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賦文的欲言又止讓白姝畫警鈴大作,該不會是問她要大補丸吧?


    “姐夫他……”


    “哪個姐夫?”


    白賦文摸摸鼻子,又道:“二姐說,二姐夫的傷是大姐夫造成的。”


    “然後呢?”


    白姝畫想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


    “隻怕……”


    “你是來提醒我的?”


    白姝畫懂了,都是自己的血親,夾在中間的白賦文挺為難,能做到這份上已經很不錯。


    他不吭聲,白姝畫就自顧自地說話。


    “你想去哪個部門?我讓你姐夫幫你想想辦法,放心吧,會做得滴水不漏,不會叫人看出來你走了後門。”


    白賦文還沒來得及推辭,他大姐就走了。


    原本他也沒指望二姐夫能給自己安排個什麽不得了的頭銜,但蕭鈺琪總是讓他白幹活,吊著他。


    相比詭計多端的二皇子,他更認可不良於行的三皇子。


    而且他隻不過提醒了半句話,長姐就給了他如此大的承諾,也沒要求他做什麽。


    白賦文突然就堅定了自己的選擇,幫理不幫親。


    不對,兩個都是他的親姐姐,他這是有所為,有所不為。


    白姝畫開口,蕭景琰竟然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其實他已經在運作,隻是要做得自然些,就花費了一點時間。


    站在白賦文的角度,就是他長姐剛迴去幾天,姐夫就把事情辦妥了——他得到了翰林院的職務,是他最喜歡的地方。


    至於能走多遠,他長姐說了,相信他一定能靠自身努力,闖出一片天地。


    白姝畫就是個畫大餅的專家,把白賦文哄得一愣一愣的。


    她不在白家的時候,就靠這個弟弟照顧她娘親一二了。


    再次見到白皎月,她看到白姝畫挺著的肚子,那個眼神,簡直就是用眼刀子殺人。


    “妹妹這是,欲求不滿?”


    白姝畫瞥了一眼她因火氣太大冒出來的痘痘,捂著小嘴,驚訝地看著她。


    “你……”


    原本蕭鈺琪就不愛進她的屋子,更別提他叫人傷了要害,至今仍然沒有痊愈。


    雖然蕭鈺琪不承認,但他很久沒有進後院那群女人的屋子了。


    “不是姐姐說你,嫁了人就別惦記著娘家的二三事,早日母憑子貴才是要緊事,你看看你,一天天的,唉!”


    白姝畫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老生常談的話說來完全不費力。


    白皎月差點化身蠻牛,一頭撞上她的肚子,要不是身後的丫鬟死死拽著她,她就上去開撕了。


    白姝畫挺著肚子走遠了,白皎月恨得牙癢癢,惡毒地在心底咒罵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她從沈氏的房間走出來,才緩和了麵色,眼裏的陰霾逐漸化成算計。


    母親說得對,她不能直接對白姝畫下手,但是卻可以從她最親近的文姨娘那處琢磨琢磨。


    還好白賦文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她也不會放過。


    於是,一條詭計誕生了……


    白姝畫很快就到了臨產的日子,她每晚都要摸摸替孩兒們準備的小衣服,那手感,柔軟舒適得嘞!她都恨不得做幾件同款給自己穿。


    蕭景琰每日替她洗澡,或者在她犯懶時替她洗腳,揉腳,已經成為家常便飯,簡直就是二十四孝的好夫君。


    連祁皇看了都搖頭,兒子太厲害他不放心,兒子太沒大誌向,他又覺得奇奇怪怪的。


    一來二去,祁皇都對這個兒子不抱希望了,虧他之前還以為他站起來了,往後就要同自己的長子爭奪太子之位,沒想到這小子滿心滿眼就是那個小女子。


    白姝畫生產前文姨娘來了,為了不讓女兒兩頭跑,她親自來探望女兒,順便看看閨女口中氣派巍峨的三皇子府。


    沒想到女兒剛同她講了幾句話,肚子就疼得她大叫起來。


    白姝畫傻眼了,不是還沒到日子嗎?怎麽提前了?


    她顧不上問阿鈦是不是算錯了日子,而是讓人趕緊將蕭景琰叫過來。


    文姨娘原本以為女兒疼一疼很正常,可女兒的反應如此激烈,讓她這個當娘的都忍不住跟著疼了。


    蕭景琰趕來時,白姝畫握著他的手,道:“我被人算計了,一定是白皎月幹的!”


    她疼得滿頭大汗,十分不對勁,明明已經吃了無痛生子丸,這反應不對,她必須提前告訴蕭景琰,如果她有什麽意外,一定要替自己報仇。


    蕭景琰一個勁地安撫她,可他畢竟是男子,很快被人趕了出去,心急如焚地踱來踱去時,文姨娘少不得上前安慰幾句。


    雖說女子生產都是鬼門關前走一遭,但她相信女兒一定是個有大福氣的,可文姨娘還是心疼得直抹眼淚。


    白姝畫快脫力了,她問係統有沒有法子。


    【主人,阿鈦隻能給你加一劑催產素】


    別的,它也無能為力了。


    白姝畫接受了這個事實,順利產下兩名男嬰後,她也即將告別這個世界了。


    蕭景琰從未試過一天之中情緒起伏如此之大,她要生了,她生了一對孿生子,可她竟然要丟下自己和剛出生的孩兒……


    “別,別為難她們,讓她們都出去吧。”


    血止不住,在他崩潰大喊要所有產婆和大夫的人頭時,製止了他。


    蕭景琰跪在床前,握住她的手,他後悔了,就不該讓她替自己生孩子。


    “琰,替我照顧好自己,還有我娘,我們的孩兒,答應我好嗎?”


    他不答應,一個勁地搖頭,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在她手背上。


    “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她咧嘴一笑,差點唱出來。


    蕭景琰心痛得無以複加,根本笑不出來,她頂多就是隻兔子精。


    “我會在天上看著你,等著你,但你得養大我們的孩兒,好不好?”


    白姝畫累了,想睡一覺。


    蕭景琰抱著她,沒有答應,不眠不休,三日三夜,直到口吐鮮血,倒在病床上。


    此刻,白姝畫在時空隧道裏撒潑,打滾,叫罵著。


    “你們這些無情的狗係統,不做人事!憑啥完成任務就得死?憑啥?你說憑啥啊!”


    【阿鈦提醒過主人,得先養好身體再受孕的呢】


    8848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生子係統,也幹涉不了命運的說,但也不影響它找借口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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