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恆這兩日過得可謂“充實”,夜裏趁著萬靈神樹氣息收斂,跟那小淑娘入心相之境,參悟法則;日裏幫助妖女鎮壓「心魂魔獄」。


    ……


    丁恆於第二個晚上,便將財之法領悟了出來。


    “空”地一聲虛響。


    心相之境之中的霞雲皆震蕩了一下。


    一道淡淡的燦金光彩垂落。


    懸浮於他的頭頂。


    他對麵的暖鵲姑娘睜開眼,一雙水潤潤的眸兒之中露出滿滿的驚訝之色,想當初她領悟那一絲法則,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夜夜尋找機會參透,才有了那麽一丁點收獲,而如今,他竟然那麽快?!


    丁恆此刻能夠參悟出法則,跟她卻是不一樣。


    他共鳴有酒之法,天魔法則之間相互聯係,再加上心相之境的幫助,可以說他參悟財之法一事,暢通無阻,理所應當比她快。


    暖鵲姑娘輕抿珠唇,笑意宜人。


    “恭喜丁公子。”


    丁恆睜開眼,唇角不由勾勒起來。


    “這也多虧了暖鵲姑娘的幫助。”


    “說不得是幫助,暖鵲與丁公子是互惠互利,此番修行,暖鵲亦是收獲不小,如若不是遇到了丁公子,暖鵲不知何日才能夠真正接觸到這財之法的力量!”


    她身旁的那塊“金條”較之先前,愈加真實,已然看不出是虛化之物,光輝也更加明亮,可見她在這短短的兩日時間裏,便將那財之法參悟透徹,使之有了神形。


    先不說這話是否有誇大與恭維之意。


    這小淑娘說起話來便是好聽,令人聽了心神愉悅,好不歡快。


    好話誰都會說,誰都會講。


    然而最重要的是,她說起來不會令人覺得刻意,而是恰到好處,多一句會膩,少一句又不足以令他人滿足,她讚言美語,仿佛事實就是如此,所以令人能夠聽到心坎上去。


    “哪裏哪裏,丁某的確是托了暖鵲姑娘之福……咦?!”


    他聲音忽地一頓。


    因為他頭頂的那片燦金光彩正在凝聚成型。


    然而成型之物,卻令他整張臉都僵硬起來。


    那是……


    銅板?


    一枚銅板?!


    財之法的化物不是金燦燦的“金條”嗎?


    他的怎麽不一樣,怎麽會是看起來如此劣質跟不值錢的銅板?!


    心境之中,天穹飄浮的雲彩驟停。


    兩人頭頂,各自懸浮著一塊“金條”跟一枚“銅板”。


    如此一比,更是令人尷尬不已。


    丁恆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這……”饒是暖鵲姑娘話術高明,這一刻亦是語塞。


    丁恆臉色淡然地瞥了那銅板一眼,十分平靜地問道。


    “暖鵲姑娘一開始參悟的時候,財之法所化的也是銅板?”


    暖鵲姑娘神色微思,輕頷白嫩的下頜,聲音溫溫細細,輕輕盈盈。


    “應該便是如此,此刻丁公子隻是剛開始領悟法則,財之法的力量尚弱,才會這般,隨著往後丁公子對法則的深入了解,定然會化量為質,跟暖鵲一樣。”


    而後。


    兩人無言。


    皆靜心修煉起來。


    不過暖鵲姑娘很快又睜開眼,因為她感覺到那枚銅板的氣息才快速增長,不久之後,便超過了她一開始具化而出的金條的氣息。


    丁恆操控著那枚銅板,硬是無法將它的形狀改變,仿佛已經固定,就算將它打碎了,它依舊隻是銅板的碎片。


    不過,它的大小卻是能夠改變。


    暖鵲姑娘目光驚奇,張著圓圓小嘴兒,“起碼不是完全沒有優點,丁公子可以隨意讓它變大變小。”


    丁恆聽聞後臉色更黑。


    “這有何用處?”


    暖鵲姑娘啞言,心想著有啥用處,想了許久,都未想到。


    ……


    ……


    室外紅梅紛落,隨風飄揚。


    廂房光影綽靡,芳香四溢。


    不知道是這兩日丁恆奮力為她抵禦心劫,還是迴光返照的緣故,她的性格跟原本的逐漸相似,仿佛變迴了以往那個尋歡作樂、笑靨常開的妖女。


    “我的小冤家~”


    “你想折磨死姐姐啊?”


    羅帳高垂的香榻之上。


    妖嬈魅影忽然地脫力。


    仰麵躺在被褥上,小臉、頸項、手心等等,皆是香汗淋漓。


    丁恆同樣不好受。


    雖然「心魂魔獄」並未在他身上爆發,但是卻反噬在了他身上,那直衝靈魂的毀滅風暴,不是常人能夠抵禦得了的,稍有不慎,便會心魂受損,出現裂縫。


    饒是他有心境之力,跟「噬心魔劫」相助,也不敢正麵將其接下,隻能從一旁慢慢地將其煉化,所以進程十分緩慢。


    雖然他大費周章。


    最終效果卻是不佳。


    然而比起以往她隻能通過自己的“歡樂”來填補「心魂魔獄」要好的多。


    丁恆無力地枕在一雙軟綿妙物上。


    隨意地嗅著那清甜蜜香。


    魅影忽然起身。


    將他的腦袋捧於膝蓋上。


    用一隻潔白藕臂輕輕摟住。


    “看你臉色鬱悶,可是有什麽煩心事?跟姐姐說說,姐姐幫你通一通。”


    她魅音如絲,勾人十足。


    肩頭隻披著一件桃紅輕紗,輕紗敞開,露出身前的白綢小衣,畫麵景象波瀾壯闊。


    如若不是她半捂著。


    丁恆都望不到那張妖豔小臉。


    丁恆觀賞了一番後,跟她如實道來。


    “俗話說的是,女子富養,所以她顯化出來的當然便是金燦燦的條子了,但是你們男人要錢子有何用?你們要的是力量。”


    她魅音頓了一下。


    “要的是能夠隨意‘變大變小’的本事。”


    嗯?


    丁恆瞧望著她。


    許久後才出聲。


    語氣十分懷疑。


    “你這話正經不?”


    琴百花輕哼一聲,拿綿綿玉指敲打了一下他額心。


    “不要覺得姐姐是妖女,說的話便聽不得了,這本事兒用處可大著呢,世間的各種爭鬥,皆不過在於抗衡二字,拿自己所有的,去抵消對方所有的,這時候如何取舍,取舍多少,便極為關鍵了,這正是你這法兒的妙處所在。”


    丁恆沉思。


    “好像說得有些道理。”


    “那不,姐姐什麽時候沒理了?”


    “現在,跟人說話得禮貌,要看對方的臉,你擋著我了!”


    “……”


    “好啊,敢調侃姐姐我,哼!那也是因為姐姐我本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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