如果他放不下“過去”,又或者從沒愛過她,為何要苦苦相逼?


    “成安哥哥?”


    他竟然將她摁在床上?


    莊芷言忘了哭,喃喃低語:“你要,我就給你,可我,不做妾。”


    成霄安鬆開她微顫的肩膀,輕咬她的耳朵,“記住,你是我的。”


    他走了,就這麽走了?


    莊芷言有點懵,耳朵還有他殘餘的溫熱,唇上也有他留下的痕跡……


    她越來越看不懂成安哥哥了,成霄安,成霄安……


    她無力思考,沉沉睡去。


    成霄安聽到屋內沒了動靜才離開,她終於睡著了,沒再發抖,也沒再念叨他。


    最重要的是,她沒再念叨宋棠修……


    成霄安對這一點很滿意,每晚都來騷擾她。


    莊芷言很快就習慣了,甚至對他說:“那晚你咬傷我了。”說著吐了吐舌頭。


    成霄安忽然對上她的眼睛,“別再叫我成霄安,不然我還咬你。”


    “那你別納妾!我憑什麽聽你的。”


    莊芷言心又痛了,捂著心口,額頭也在冒汗。


    成霄安發現不對勁,一把將她抱起來,“痛了幾日了?”


    “不知道,好像,就這幾日。”


    莊芷言覺得自己快死了,都是讓他給氣的,現在知道急了?


    “成安哥哥,你慢點,我冷……”


    沒聲了,她昏睡過去,成霄安沒敢耽擱,將她帶去找聖手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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